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咱們不是新裝備了一批細管子嗎?要不拿上來試試?”小戰士孫平在一旁提醒道,他說的正是近一個月中剛剛列裝的四零口徑二八式火箭筒。
“對啊。”戴安瀾眼前一亮,火箭筒正是這種巷戰的利器,他立刻讓人拿來了火箭筒。
“機槍掩護。”戴安瀾一聲令下,位於巷道左側的三挺二六式機槍噴吐出火舌,打得碉堡射擊口處火星爆起。紅聯軍的機槍手果然被吸引了過來,三挺馬克西姆機槍對準了那裡瘋狂掃射起來。一名機槍手被對方命中,手一揚倒在了地上,後面的戰士立刻衝了上去,扶起機槍繼續掃射,而帶着白袖標的衛生兵則匍匐過去,將傷者拉到了轉角處進行緊急處理。
戰士們前仆後繼的操作着機槍,保持與紅聯軍對射的火力,而在巷道的另外一側,戴安瀾親自端起了一支火箭筒。側身將發射筒和半個頭探出牆外,戴安瀾眯起眼睛,通過機械標尺瞄準了碉堡窄小的射擊口處。
嘭的一聲巨響,火箭筒的尾焰噴射而出,因爲巷道里狹窄,後部沒有三十米的緩衝空間,結果尾焰的衝擊波撞在牆上反彈回來,將戴安瀾吹了個跟頭,額角也在牆上撞出血來。
戴安瀾卻顧不得這些,他爬起身來,擡頭看向了飛射而出的火箭彈。只見那枚火箭彈做着圓周運動,以每秒84米的速度衝向碉堡。戴安瀾不可能瞄準的那麼準確,火箭彈最終沒能從射擊孔穿入,不僅讓人有些失望。
當戴安瀾認爲自己一擊無功,打算重新狀態射擊的時候,令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使用破甲彈頭的火箭彈雖然看上去不夠堅硬,但穿甲能力卻一點也不差。破甲彈頭中空,其內部是一個錐度達到70度的紫銅藥型罩。當彈頭後部的裝藥發生爆炸,炙熱的燃燒氣體融化紫銅罩,推動着它向前運動,而空間的狹小讓這種動能的威力增加,最終集中在一點擊穿厚厚的混凝土牆。
熾熱的金屬熔流穿入碉堡內,殺傷了內部所有的紅聯軍士兵。在爆炸聲之中,華蘭士兵們眼看着看似厚實的碉堡被穿出一個大洞,隨着慘叫聲傳來,紅聯軍的機槍戛然而止。
“衝鋒。”戴安瀾不失時機的發出了命令,一個班的戰士低伏着身子,快速衝向了碉堡。當他們踹開碉堡的鐵門衝入其中,發現這裡已經沒有活人了。整個碉堡牆壁猶如月球表面一般,以破洞爲中心,被金屬射流打得滿是斑駁。那些紅聯士兵也同樣悽慘,他們的全身如被燒蝕,一片血肉模糊。看到這種慘況,大家無不爲火箭筒的威力而歎服。
一直沒有參加過實戰的火箭筒很快得到了步兵們的歡迎,經過突擊營的經驗推廣,火箭筒很快在攻城戰中盛行了起來。紅聯軍自認爲堅固無比的碉堡被火箭筒一個個砸開,士兵們幾乎是毫無抵抗的被射殺,華蘭軍在巷戰中使用火箭筒的頻率,甚至超過了迫擊炮。
在華蘭軍新式武器的打擊下,紅聯軍節節敗退,很快就讓出了大半個城區。華蘭軍得以將陸軍火炮放入城市中,對着紅聯軍繼續開火,但是在這個距離上,紅聯軍的海岸炮兵就在射程之內了。紅聯士兵根本不顧及自己的城市和百姓,直接對城內的炮兵陣地進行轟擊,結果死亡的平民比華蘭軍士兵還多。
見到對方海岸炮厲害,華蘭軍不得不撤到了其射程之外。紅聯軍似乎打順了手,只要發現紅聯軍進入射程,那些三百零五毫米口徑的大炮就直接轟擊,根本不顧及任何後果,爲了避免過多的傷亡,華蘭軍只能放棄了對紅聯軍的追擊,坐守半個塞瓦斯托波爾城。
華蘭軍束手無策,面對三百零五毫米口徑的重炮,雖然用大部隊進攻可以獲勝,但損失必然會很大。如果繼續圍困對方,情況也相當不利。彼列克普地峽的傘兵師堅守非常困難,他們每多堅守一分鐘,就會有更多的傷亡。
負責指揮戰鬥的宋哲元看着地圖,眉頭緊緊皺着,應該如何破解對方的大口徑要塞炮,這是個艱難的選擇。如今華蘭軍推進順利,打到了塞瓦斯托波爾也僅僅陣亡了四千多人而已,如果在最後一城陣亡大量士兵,顯然說不過去。
就在宋哲元左右爲難的時候,海上傳來了沉悶的炮聲。這炮聲與陸軍所有的火炮都不一樣,那是大口徑艦炮發射的聲音。宋哲元一愣,他知道華蘭軍並未有出動海軍進入黑海的計劃,爲什麼會有艦炮,難道是紅聯軍的艦隊移了過來?
很快一名參謀風風火火的衝入了指揮室:“報告司令,是大軍艦,我們的大軍艦。”
“什麼我們的大軍艦?我們什麼時候有海軍在黑海了。”宋哲元詢問道。
參謀搖了搖頭:“不是,是盟國的。斯曼共和國將他們的大艦隊派來了,現在正在與紅聯軍的岸防炮對射。”
“斯曼共和國?”宋哲元眼前一亮,本來他們並未通知斯曼共和國,就是不希望自己的戰友捲入這場戰場,沒想到對方竟然自願的加入到戰爭中。
“報告,有斯曼軍正在附近的海灘登陸,我們是否要阻止?”另外一名作戰參謀問道。
“不用,只要派出部分兵力監視就好。等到他們的主官登岸,將他請到指揮部來。”宋哲元搖頭道。
很快一名留着小鬍子的魁梧軍人大步走入了指揮部,一見到宋哲元他立刻敬禮道:“將軍你好,我們斯曼共和國上將恰克馬克,前來聽從你的調遣。”
宋哲元連忙回禮道:“您太客氣了,我是一名中將,應該是我先行禮的。”
恰克馬克上將是根據凱末爾的要求,讓他在見到華蘭方面最高軍事長官時候行禮的。本來凱末爾認爲這麼大的軍事行動,華蘭國怎麼說也要派來一位上將,讓恰克馬克先敬禮也沒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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