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爺,勸您還是給了吧,畢竟是家族的資源,你離道臺巔峰還遠,五行精粹你拿着也沒什麼用。”
劉宏的庭院中,一個六七十歲的灰袍老僕站在那裡,一身灰袍,有些佝僂,醜陋的老臉帶着絲絲倨傲。
他叫劉琛,是家主劉雲淼的親信。
“哦?可是我真的沒有,其他幾種屬性倒是有,土屬性還真沒有。”
劉宏淡然開口,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但內心卻是帶着深深的暗怒,這羣人把他當什麼了,提款機嗎!
他確實很氣憤,劉家的東西他已經很少拿了,只不過掌控賬目而已,這些人卻貪心不足,每次缺少什麼東西都來找他。而且態度還不怎麼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像劉宏欠他們一樣。
對面,老僕劉琛見劉宏絲毫沒有給東西的意思,一張老臉也冷了下來,陰沉道:“宏爺,人貴自知,家族的產業雖然是你在打理,卻畢竟是屬於家族,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劉宏心中冷笑。臉上也冷了下來,嗤笑道:“身份,你也配跟我提身份?我堂堂劉家大管家,你算什麼東西!要談身份,讓你主子親自來!”
“你!”劉琛老臉一陣紅一陣白,皮包骨頭的形象,猙獰起來如惡鬼。
劉宏臉色漠然,冷哼道:“家族的產業全在賬目上,要資源,你們去賬房要啊,來找我幹什麼,我劉宏可沒拿家族一絲一毫的東西!”
老僕臉色一滯,隨即更加難看起來,家族賬目上要是有,他就不會來了。一時間,他惱羞成怒,道臺五重的氣息瀰漫而出,吼道:“劉宏,你不要不識擡舉,家主要的土之精粹,你是給不給!”
看着氣息澎湃的老僕劉琛,劉宏面不改色,依舊揹着手,沒有絲毫氣勢放出,冷眼看去,淡淡道:“怎麼,你要對我動手不成?你可以試試。”
他聲音很淡,卻讓劉琛心中一凝,臉色變換了一下,最終還是收起一身氣勢。劉宏的實力深不可測,真要打起來,他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哼!目無尊長,無法無天!”劉琛雞爪一般乾枯的手爪顫抖地指着劉宏,口中語無倫次,似乎劉宏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劉宏冷笑,不想再多說什麼了,求人都能這麼囂張,這些人的嘴臉真是夠難看的。他平靜地伸出手指着門口,淡淡道:“請吧。”
“哼!你等着!”劉琛見佔不到便宜,也不多留,冷哼一聲甩頭離去。
劉宏莫談地看着劉琛離去,臉色平靜,眼中卻漸漸有寒芒閃爍。
好一個目無尊長……連一個奴才也敢這麼和他說話了。
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擡起頭,右手伸出,對着太陽遮住眼睛,然後緩緩合攏,臉龐勾起一抹冷厲。
“難道是因爲我太溫和了嗎……如果是這樣……這劉家,也該變天了……”
老僕劉琛目中無人的姿態,讓劉宏心中有些發涼,一個長期以來醞釀的計劃,正在迅速成型。
這個計劃,他已經籌備多年,相信用不了多久,將會浮出水面,到那時,整個劉家,乃至邙山郡都要震撼……
“來人!”
片刻後,劉宏招來一個護衛,護衛很拘謹,恭敬道:“宏爺,有什麼吩咐?”
劉宏陰沉着臉,從儲物袋取出一團瀰漫厚重氣息的土壤,交給護衛,深吸口氣,道:“送到家主那裡。”
護衛聞言,小心翼翼地的接過這團土壤,雙手在微微顫抖,不僅因爲它價值貴重,也因爲它份量沉重,這拳頭大的一團土壤,重達千斤!
