顧維鈞卻是笑道:“任何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人尚且如此何況是國家。高盧國對我國的侵略,已經沒有討論的必要了,我認爲既然高盧國做錯了,就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爲了賠償我國的損失,我認爲高盧國應該割讓中南半島北部地區,作爲對我國的賠償,就以北緯17度線爲界好了。至於那些俘虜,我們就作價三億白鷹元由高盧國贖回好了。”
這一番條件,讓白里安聽得直翻白眼,對方的獅子大開口如果政府同意就有鬼了。半個中南半島的殖民地被割讓,再賠款三億白鷹元贖回俘虜,高盧國就不止是傷元氣的問題了。如果國家真的如此做了,恐怕國內會發生革命的。
白里安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張伯倫道:“貴國的條件太過苛刻了,高盧國無法承擔,還請能夠提出更加切合實際的條款。”
“不錯,貴方未免太過苛刻了。”張伯倫也幫腔道。
“苛刻?我已經是極力壓縮了賠償。如果按照我們的人員裝備等損失,貴國要付的錢起碼多上十倍。”顧維鈞冷哼道:“我們只是希望貴國以土地抵債而已,否則必然讓你們傾家蕩產。”
“你這是訛詐。”白里安終於忍無可忍了。
“是嗎?你可以選擇不接受,我們直接來拿好了。”顧維鈞毫不相讓,如今華蘭國強大如斯,他還有什麼可以顧忌的。
顧維鈞的強硬,讓白里安直接就軟了下來,撒爾帝國也不想與華蘭國發生無畏的衝突,所以張伯倫並未說出什麼過激的言論。雙方的談判陷入了僵局,這個時候白鷹國國務卿弗蘭克連忙打圓場道:“大家都消消氣,外交談判就是妥協的藝術,何必如此針鋒相對。這次高盧國的確不對在先,但受到倭國蠱惑也是事實,我認爲大家應該本着和平友善的態度,進行此次外交談判。”
“弗蘭克國務卿認爲,華蘭國應該做出姿態,對高盧國不予懲罰?”華蘭國和白鷹國至少還維持着表面上的友善,所以顧維鈞說話的語氣和緩了許多。
如今在國際事務中,給白鷹國最大壓力的畢竟還是撒爾帝國。白鷹國需要聯合華蘭國,抵制撒爾帝國和高盧國的外交壓力,所以就算擔心華蘭國強盛以後,影響白鷹國在東大洋上的利益,他也不能做的太過明顯。
聽到顧維鈞的反問,弗蘭克笑道:“這當然不可能,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這是多年來的國際慣例,是不能被廢除的。但是大家都份屬盟國,世界大戰中也曾經並肩作戰過,不能將事情做得太絕。華蘭國至少應該降低些條件,讓高盧國可以接受纔好。”
“那麼弗蘭克先生認爲,我們應該做出什麼樣的讓步?”顧維鈞顯然很給弗蘭克面子的,竟然詢問他的意見。
看了看白里安和張伯倫,有看了看顧維鈞,弗蘭克清了清嗓子道:“對於華蘭國所應得的賠償,我認爲應該適量。我看雙方以河內爲界,分割中南半島的殖民地,同時高盧國再付給華蘭國一億白鷹元,作爲戰爭的賠償以及贖回俘虜的費用如何?”
“既然弗蘭克先生都這麼說了,我願意讓一步。”趙守宏提出的底線只要賠款而已,對於土地沒有多少要求。如今弗蘭克提出的這個方案已經超出了預期,顧維鈞趕快答應下來。這樣得到了實惠,又顯得非常尊重白鷹國的提議,對雙方的關係很有好處。
“這不太好吧,割讓殖民地國會是無法通過的。”白里安滿臉的難色。
“白里安先生請你注意,我們已經應弗蘭克國務卿的要求,將條件壓低了許多。如果貴國依然不知進退,我們就無法保證和平的來臨,那麼一切後果將由貴國承擔。”顧維鈞直接將弗蘭克拉入了自己的陣營,以戰爭相威脅,給高盧國以極大的壓力。
見到雙方又要談崩,張伯倫趕快站起來道:“華蘭國的要求也算合理,白里安先生無法決定,而已將消息傳回國內定奪嘛。”能讓高盧國保住絕大多數殖民地,已經是最大的外交勝利了,張伯倫認爲高盧國應該知足。
撒爾帝國也不是真心支持高盧國的,只要讓其影響力在東大陸繼續存在即可。適量削弱高盧國,有利於讓其依靠撒爾帝國,這對帝國的利益是有好處的。
各國都心懷鬼胎,沒人會爲了其他國家而真的賣力,這也就有了可供利用的間隙。弗蘭克和張伯倫都已經表達了己方的看法,白里安也沒法反駁,他只好將消息傳回國內,讓那些大人們去定奪了。這是高盧國第一次成爲砧板上的魚肉,這讓他們極爲不適應。但是如今高盧國戰敗,他們已經沒有能力保住殖民地不被華蘭國侵佔。
白鷹國和撒爾帝國已經做出了姿態,如果己方否決這個決議,兩國也不好再阻攔。華蘭國將在沒有任何掣肘的情況下,對中南半島大規模用兵,到時候高盧國拿什麼去抵禦對方的進攻。
在斟酌之後,高盧國最終同意了華蘭國的提議。新的《北華條約》正式簽訂,高盧國作爲戰敗方,同意割讓河內以北的中南半島殖民地,並賠款一億白鷹元,作爲賠償對方軍費和贖回俘虜的費用。華蘭國也表示承認高盧國對河內以南地區的統治權,並同意在必要時期,受高盧國邀請可以派軍隊協防。
最後的條款純屬是給高盧國的遮羞布,此次他們割地賠款,卻沒有獲得任何實質上的利益,估計其國內政府距離倒臺也不遠了。華蘭國卻是大賺了一筆,有了這塊土地作爲緩衝區,華蘭國可以拒敵於河內以南,有了更好的戰略態勢。更讓趙守宏欣喜的,是在控制了河內之後,安南保大帝也成了他的囊中之物,爲了利用這位安南國的末代皇帝,趙守宏可以有許多發揮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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