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雪宮的人?”
在場衆人皆是神色微凜,就連神隱山的兩位大盜也是面色稍顯凝重。
無論是無相宮之人,還是神隱山的人,都是中州本土勢力,而飄雪宮並非來自於中州,而是北原。
“小女陸輕柔。”
“小女陸輕雪。”
“見過諸位前輩!”
兩女輕啓紅脣,齊齊說道。
“如此天資,不錯,實在是不錯。”
楊玄眸子掃向兩女,連連稱讚道,他目光是何等老辣,這兩女年齡不到二十,就已經有着洗髓巔峰修爲,已經當得起天才稱號。
“前輩謬讚了。”
陸輕柔謙虛迴應道。
“不知飄雪宮的幾位大老遠來到荒古沙漠,所爲何事?”
楊玄眸光閃爍,開口問道。
宮裝老嫗淡淡說道:“數年前,我飄雪宮有人迷失在荒古沙漠中,我等來此,一來是磨礪兩位弟子,二來則是爲了追查此事。”
他們三人顯然也是有備而來,也是服用了顯竅丹,以瞞天過海之法,躲過青燈的探查。
若是不曾做出任何準備,以人族之軀踏足此地,處於沉睡狀態的通天九尾鱷殘念就要顯現,哪怕以內息之能,也未必可以抵擋。
楊玄聞言,便不再多說,靜靜盤坐下來,調養自身。
方旭眸中泛起一抹沉思之色,三方勢力之人齊至,顯然就不是這麼簡單。
卻在此時,供奉長桌上的青燈閃爍幽光,一道機械而又冰冷的聲音響起。
“傳承考驗開啓,古廟中唯一生還者,可獲得九涅秘術!”
“九涅秘術,死而復生,可九死九涅,考驗現在開始,限時半日!”
機械而冰冷的聲音落下,古廟之中再度恢復平靜,可古廟之中衆人,卻是心思各異,大都目光閃爍不定。
薛立命緩緩開口道:“據說通天九尾鱷生而有九尾,生來就有九條性命,乃是其天賦神通,後來其修爲有成後,更是獨創出一門九涅秘術,哪怕是人族武者掌握之後,只要付出一定代價,也可做到涅槃重生,哪怕身死之後,也可憑藉此術復生,堪稱是一門逆天秘術。”
“原本以爲此事只是謠傳,卻不想,這竟然是真的。”
哪怕以他的城府,此刻也隱隱有些難以自持。
衆人眸中皆是有着戒備之意閃過,他們來到此地不過只是爲了躲避沙漠颶風罷了,誰曾想,竟然有機會獲得通天九尾鱷的傳承秘術。
這等機遇,誰人不想獲得,不過要獲得九涅秘術,顯然是要通過傳承考驗纔有這個機會。
楊玄眸光幽幽道:“諸位,這個傳承考驗顯然有些死板,只要古廟中剩下一個人,即可獲得傳承,若是爾等暫且先離開古廟,獨留我一人在廟中,屆時我或許就能通過考驗,獲得傳承。”
“待我獲得九涅秘術後,再將其傳授給諸位,如此一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楊玄眸中閃爍幽光道。
薛立命沉聲道:“閣下應當知道,法不可輕傳,這等秘術,已經不是口耳相傳即可,甚至以我等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將其傳授給外人。”
“至於離開古廟,你不妨試試看。”
薛立命微微挑眉道,早在古廟內響起機械冰冷的聲音後,他就察覺到古廟的一絲變化,更是注意到,古廟之門處,有一道無形光波升騰而起。
“嗯?”
楊玄好似反應過來,眸子望向古廟門口,身形陡然踏出,試圖從古廟中離去。
然而下一刻,他的身形就陡然倒退而回,古廟門口處,盪漾起道道光波,讓人無法從古廟中離去。
“原來生還二字的意思是……”
到了這時,楊玄就已經明白,所謂的生還,非是他所理解中的只剩下一個人,而是衆人中,唯一活下來的一個,纔算是通過傳承考驗。
明白了這一點,楊玄的面色就隱隱有些難看,如此一來,想要獲得九涅秘術,就不是他此前所想的那般簡單。
“是要讓我等自相殘殺麼?”
方旭不禁若有所思,真正的傳承考驗,其實他早就已經見識過,唯有身具通天九尾鱷血脈之妖,纔有資格觸發。
而傳承所在,也並非是什麼九涅秘術,而是徹底激發通天九尾鱷的血脈,讓其血脈返祖,這纔是真正的傳承所在。
一時間,包括楊玄在內,都是有些舉棋不定,不知道如何是好。
卻在此時,飄雪宮的宮裝老嫗開口道:“在我飄雪宮有一門龜息秘術,可以讓自身進入假死狀態,諸位若是不介意的話,不妨試試。”
楊玄否決道:“若是修行此術,進入假死狀態,屆時我等豈不是任由你拿捏,甚至從假死變成真死,也尤未可知。”
“既然如此,我等不如等到半日之後再說。”
薛立命緩緩說道,九涅秘術雖說重要,可也要有那個命去享受才行,若是爲了這門秘術,憑白丟掉自身性命,可就有些不值當了。
“半日之後,未通過考驗者,全部抹殺!”
卻在此時,機械而又冰冷的聲音又在古廟之中響起。
“什麼?”
衆人聞言,不禁神色驟變,言外之意,豈不是說,唯有最後一個活着的人,通過考驗,纔不會被抹殺。
也就是說,在此之前,衆人就要分出高下,只餘下一個人,纔不會被抹殺,若是靜靜等待半日到來,衆人就要全部身亡。
楊玄眸中泛起一抹陰沉之色,若是半日之後,即可安然無事,那他也不願多生事端。
畢竟以他的能耐,還無法將在場衆人盡數碾碎,若是做不到這一點,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可若是就這樣等到半日之後,那麼就是真正的只有死路一條,畢竟這座妖族古廟中供奉的可是通天九尾鱷這尊妖族大能,他絲毫不懷疑,妖族古廟是否有將其抹殺的能力。
“這位小友,在場各方勢力中,當屬你等最弱,若是不想死的太慘,你們三位還是自我了斷吧。”
他眸子掃向方旭,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我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三位可以理解我的苦衷。”
楊玄緩緩開口道,聲音雖說平淡,可卻有一絲殺機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