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生哥兒就這樣走了?”生哥兒隨着黑袍人離去,使得在場衆人有些傷感。的確,短短七天的相處,彭同生也應該算是走進了劉建雲三人的心扉了。從他當初爲了袁鳴能拜師贏虛,便賠笑的對着贏虛說話起,一直到最後臨走前還不忘交代大秦要好好顧及三人爲止,在這之間,彭同生所作所爲似乎都是爲了劉建雲三人,所以此時劉建雲等人心中要說沒有感動和不捨那是不可能的。
“唉,生哥兒就這樣離開了,當初他可是說過要陪我們一起闖蕩會陰山的呢,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分離了。”銀瓶輕嘆了一聲,語氣之間有些無奈和傷感。
劉建雲拍了拍他的腦袋,安慰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就算生哥兒對我們再好,我們也會有分離的一天的。”
談及這個話題,銀瓶反而顯得更加激動了,她一把抱住劉建雲,嗚咽着說道:“那我們會不會分離啊?”
“呵呵。”劉建雲輕輕的撫摸着銀瓶的秀髮,陷入愛河的女人總是盲目和不理智的,這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在銀瓶和劉建雲兩人還未確認關係時,銀瓶還顯得非常的聰明。但是一旦成爲了劉建雲的女人之後,她就顯得更像小孩子了,語氣之間盡是稚氣。劉建雲笑了笑,唯有安慰道,“傻孩子,你是我的女人,就算天上神來奪你,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嗯。”對於劉建雲的回答,銀瓶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一個離家十年的青年女子而言,他愛人的承諾便是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開始尋找神泉之旅吧。”劉建雲道,“這片空間詭異無比,在這血氣的干擾之下,竟然無法看清萬米之外的東西,而且神識似乎也無法使用,看來我們想這之中尋找神泉,不易於海底撈針啊。”
輕嘆一聲,劉建雲的語氣有些無奈,但是卻絕無放棄之意,不老廟乃是素有古今第一大帝之稱的不天所留,想就這麼簡單的奪得不老神泉,也是不可能的。
這個時候黃堂提醒道:“其他的且不說,我們倒不如先朝着一個方向筆直走下去,一直走到這空間的盡頭爲止,我相信一定能找到什麼特殊的存在的。”
隨着黃堂的提醒,一行六人便選定了一個方向,朝着前方筆直出發而去。等到他們已經遠離了此地之後,空間忽然傳來一陣隱晦的波動,緊接着便有十餘個素衣女子降臨這片土地,其中一個女子赫然正是東方明。
東方明四處望了望,發現四周充滿了濃郁的血氣,就連視線也受到了干擾,看不到萬米開外的東西,四處收尋了一番,便未發現自己的目標,她有些氣惱的跺了跺腳,朝着後方十餘位素衣女子喊道:“這空間之內血氣充溢,千萬不能受傷,不然到時候血氣便會灌體而入,直至爆體而亡,我已經通知了師傅,師傅她老人家很快就會趕來的,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先明確這個空間,來,就這個方向,我們一直朝着前方走去。”說着,東方明一擡晶瑩剔透的小手,隨手指了一個方向。
而後在這個特殊的位置,又接二連三的出現許多形形色色的修煉者,這些修煉者一出現,也被圍繞在四周紅色的血氣嚇到。但是很快的,他們便安定了心神,也隨手指了一個方向,朝着前方進發而去。
距離劉建雲六人離開此地已經一刻鐘的時間了,在這一刻鐘之內,六人盡皆馬力全開,急速進發,但是一刻鐘過後,放眼望去,四周依舊是血濛濛的一片,看不到白衣開外的東西,這個時候黃一香有些埋怨的說道:“這個空間似乎真的沒有盡頭存在啊,四周依舊還是血濛濛的一片,而且越往裡面走,圍繞在空間的血氣就好像越加的濃郁,要是再深入的話,真怕會碰到一片真正的血海啊。”
“彆着急,修煉者動則便能活個上千上萬年,短短一刻鐘,不算什麼。”黃堂溺愛的摸了摸黃一香的秀髮,安慰道,“而且你這性子也要改改了,修煉之人最忌諱心浮氣躁,你要還是這樣子,要是哪天哥哥不在了,誰來照顧你?”
“嘻嘻。”黃堂語氣柔和,但是表情卻相當嚴肅,黃一香最終不好意思的做了一個鬼臉,就像着前方跑了過去。
“啊......”走在最前方的黃一香忽然一陣驚呼,黃堂黃荒二人立馬精神緊繃,神色緊張的問道,“妹妹,怎麼了?”
