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是徐家的下一代接班人,這些年來在無數的磨礪中,漸漸有了幾分梟雄的樣子。
這個時候的徐朗,的的確確像是一個梟雄。
這會凜然站在人羣前方,不動如山。
前來參加這擇婿大賽的青年才俊,不過二十餘人。剛剛在鬣狗羣中央,又是折損了五六人。手底下不過是十七八人,這會要是分出去一人就是分出去一份自己的戰鬥力。
理智的徐朗,肯定不會這般幹。
吳敵搖了搖頭,看了看那黑漆漆的竹林,這會低聲道:“也罷,那你們先入竹林。我把這人送往山下,人命關天。”
那徐朗哈哈一陣大笑,道:“婦人之仁,像個娘們一樣談何成大事?”
吳敵只是扛着那昏迷不醒的高虎,徐徐下山。
這前方的竹林,像是猛獸一般。誰也不知道,裡面究竟有什麼。
所以,吳敵也是不急於一時。
他不信,徐朗可以快速穿過竹林。
即使真的快速穿過竹林了,那又怎樣?吳敵自信有這份手段,可以追上去。
即使我在山腳下坐上一刻鐘,我依然可以在你之前登上山巔!
徐朗眼看吳敵消失在了林間,終於是擡頭開口道:“走,我們進去。你,還有你,走在前面。你們兩個,走在左邊。你走在後邊,一起進去就是了。”
對於這充滿着危險的竹林,徐朗很會排兵佈陣。
這個時候,自己正好站在中間,四方有人。即使真的有什麼危險,那麼也不至於措手不及束手無策。
因爲剛剛高虎已經碰過了竹林前方的引線,這會竹林前方一羣人平安的進入其中。
只是在這竹林深處,當衆人紛紛進入之後。只聽見很是清脆的砰的一聲響徹起來,那是槍聲響徹在耳旁。
雖然,這槍明顯裝了消聲器。
聲音不大,但是在竹林中衆人還是可以清晰的聽出來,那是可以致命的槍聲。
來不及反應。
一枚子彈,已經射擊在一人身上。
中了子彈之後,這人迅速倒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竹林裡的氣氛,一瞬間冷徹骨。
徐朗這會駐足不前,低下頭看了看竹林裡倒下的那人。隨後,又是蹲下來仔細檢查了一番。
只見中槍的這一名京城才俊,身前並無血液。
只是這人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探手鼻間還有呼吸。
看來,那槍不至於一槍致命。
應該是麻醉槍之類的,讓這人喪失了行動力。
眼看不過如此,那徐朗終於是深吸一口氣,高懸的心放了下來。鍾倩倩關乎着鍾家的臉面,徐朗必定要搶過來。
但是,還不至於拿命來冒險。
這樣三番兩次中,徐朗已經清楚了。
這一路關卡中,鍾家雖然設置了一些障礙,還不至於要人命。
只不過,徐朗同樣心中很是清楚。
要是自己中槍倒地不醒了,恐怕也是失去了爭奪鍾倩倩的資格。
“你們幾個,把我包圍的緊一點。”那徐朗這會雙眼明亮,開口朗聲喝道:“不過是麻醉槍,要不了人命。今夜是爭奪鍾倩倩,鍾家自有分寸的。”
聽見了徐朗這些話,這些人終於心裡平靜了一些。
不過是麻醉槍而已。
真要是中了麻醉槍,倒地不起。
也算是對得起徐朗了,也可以趁機離開這望天峰。
畢竟,剛剛徐朗那薄情寡義的一面讓所有人都是心裡有了幾分涼。
“慢一點,不急。”徐朗這會深怕走的太快,一枚流彈射擊在自己身上。所以,這個時候開口小心翼翼的叮囑了起來。
一羣人在竹林中間,踽踽而行。
速度極慢,不過這林間依舊還是不停有着槍聲響徹起來。
不時有人中彈倒地,再也起不來。
速度再次放慢,像是在竹林裡爬行一般。
吳敵把高虎抗下山,途中那鬣狗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下山很是順暢,山下自有人救護。
做完了這一切,吳敵纔是再次登山而行。
不知不覺,吳敵又是抵達了那一片竹林前方。
而這個時候,竹林裡依舊不時有着槍聲響徹起來。
吳敵並沒有急着進入竹林,而是就地在一塊大岩石上落座了下來。
很是清閒。
山風吹過,渾身一片清涼。
只是在鍾家的老房子裡,那鍾盼盼很是着急的喝道:“這在搞什麼鬼,趁着這個時候林中混亂,趁機而過。你到底想不想要娶我老姐,真是笨。”
而鐘鼎嘆了一口氣,開口道:“這孩子,終究還是太過於仁慈了一些。我們怎麼可能讓人喪命於望天峰,只要他們經過那竹林。自然會有人收拾殘局,把那些受傷的人送往山下。”
剛剛在鬣狗羣的時候,他們經過了之後。
鍾家已經派人上山,把哪些傷員都是紛紛送下了山,及時治療。
“這是一種責任,這種一種擔當。”那鍾笑卻是轉過頭,看着自己的大哥鐘鼎,開口沉聲道:“每一個上過戰場的士兵,都會這樣做。丟下自己的兄弟,都做不出來。戰場上同一個戰壕的人只要倒下了,都會想辦法營救。”
鍾盼盼卻是撅着嘴,開口低聲道:“可是,他們並不是一個戰壕的兵?”
“不過是打同一場仗而已。”鍾笑不以爲然的開口,道:“要想做倩倩的男人,那麼必須得有着幾分擔當才行,這才叫男人。”
鍾問天難得的擡起頭來,開口問了一句:“可是,他爲什麼駐足不前?這個時候,可是通過竹林的最好時機?”
鍾笑這會依舊運籌帷幄,自信從容的道:“道不同不相爲謀,這竹林裡都是徐朗的人。我看,吳敵是不屑於和他們一同通過竹林,佔這種便宜。”
“匹夫之勇?”鍾問天看着鍾笑,開口問道。
鍾笑只是沉聲道:“匹夫之勇,值得欽佩。”
“但是,一會兒他怎麼通得過這片竹林?”那鍾盼盼這會皺了皺眉,開口低聲道:“這竹林裡,可是埋伏了不少的槍手。渾水摸魚還可以,一個人要想通過恐怕不太容易。他們畢竟不是那一羣鬣狗,這些槍手不會退讓的。”
鍾笑只是擡頭望着屏幕,開口平靜的道:“看他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