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專心致志地凝練泰坦精血。
當泰坦精血已經充滿我的一隻腳的時候,一陣猛烈的轟鳴聲,戰艦突然傳出抖動。似乎在某處落足了,轟的一聲沉悶的爆響。
天牢中,黑暗內,我猛地醒轉,眼睛睜開。 wWW☢ t t k a n☢ co
肉身重新恢復如初,骨髏、筋脈、血肉不但沒有一絲損傷,還像是達到了新的堅韌高度。
黑暗的天牢內,我看不見自身的狀況,只有用魂識來感應。
閉着眼睛。我默默端詳着,漸漸地,我咧嘴笑了起來,笑聲初始極小,漸漸擴大,最後成了暢快的狂笑,在天牢內洪亮震動。
我有種感覺,這次肉身的淬鍊,對我的好處簡直難以估量。
念頭一動,渾身堅若鐵石,像是沒有什麼可以破碎掉。
我不知道人神的神體,是什麼一種狀況,可我覺得。就算是達到人神階段,凝鍊出神體的強者,肉身之堅韌不破,估計便是我這樣了,甚至還沒有我的強!
讓我狂笑的,不單單只是身體的變化,還有新凝鍊出來的泰坦精血。
經過這次意外的隕滅量爆,我本是遭受重創,然而,通過吞噬奧義的幫助,我不但恢復如初,還有了極大的收穫。
渾身上下魂力充盈,而且,這身體彷彿就是涅槃一般,重獲了新生,並且比起以前。似乎更強了不少。
重塑肉身讓我耗費了十滴泰坦精血,不多得到的,卻是有五十滴泰坦精血,這是我不曾見過的的場景。看來那些死者產生的生命之力,對我的幫助果然極大,不知不覺中竟然凝練出了那麼多的泰坦精血。
人神階段強者死後產生的生命之力,果然比那戰魂階段的多的多,讓我難以抑制的興奮起來。
當初以泰坦精血取代進行的換血之舉,我本覺得遙不可及。
而今天,我忽然意識到,在始元界,在那麼多人神階段強者的身上,我的換血之舉,也並不是如以前那般艱難了。
用泰坦精血取代鮮血,將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可以讓周身充盈泰坦精血,我相信,我一定會有一次巨大的變化。
嘿嘿。嘿嘿嘿!
不過就在我嘿嘿怪笑之時,黑暗天牢之外,傳來了一個喝聲:“出來吧。”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顯出一抹幽幽的光亮,是打開的門。
我愣了一下,旋即停止了傻笑,從那一扇門內走了出來,在那個陸南清的扈從眼前現身。
那名黑色重甲的大漢,才準備轉身,突然呆了,兩眼顯出匪夷所思的光芒,一瞬不移的看向我:“你,你,你的身體?”
我微微一笑,咔咔活動着脖頸手骨,斜了他一眼:“有問題?”
“你他媽的是個怪物!”大漢嘀咕了一句,自顧自的搖了搖頭,一臉驚駭:“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可以恢復過來?就算是擁有神體的強者,被轟成那樣,也會捨棄肉體,重新選擇寄宿或重生,你居然能恢復?”
我當然知道我的特殊,笑了笑:“運氣好,我還有療傷的神藥,能夠恢復也是正常。”
“神藥?”那大漢愣了一下,眼神閃爍了一會兒,這才勉爲其難的點了點頭:“難怪,的確有那一婁的丹藥,可以讓神體恢復如初。可你,只有戰魂階段的實力啊?也不太正常啊?”
