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的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吳敵自己。
他身邊的尼古拉斯,亞爾明格斯等人,都傻眼了。不明白吳敵爲什麼要自己站出來,這不是上趕着送死嗎?
而大廳裡其他賓客卻並不知道吳敵自己就是那個丟酒瓶出來的人。
所以他們憤怒了。
正是那個酒瓶,阻止了一場令人髮指的暴行。在他們眼裡,那個丟酒瓶的人顯然是個英雄。
而現在,居然有人爲了自己的私利,出來舉報他們的英雄。
這種行爲,簡直豬狗不如。
更讓他們氣憤的是,這個叛徒他們還都認識,正是之前粗暴地毆打安格斯的那個年輕人。
在這一瞬間,在衆人眼裡,吳敵就是個人品低劣還極度暴戾的渣滓。
安娜的男朋友,那個被綁匪一槍托砸的頭破血流的年輕人,此時衝着吳敵憤怒地大聲罵道:“你會下地獄的,狗東西,人渣!”
呃……
吳敵一陣汗顏,他發現他低估了自己拉仇恨的能力。
而綁匪頭子此時卻是露出了笑容!
或許是見吳敵是華夏人,他居然說了一口還算流利的中文:“識時務者爲俊傑,小子,你做出來一個很聰明的選擇!”
他頓了頓,接着說道:“告訴我,剛剛是誰幹的。只要你說出答案,我就立刻放你離開!”
“你確定?”吳敵反問道。
“當然!”綁匪頭子皺了皺眉頭答道,他發現吳敵面對他時,似乎一點兒也不緊張。這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吳敵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道:“呵呵,那我就告訴你吧,剛纔用酒瓶砸死你兩個手下的人就是——我!”
所有人都愣了愣,緊接着全場譁然!
安娜身邊的年輕人,張大嘴巴愣了半天,然後臉上滿是愧疚和擔心。
愧疚的是剛纔他居然罵了自己的恩人,而且還是用他絞盡腦汁想出來的最惡毒的話語。
擔心的是,現在恩人手無寸鐵,面對這麼多持槍歹徒,恐怕凶多吉少。
“你敢耍我!”綁匪頭子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我沒有耍你啊,真的是我做的!”吳敵一臉無辜地說道:“對了,答案我已經告訴你了,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嗎?”
即便是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下,也有人差點被吳敵給逗笑了。從邏輯上講,吳敵說得還真沒錯。
而綁匪頭子更是氣得快七竅生煙,不過吳敵這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也讓他心裡有些不安。
“給我立刻殺了他,不用怕誤傷!”心底的不安讓綁匪頭子果斷下了命令。
對綁匪來說,現場的賓客,每一個都非常值錢。不到萬不得已,綁匪頭子是不會殺了他們的。
但是,現在爲了擊殺吳敵,他直接下了不用管誤傷的命令。
也就是說,他要亂槍掃射,打死吳敵。哪怕爲此誤殺了一些賓客,也不用管。
聽到這個命令,所有人心中都是一緊。
而那些綁匪顯然訓練有素,聽到命令之後,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都立刻將槍口轉向吳敵。
綁匪頭子臉上露出獰笑。
就算吳敵是個高手又能怎麼樣,下一秒,這一排槍口射出的子彈,就能將他撕成碎片。
不過很快,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都這個時候了,吳敵居然還是一點兒都不緊張,臉上甚至還帶着淡淡的笑意,壓根沒有半點要躲避的意思。
這不合常理!
綁匪頭子心裡越發不安了。
一秒鐘,轉瞬即逝,槍聲卻並沒有響起。
“怎麼不開槍,快開槍啊,都特麼傻了啊!”注意力一直放在吳敵身上的綁匪頭子沒等到預料中的槍聲,立刻轉頭大聲罵道。
不過一轉頭,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所有人的槍口,都往下斜四十五度指着地面。而他的手下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就連沒和他們站在一起的卡爾,也是這麼一副怪異的模樣。
“你們都在幹嘛?”綁匪頭子大聲喝問道。
如果仔細聽的話,就能聽出他此時的聲音有些發顫。眼前詭異的現象,讓這個見慣了屍山血海的綁匪,也渾身發毛起來。
他旁邊一個身材壯碩的綁匪,驚恐地答道:“老大,槍……槍好重!”
“槍好重?”綁匪頭子很是不解。
另一個綁匪說道:“不是槍很重,是槍口變重了!”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哭腔,這個平日裡殺人不眨眼的悍匪,也被現在的詭異情況嚇壞了。
就在剛纔,他們剛要開槍的時候,卻突然覺得槍口變得無比沉重,怎麼也擡不起來。
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按住了他的槍管。
綁匪頭子聞言臉色大變,猛地轉頭看向大廳角落的吳敵。
而吳敵依然是那麼一副淡淡的笑容。
“我說,你們怎麼說話不算數啊,說好只要我告訴你們答案,你們就放我走的呢?”吳敵笑眯眯地開口了。
綁匪頭子臉露狠色,一把將邊上那個綁匪的槍奪了過來。
不過他剛要將槍指向吳敵時,臉色立刻變得驚恐了起來。
這時候,他終於體會到了他手下所說的搶很重是什麼感覺。
他手中的槍口,慢慢地垂了下來,儘管他用盡全身力氣,胳膊上青筋都根根暴起,卻依然無濟於事。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綁匪頭子看向吳敵,駭然地問道。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這詭異的情況,肯定是吳敵弄出來的。
“在這兒等我一下!”吳敵扭頭對身邊的秦水瑤柔聲說了一句,然後緩緩地朝站在舞臺之上的一衆綁匪走去。
“說話不算數,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吳敵此時的氣質和之前變得完全不一樣。
突破天象境之後,他身上自然帶着一種天地之威,發怒起來更是明顯。
所以平時他都故意收斂,不然會給別人很大壓力。
此刻他完全釋放出來,在那些綁匪的眼裡,他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而大廳裡那些賓客,看着吳敵的眼神,跟看上帝沒有什麼兩樣。甚至有人不停地在胸前划着十字,認爲自己真的見到了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