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俠,此人可不是什麼簡單角色,他看起來面色慈善,可動起手來卻是相當狠辣,萬萬不可招惹!”
黑袍中年壓低聲音,在方旭身邊勸說道。
身爲狩獵者,在荒古沙漠中,最不願招惹之人,就有這位一禪大師。
好歹之前方旭也算是爲捕捉血焰靈狐出過一份力,是以,黑袍中年纔會加以勸說,若是與他毫無任何干系,他早就退走了,根本不會在此地多做停留。
另外三人狩獵者也是面色微變,不過他們卻無人責怪方旭,而是果斷的站在了方旭身邊。
“施主有什麼意見,大可提出來。”
一禪大師笑眯眯的說道,他看似在笑,可是眸光深處,可眸光深處,卻是有一抹寒光閃現。
方旭雙手負後,神色淡然道:“閣下拿了本屬於我的東西,若是現在放下的話還來得及。”
“身爲佛門中人,如此行事,又與惡人榜上的人有什麼區別,聽我一句勸,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方旭神色平靜,勸說一禪大師回頭。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一禪大師不禁冷哼一聲:“應當回頭的是你們這些狩獵者,爾等早已造下滔滔罪孽,貧僧此舉是在減輕你等的罪孽,你們不知道感恩也就罷了,反而來說教貧僧,實在是讓人失望。”
“如此說來,你是執意不肯放下血焰靈狐了?”
方旭眸光閃爍,緩緩說道,這位一禪大師不過堪堪開闢了兩條經脈,以他如今的實力,只需動用一根手指,就能將其碾碎,對方實在是有些認不清現實。
“是又如何?”
一禪大師手託血焰靈狐,光頭上綻放金光,赫然是金剛經脈在運行。
“幾位今日若是誠心悔改,跪在貧僧面前懺悔,我便不予追究,如若不然,就要爲你等所犯下的滔天罪孽付出代價。”
一禪大師神色冷漠,眸子掃光方旭等人,淡淡開口道。
“什麼?”
“讓我們跪下懺悔?”
“此事絕無可能。”
“一禪大師,你莫要欺人太甚。”
黑袍中年看向一禪大師,神色中就帶着一絲怒意。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一禪大師第一次從他手中搶奪血焰靈狐了。
而現在,一禪大師竟然還讓他們幾人下跪懺悔,這就不是他所能忍受的,即便明知不敵,他也要動手。
“一禪大師,人在做,天在看,你搶奪我等的血焰靈狐也就算了,還讓我等下跪懺悔,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狩獵者中,另外一位負劍中年開口說道。
“荒古沙漠之中,你一禪大師之名,可謂是人盡皆知,誰人不知,你一禪大師向來喜歡不勞而獲,你口中說的好聽,是在普度衆生,收養血焰靈狐,可誰不知道,你一轉手就將血焰靈狐賣給了血焰酒莊,這就是你口中的善舉?”
四位狩獵者中,又有一人開口,他雖然只有洗髓中期修爲,可在一禪大師長久的欺壓下,終於道出了心中的不滿來。
“今日哪怕是魚死網破,我等也不會跪下懺悔!”
黑袍中年脊骨挺立,渾身青筋暴起,眸中綻放濃濃戰意。
“魚死網破?”
“一羣雜魚罷了,恐怕還沒有這個資格。”
一禪大師目露惋惜之色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機會已經給過你們,既然你們不懂得珍惜,那麼今日貧僧也只好替天行道了!”
“錚錚!”
他渾身毛孔之中,金光涌現,噴薄而出,如化爲漫天光雨籠罩,在金色光雨籠罩下,他整個人就如沐浴在功德金光之中,神聖超凡。
在這股通脈氣機威壓下,除了黑袍中年這位洗髓巔峰尚有一戰之力外,其餘三位狩獵者,皆是面色狂變,渾身血氣都好似難以拿捏。
“這位一禪大師竟是如此之強?”
三人對視一眼,眸中皆是泛起一抹絕望之色,就連黑袍中年也是血氣震動不已,在通脈氣機壓迫之下,一身實力難以完全發揮出來。
“嗯?”
不過,當他看到方旭面色從容,絲毫不受這股氣機影響之後,心中不禁就泛起一抹希冀之色來。
一禪大師顯然也注意到了方旭的異常,他眸中泛起一抹詫異之色,渾身氣機如排山倒海般朝着方旭橫壓而去,即便如此,方旭依舊是神色如常,不爲所動。
“哼!”
一禪大師冷哼一聲,渾身金光燦燦,如化身爲一尊佛門金剛,一個踏步之下,掀起漫天狂沙,陡然擡拳,朝着方旭襲殺而來。
這看似簡簡單單的一拳,卻蘊含着金剛經脈的奇異之力,更是有一股如龍象般的勁道壓迫而來,正是龍象經脈中的奇異之力。
一禪大師見方旭不躲不避,就連眼皮都不帶眨動,心中只是認爲方旭被嚇傻了,拳出如龍,金光盪漾,就要將方旭一拳轟殺。
“取死之道。”
方旭眸中泛起一抹淡淡的嘲諷之色,他雙手負後,不見他有任何動作,任憑一禪大師轟殺而來。
“鐺!”
下一刻,一禪大師的拳印落在方旭身上,虛空中頓時傳來一道金鐵交鳴之聲,隱隱有火星四濺,虛空中盪漾起層層漣漪。
方旭依舊紋絲不動,靜靜站立,而一禪大師卻是口中連連吐血,身軀暴退數十丈,整條手臂更是節節爆裂,化爲一灘血霧。
“怎麼可能?”
一禪大師眸中泛起濃濃的不解之色,哪怕方旭隱藏了修爲,本身乃是通脈境強者,可也不可能毫髮無傷的硬接他這一掌,更不可能將他反傷,斷其一臂。
尤其是,這股反震之力滲透入其五臟六腑之中,他整個人看起來只是斷了一條手臂,可實際上,就連五臟六腑都盡皆碎裂,傷勢之重,絕對是外人所無法想象的。
“一禪大師竟然敗了?”
黑袍中年等人如石塑般靜立在原地,心中震顫不已,久久無法回過神來。
實在是之前的那一幕太過詭異,在他們的視野之中,從始至終,都只是一禪大師在出手。
可現在卻是一禪大師斷了一條手臂,更是身負重傷的樣子,他們看向方旭的目光,就與之前有所不同,有敬畏,也有崇敬與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