“這裡有河水啊,不過都是紅色的,噁心死了。”黃一香顫抖的聲音傳來,劉建雲五人上前一看,果然看到一個十米多寬的小溪在緩緩的流淌着。這小溪似乎已經流淌了千萬年之久一般,竟然沒有一絲漣漪泛起,異常的平靜。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溪之上立馬傳來一陣陣刺鼻的血腥味,這個時候,劉建雲幾乎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了,他眉頭緊皺,神色有些看不清的說道道:“這小溪流的不是水,是真真確確的血。”
“呼......”黃堂深呼了一口氣,道:“看來這紅色空間真正的不簡單啊,一刻鐘,就已經出現了血河了,我們再前進,不知道能不能見到血海?”
“血海?”銀瓶捂着嘴巴,有些吃驚的問道,“要是血海的話,那得死多少人,留多少血啊?”
這一條血河筆直流淌,靜靜的蔓延向無盡的遠方,也不知道有多少深。但是也因爲它的出現,劉建雲六人改變了方向,後來便一直循着血河的方向,往前方急速而去。
一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六人行駛的路程也不知萬里之遙了,但是卻依舊看不見這血河的盡頭,不過隨着路程的增加,血河的寬度也開始逐漸的增加了起來,短短萬里的距離,血河的寬度就已經從十米的距離增加到了二十米。
“我就不信這個邪,咱們再往前面看看,這血河總會有個盡頭的。”靜靜的站在血河旁邊,袁鳴的心境卻始終平靜不下來,經過了一天一夜的飛行,沒想到得到的竟然是這個結果,任隨都會有些不服氣的。
說幹就幹,六人稍作休息之後,便化作六道飛虹,消失在了血河的旁邊。
這次速度如往,但是時間卻遠勝第一次,在經歷了十天左右的飛行之後,血河的寬度已經逐漸增長到了一百米左右了,遠遠的看去,也有絲絲的波浪蕩漾而起,顯得相當的壯觀了,而且在這途中,還有一些血海的支流慢慢的匯入這條大河之中。希望就在眼前,看到這個場景,性子最急的黃荒也笑了起來:“看來已經離目的地不遠了,咱們再加把勁啊。”
六人再次經歷了四天的飛行,力行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終於來到了血河的盡頭,站在血河的盡頭之上,六人可以說盡皆都是愕然的表情。只見這條血河正有如潛龍歸淵一般,緩緩的注入到了一片茫茫的血海之中。至於這血海有多大,六人便不清楚,但是這血海卻出奇的不平靜,每每一秒鐘過後,就會掀起陣陣滔天巨浪,這些巨浪就像一個巨大無比的手掌一般,似乎打算由下而上,直貫寰宇一般,將頭頂的天空也染成了血紅的一片。
巨浪派來,濤聲連天,震耳欲聾,連帶着這雷鳴般的海浪聲便是一陣陣刺鼻的腥味,使得衆人心神一陣的恍惚,所以在來到血海邊的第一時間,劉建雲劉建雲六人就封閉了聽覺了嗅覺,不受血海的干擾。
“這......也太壯觀了吧,恐怕就是犧牲億萬的生靈,也無法彌補這血海的一個窟窿吧。”靜靜的看着遠處激揚的血色波濤,袁鳴等人心頭久久難以平靜,原本百米多寬的血河就已經夠震撼人心了,但是一轉眼,他們卻要面對一個毫無邊際的血色大海,他們心中除了震撼便屬震驚了。
“難道不老神泉就在裡面?”癡癡的看着血海,銀瓶忽然問道。
“不大可能。”劉建雲眉頭依舊緊皺,一副思索的模樣,“我看這血海僅是不老廟內的一處異象而已,真正的不老泉便不是那麼容易找到的,我們......”
“轟隆隆......”
劉建雲話音還未落下,血海盡頭之處忽然轟鳴聲不絕於耳。在這轟鳴聲的震盪之下,整片天地似乎都要坍塌了一般,震動不已,四周的土地也開始一片片龜裂了開來。
“嘩嘩譁......”
緊接着轟鳴聲,便是滔天的海浪聲鋪天蓋地的朝着衆人涌來,四面的血海在這個時候也似乎要沸騰了一般,海浪更是一波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整片血海顯得異常的狂暴和熱鬧。
“轟隆隆......”
轟鳴聲再度傳來,只見血海的盡頭之處忽然掀起了一個紅色的帷幕,在這帷幕之中,海中的血水紛紛逆流而上,一層接着一層向上翻卷,海水節節攀升,最終也導致了帷幕的擴張,就在短短的一分鐘之內,這帷幕就已經拔高到了億萬丈的高度,似乎將整個海面都掀過來了一般,帷幕帶着億萬丈的血浪,正在朝着六人急速的蓋了過來。
海浪滔天,何止億丈,一個呼吸之間,海浪似乎連天都遮住了一般,天色瞬時就黯淡了下來。看着這鋪天而來血海,劉建雲有些愣神,一絲預感閃過,他暗暗的說道:“血海翻轉,鋪天而來,難道是專程爲了我們而來,或者還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