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萬里渾身每一寸血肉都呈現赤金色澤,通體如鎏金澆築,綻放璀璨金光。
他渾身肌肉虯結,青筋暴起,血氣充盈,眸中綻放出一抹貪婪之色。
對他來說,此地的衆人,無論是引氣境,還是搬血境,乃至洗髓境,皆是他的補品,可讓他修爲暴漲,實力大增。
“我道是誰,原來是血手人屠雄萬里。”
一道嗤笑聲傳來,開口之人正是季司禮,他神色之中一片從容,雖說來人是惡人榜上臭名昭著的存在,可他卻絲毫無懼。
對方畢竟不是高烈陽,一身實力甚至還在他之下,即便只憑他一人,也有把握將其鎮壓。
雄萬里雖然是惡人榜上的存在,歷經廝殺,戰鬥經驗豐富,可畢竟所開闢的經脈金剛乃是下等,幾乎不具備什麼跨階戰鬥的能耐。
至多也就能從修爲略高之人手中逃命罷了,難以做到以弱勝強,尤其是其一身傳承全是野路子,並無完整體系,所學也非是什麼高深武學。
而季司禮本身乃是一位開三脈的存在,雖說有一條六耳經脈乃是輔助經脈,可其他兩條經脈則是金剛經脈,龍象經脈,正是因爲如此,季司禮纔有着這等底氣。
“這裡容不得你放肆!”
季司禮神色中泛起一抹冷厲之色,現在正是一個出手表現的好機會,在他看來,這等小角色就無需勞煩方旭出手。
尤其是,此刻方旭還在黃金書屋中編寫書籍,這畢竟是一項浩大的工程,即便到現在也尚未徹底完成。
雄萬里眸子微凝,在此之前,他並未發現季司禮的存在,而此刻,季司禮站在其身前,他就知道,對方是不弱於他的存在,一身血氣之磅礴,即便是他都有所不如。
即便如此,雄萬里也不可能輕易退去,青龍使已然將要追來,若是還不能將茯苓鎮衆生血煉一番,提升實力,屆時等待他的,將是必死之局。
雄萬里冷冷說道:“我雄萬里從來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季司禮神色之中泛起一抹厭惡之色:“你還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號。”
他生平最爲痛恨的就是惡人榜上之人,當年他的家族就是被血魔高烈陽所覆滅,而今日,又遇到了血手人屠這位修爲不如他的存在,他自然要親自動手,血刃對方。
“狂妄之徒!”
雄萬里眸中泛起一抹兇芒,渾身血氣滔滔,煞氣充斥八方。
他雙掌締結出一方血印,乃是以自身血氣所凝結,威勢無雙,血印上有着一枚枚古怪符文,頗爲奇特,有着血煉之效,可將他人血氣剝離,煉化,化爲自身血氣。
雄萬里所修功法,正是煉血經,而這式血印,也是他自煉血經中參悟而來。
“轟隆!”
血印上綻放滔滔血氣,有着詭異光芒閃爍,隨着血印橫空,茯苓鎮衆人都感到自身血氣蠢蠢欲動,隱隱間,就要脫離自身把握,涌向這方血印。
煉血經雖說成全了雄萬里,讓其成爲了一尊通脈境存在,卻也侷限了其修爲,煉化他人血氣,增長自身修爲,又哪裡是這麼簡單的,其中雜質是何等之多,若是不將這些雜質剔除,他的修爲就很難有所精進。
即便他將茯苓鎮衆人血煉一番,也只是短時間內提升自身修爲,強行開闢經脈後,難以維持多久,就會再度跌回開一脈的修爲。
面對這方血印,季司禮面色無悲無喜,一片從容淡然之色,他畢竟乃是開三脈的存在,靜心聆聽之下,隱隱間,就把握到這方血印的一絲破綻。
“如此斑駁不堪的血氣……”
季司禮不禁搖頭道,這還是他所見過的最爲斑駁的血氣,這方血印看似奇特,可將他人血氣煉化,可卻有着一定的限度,並非是無所不能。
他渾身血氣震盪,大筋繃起,骨骼節節爆響,金剛經脈,龍象經脈之力齊齊涌動,渾身每一寸血肉全都化爲金色物質,封鎖自身血氣,五指齊齊合攏,引起道道音爆轟鳴,朝着血印橫空一拳轟出。
“昂!”
一道龍吟與象吼聲響徹虛空,龍象虛影一閃即逝,這一拳就合金剛經脈與龍象經脈之力,引起狂暴颶風呼嘯,一拳之下,血印就咔咔作響。
季司禮這一拳,並非是毫無章法,而是以六耳經脈聆聽出血印中最爲脆弱的地方,而後再進行攻擊,若非如此,也不至於如此輕易將其轟碎。
“竟然開闢了兩條經脈?”
雄萬里隱隱有些不敢相信,這方小鎮不過是青龍鎮管轄下的一處小鎮,正常來說,甚至不應該出現通脈境存在纔是,可現在非但出現了,而且還是開闢了兩條經脈的存在。
他的修爲畢竟略低一籌,在季司禮並未刻意展現自身修爲之前,他根本無法察覺到季司禮究竟開闢了幾條經脈。
如果季司禮與他一樣,只是開闢了一條經脈,他還有一搏之力,可在他心中,對方乃是開兩脈的存在,即便他全力爆發,也未必就是其對手。
“逃!”
他眼皮狂跳,這方小鎮的危險程度在他心中就猛然上漲,不敢過多停留。
“哪裡逃?”
一道冰冷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正是黃金書屋中的一位通脈境出手,他的修爲甚至還在季司禮之上,乃是一尊開四脈的存在,其中所開的經脈中,有一條乃是神行經脈。
是以,即便雄萬里全力爆發,燃燒血氣,也不可能從一尊開闢了神行經脈之人手中逃脫。
“轟隆!”
金色掌印橫空,壓迫的空氣轟隆炸響,雄萬里心中滿是憋屈之色,他萬萬沒有料到,一方小鎮上,竟是潛藏着如此之多的高手,堪稱是史上第一悲慘的惡人,足以載入史冊。
他渾身血氣燃燒,掌心環繞燦爛金光,擡掌迎擊而出。
“咔咔!”
雄萬里的身子頓時倒飛出去,一時間,渾身骨骼不知碎裂多少根。
他眸中泛起一抹果決之色,索性不再逃命,渾身血芒暴漲,竟是朝着人羣掠取,要掠奪他人血氣,以恢復自身傷勢,甚至藉此壯大自身實力。
卻在這時,又有一尊通脈境存在攔在其身前,渾身血氣磅礴,血氣流淌間,凝爲一堵鎏金澆築的牆體,將雄萬里的前路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