我笑而不語。
大漢盯着我看了一會兒,瞧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再多說什麼,哼了一聲:“大人要見你,我期待大人下令殺你,我會親自動手。”
“不會。”我神情淡漠,沒有一絲的畏懼:“陸南清大人若要殺我,我不會活到現在,你可能要失望了,我不但不會死,還會活的好好的。”
不知道爲何,我總覺得我和那女屠夫有些淵源,雖然暫時我還弄不明白,可我肯定,我之所以活到現在,應該和融合魂有關,可那女屠夫沒有說明,我也不好追問下去,心中也充滿了疑惑。
在大漢的帶領下,我在天牢內部走着,眼神飄忽,不由得看向天牢地部旁邊一個個黑暗的大門,每一個大門上面,都刻畫着繁瑣神秘的玟理,有的是火玟,有的是雲玟,有的是水玟,那些玟絡有着某種功效,如結界、禁制,封印了門後的世界。
我不能感應到黑暗大門後方有什麼,可聯想起我自己的處境,我隱約間意識到每一扇黑暗大門內,似乎都禁錮着一人。
沉吟了一下,我忽然試着追問:,“那裡面,都有什麼?”
“有什麼?”大漢咧嘴獰笑起來:“帝國的囚犯,二重天的逍遙者,盜賊,嗜殺成性的瘋子。他們會是地獄之門的磨礪石,如果你還能參加地獄之門,他們,會是你的對手。”
“什麼意思?”我愕然,再次詢問起來:“和地獄之門有關?”
“你他媽的拿了地獄令牌,居然不知道地獄之門是什麼?”大漢眼神怪異之極:“小子,你是不是始元界的人?太無知了吧?”
我乾笑一聲,沒有解釋。
大漢已走到盡頭,揮揮手,也懶得繼續多說:“已經到了地獄星了,如果大人讓你活,你會參加地獄之門的磨礪,到了那時候,你就知道他們有什麼用了。”
講話間,大漢已走了出去,我旋即跟上。
幽光一閃,我出現在骨船的甲板上,綠幽幽的骨頭極其怪異,散發出血腥冰寒的氣息。
甲板上,數百名魂者豎立着,大氣不喘,一股濃稠的血腥味,從那些魂者的身上釋放出來,彙集成一股肉眼看不見的血色洪流。
我臉色一變,有種身處地獄血海的感覺,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陸南清麾下的魔鬼軍團的魂者,每一個都嗜殺成性,是瘋子屠夫,橫行始元界,在無數生活區造下觸目驚心的血案,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在那些魂者身上,都有嗜血的氣息,因爲殺人太多,血煞之氣濃郁之極,似乎可以直接影響魂者的靈魂。
落在甲板上,我靈魂都泛出強烈的不安,我相信,如果意志力不夠堅定者,在這兒,可能會膝蓋發軟,境界會大幅度的消退,根本生不出交戰的勇氣出來。
衆多血腥魂者前方,一個黑衣身影靜靜的停滯着,一動不動,眺望着遠處,似乎在等候着什麼。冬布布圾。
“大人在等你。”
那大漢伸手指向前方,背脊一挺,如石頭般屹立不動,看向那黑衣女子的眼神,有着最炙熱的崇拜和敬畏。似乎在他的眼中,那黑衣女子便是他的神。
我皺眉,在一個個如血腥石頭般的魂者身旁走過,視線飄忽着,環顧四周。
烏黑的天,不見星辰日月,空間之中似乎繚繞着濃稠的墨汁,阻隔了一切光亮,冰冷陰森荒涼的氣息,瀰漫四周。
眼神眺望,遠處有一座座聳立的山峰,被雕刻成妖魔鬼怪的模樣,顯得極其猙獰,如洪荒兇獸厲鬼,讓人靈魂震顫。
血淋琳的大地,有着暗紅色的血塊,充斥着瘋狂的嗜血腥味。
陸南清站在甲板前,如這地獄星的一個厲鬼,似乎在等候着什麼。
我暗暗謹慎着,慢吞吞的來到她身後,深深看着她的背影,道:“見過大人。”
陸南清沒有轉身,依然遠眺前方:“你身休怎麼樣?”
“恢復如初,沒有一絲損傷,託大人的福。”我略略躬身,眼神凝視在她身上,平靜的回答。
在陸南清的旁邊,還有三個青年,一名人神二階,兩個人神一階,三人穿着漆黑的長衫,長衫背後,有一個黑暗太陽的徽章,像是陸南清的獨家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