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敵,這麼下去,只怕是我們會頂不住啊。”南宮青陽壓低了聲音在吳敵的耳邊道:“你注意到下面沒有,這上面的都還好說一點,但是這下面的,我看着就有點心慌。”
以吳敵的敏銳洞察力,自然不可能說注意不到眼前的變化,他沉聲道:“暫且先頂住再說,不管怎麼樣,給三寶留出來一點時間吧,他暫時看起來不太可能能夠搞的定。”
眼下破局纔是關鍵,不管怎麼樣,自己總不能說現在就搞定這麼些東西吧,這戾氣看上去也是着實有點可怕了,而更讓吳敵感覺心驚的是,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纔有這麼大的戾氣?
所謂戾氣,本身就是人體或者生物的情緒所化,一般越是強大的生物,戾氣就越是兇猛,所謂的野獸身上自帶着一股兇悍戾氣,可以震懾百獸,便是這麼一回事了。
但是這東西跟怨氣陰氣不同,怨氣陰氣是活人死人都能有,但是偏偏這戾氣,若是東西死了,那戾氣多少年也是消散了,可是眼下這東西卻不一樣了,不管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多多少少是可以看得出來的,這東西的濃度是非比尋常。
反正叫吳敵自己來,哪怕是再怎麼把他給惹毛了,惹瘋了,也絕對不可能有這麼磅礴的戾氣,哪怕是幾千年,也絕對不可能變成這麼一副德行。
所以吳敵眼下最大的困惑,就是這麼龐大的戾氣,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又是如何凝聚了這麼久還不消散的,簡直就是個迷。
聯想一下的話,裡邊的那不知道什麼年代的怪物還活着,那豈不是說,這麼龐大的戾氣,全部都是由那怪物一個人產生的,也是那怪物一個人造成的,那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魔物啊?
吳敵本來也是自信滿滿,以在場的實力來說,別的不說,起碼是碰到了頂尖高手也絕對有一戰之力,可是現在看看,卻是叫人有些打鼓了。
吳三寶飛快的推算着,吳步平
等人也是越發的焦急起來,此時幾個人額頭上都是冒出了細碎的汗珠,這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全力施爲了。
南宮青陽本身內勁底子最薄,雖說他成名在外,可比起吳家的衆人來說自然還是缺了點火候,這麼一來一回的狀態下,也是自然很難頂得住就是了。
吳敵雖然幫忙分擔了一些,但是那些濃郁的戾氣涌上來了,也是叫人有些難以吃得消了。
“固守心神,這戾氣並沒有什麼衝擊力,但是若是收攝不住心神的話,只怕是很容易在它的影響下癲狂。”吳敵也是沉聲開口,聲音直貫識海。
此時的吳敵,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不管怎麼樣,眼下肯定是要先頂住再說了。
萬一頂不住,也好先提醒一下,其實自己倒也不算是太擔心,好歹也是經歷過心境大起大落,真正的抵達了斬我境界了,但是其餘幾個人,並沒有經歷過這等磨練,不見得就抵擋得住自己內心的狂躁。
到時候萬一發起狂來了,那還真的是麻煩的很了,畢竟不管怎麼樣,都是自己人,到時候真的殺了也不對勁,打也打不得,何況發起狂來了,有時候對自身的損傷,也是相當不小的。
此時吳敵只能寄希望於這幾人都是慧根滿滿,不要被這奇怪的霧氣所傷了。
吳三寶手中羅盤不停的運轉,而那顏色沉沉的戾氣也是涌了起來,本來周圍還能看見東西,但是此時已經看過去都是茫茫一片紅了。
吳敵也是咬着牙,內勁不要命的去抵抗。
但是那戾氣雖然沒什麼殺傷力,可本身就是一種看不見摸不着的物質,此時的吳敵這邊也是有點頭髮昏眼發暈的感覺了,雙眼充血就不說了,額頭上也是冒出來絲絲汗珠。
但是吳三寶此時面色沉重,也是算的額頭冒汗,衆人即將都是撐不住的時候,吳三寶終於是突然站了起來,大聲道:“跟我來!”
此時誰也沒有多餘的話來說,因爲大家都很清楚一點,這要是再多耽誤那麼一分兩分鐘,只怕是就很難再有所動作了,此時可以說是已經到了生死關頭,再廢話的話,那真是會死人的!
吳三寶腳下一溜煙的往前,但是方向卻是很奇妙的在折返,吳步平跟着溜了一圈,但是周圍的環境似乎是壓根沒有變化,此時他也是忍不住喊道:“三寶,你到底有沒有譜,這麼胡亂跑,這橋就這麼長,怎麼還沒到?”
這橋從外邊看上去不過數百米長短,還不到一里地的。這要是個正經橋,在場的幾個人憑空跳過去有難度,但是真要跑過去,那就是一剎那的事情,科眼下這麼跑來跑去的,只怕是跑了三四里地了,距離對岸好像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吳三寶此時也是翻白眼道:“這種迷陣設計,你要是打破了才知道,這橋根本就不是一整條,而是很多複雜的通道組成的,看上去就這麼幾百米,但是實際上你要是這麼直着走,走一輩子都走不到!”
“什麼東西這麼邪性?”吳步平也是忍不住吐槽道,此時他臉上已經有些潮紅了,這是即將脫力的徵兆,畢竟剛纔的時候,吳三寶是在地上,也沒有分出精力來抵抗戾氣,而南宮青陽本身修爲不足,也沒有出多大的力氣。
吳敵雖然出力較多,可是他本身的修爲也是超出吳步平一大截,此時吳步平也是消耗最重的。
吳敵此時看在眼裡,也是知道吳步平的狀況,暗中加大了力度,也是好讓吳步平歇息一會,嘴上倒是沉聲道:“步平,收攝心神,你這樣很容易被戾氣影響到,快到了!”
吳三寶也是加快了步伐,偶爾停下來看一眼便是能夠立即找出反向,衆人便是在這不足一里地的地方跑了一刻鐘左右,而前方一團火紅的戾氣,則是讓人看得心驚膽戰。
但吳三寶卻是大喜道:“少主,前方就是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