沒錯,這就是老僕劉琛索要的土之精粹,也是突破三荒境界必不可少的東西。他本來不想給的,但他也知道,這一次恐怕推脫不掉。
家族多一個三荒境強者,是大事,於情於理他也不能拒絕幫助。
況且,劉雲淼既然敢拉下臉來找他,肯定是經過家族老祖同意了的,既然老祖發話了,他也不好明着忤逆。
他心中對老祖沒有多少敬畏,但也不能明面對着幹,至少短期之內,他還得仰老祖的鼻息而生存。不過,等他突破了三荒境界,那就不一樣了……
“呼,邙山,不知道這次,你能給我什麼驚喜呢……”
將一頭思緒甩出腦海,劉宏深深吐了一口氣,臉上浮現一抹神秘的笑容。
……
邙山
是一片龐大山脈,縱橫好幾個大郡,猶如天脈橫斷一片大地。
這裡,古樹林海一望無際,山巒險峰此起彼伏,這是一片蠻荒之地,無數強大妖獸盤踞在內,危機四伏。
在充滿危險的同時,這裡也暈藏着無數的資源,充滿着機遇,是一片深不可測的大寶庫。
劉宏一路走來,遇到了很多獵殺妖獸和尋找靈藥的傭兵團,這些人都是刀頭舔血的角色,但見到他,一個個都避之不及,眼中露出濃濃敬畏。
這些傭兵大多是凝力期,像這樣的勢力,能有兩個道臺二三重的強者就頂了天了,而劉宏這個道臺八重的大高手,在他們眼中自然是深不可測。
“團長,那個人好恐怖。”
狼藉的地上,有着一頭妖獸倒地,身上有一道恐怖傷口,一擊斃命。一個年輕的傭兵看着地上青木狼那殘破的身體,想想那黑衣人恐怖的一擊,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旁邊,一個鎧甲大漢目光灼灼,從黑衣人離去的方向收回目光,臉上還殘留着一絲敬畏,唏噓道:“一招秒殺,這種實力,恐怕是郡城來的大人物。”
年輕傭兵一愣,然後眼中露出期待的光芒,喃喃道:“郡城果然羣雄盤踞,深不可測啊,不知道是何種光景,真想去看看啊。”
另一個衣衫染血的老傭兵處理了妖獸青木狼的屍體,走了過來,抹了一把手上的妖獸血,將一顆凝力八重的妖獸晶核收起來,搖搖頭道:“郡城,充滿了機遇和精彩,卻也競爭激烈,像我們這樣的傭兵團,在流沙城這種地方還能有一席之地,但到了郡城……恐怕就難以立足了。”
鎧甲大漢團長點點頭,臉色嚴肅道:“確實,郡城中每天都有勢力在崛起和消亡,太激烈了,要在郡城立足,我們實力還不夠。”
幾個年輕傭兵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頹然和沮喪,腦袋耷拉下去。
團長見狀,知道自己說話太直,打擊到士氣了,當即發出一聲爽朗的笑聲,拍拍一名年輕傭兵的肩部,豪邁道:“哈哈哈,你們也別灰心,你們都還年輕,以我們烈火傭兵團現在的發展趨勢,再過幾年還是有希望!”
兩個四五十歲的老傭兵也點點頭,道:“年輕就是資本,也許你們哪天就在這邙山得到奇遇,一飛沖天了呢。”
一羣年輕人聞言,眼睛一亮,再次幹勁十足起來,眼中露出戰意,紛紛提起染血的大刀,嗷嗷直叫地朝着妖獸吼叫的地方衝去。
“年輕真好啊……”
團長看着猶如打雞血的幾個年輕人,搖頭一笑,暗中對幾個老傭兵豎起大拇指。年輕人,只要肯衝,一切都是有機會的。
……
沿着熟悉的路線,劉宏穿過灌木荊棘叢生的古老深林,朝着記憶中的山崖趕去。
因爲他一身道臺後期的威壓瀰漫,這山脈外圍倒是沒有多少不開眼的妖獸敢找他麻煩。
當然,偶爾也會有幾頭道臺初期妖獸竄出來,但無一例外,都被他輕鬆虐殺。在這邙山外圍,很少有妖獸能和他抗衡。
當然,邙山深處還是很危險的,用深不可測來形容也不爲過。其兇險程度,即使是五氣老怪進入,也不敢保證能活着出來。
而劉宏很幸運,他要找的地方,並不是很深入,只要翻過外圍幾座山林就能到達。
這是一道高聳的巖壁,從林間探出,陡峭無比,下方是一條百丈大河,河水湍急,拍打出白茫茫水汽,猶如雲霧,掩蓋了下方的大河。
站在懸崖邊,只能聽到下方千米傳來的河水咆哮,讓人脊背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