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辦法?”吳敵此時已經接近於沉默了。
他走南闖北,也很難碰到眼前這樣無計可施的局面。
主要是這完全不是他熟悉的體系,而偏偏湊巧的是,霜冷九州又偏偏是這樣成了這裡的法力中樞。
吳敵也是無奈至極。而尼古拉斯沉默一陣之後也是對吳敵沉聲道:“如果真的走到了無路可走的那一條路的話,你只要毀了你手裡的劍,這法陣沒有了法力的支撐,自然而然的也就會無效了,
只是這樣做對你來說的話,我不知道意味着什麼,我的話說到這裡,就說完了。”
尼古拉斯說完,也是沉默着把電話遞給了柳勝男。
而柳勝男接過電話,整個人也是陷入了沉默之中。尼古拉斯所說的辦法,實在是太難太難了。第一種辦法,倘若吳敵能夠掌控的話,那自己何必將自己陷入到了這樣的境地之中呢,而第二種辦法,去找到所謂的核心,那些東西對於吳敵而言,都是極其陌生的東西
。
這些東西想要找到的話,那又談何容易?
就算找到了,這法陣的內部構造,吳敵又要如何去一一的破除?更別說吳敵現在手裡捏着霜冷九州,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了。“吳敵,現在……”柳勝男也是陷入了一種難以自持的自責之中,雖然這件事跟她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她仍舊是忍不住去想,倘若自己講吳敵看的緊一些,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這樣的問題了。
而萬歸藏則是冷眼旁觀,也沒有說話。
吳敵那頭頓了頓,隨後纔是無奈道:“稍等我思索一番再說。這玩意一時半會也出不了太大的問題就是了。”
說着,也是掛斷了電話。
柳勝男等人都是一愣,看着一旁的萬歸藏,柳勝男也是咬了咬嘴脣道:“萬局長,現如今,要不然咱們就舍了這些家當,至少吳敵的平安要保住啊。”萬歸藏看了一眼柳勝男,也是搖搖頭道:“不是我不肯舍,而是吳敵舍不掉,若是舍了這一切,吳敵只怕是深受打擊,他本就是個驕傲的人,你這又何須問我?換我來,一
樣是不肯的,寧可折劍,絕不可能給人找這樣的麻煩出來。”
萬歸藏言語之中也是帶着一絲傲氣,柳勝男一愣,隨後也是咬了咬牙。
世間修士萬千,能夠到了斬我境界的修士,沒有一個會是所謂的軟骨頭,也沒有一個所謂的修士會是一個軟蛋。類似於吳敵和萬歸藏這樣的人,本就是心高氣傲,倘若是在此退縮,那一輩子便是再也不可能有類似的情況去面對,去打敗,這對於一個修行人來說,是致命的心理創傷
,比起肉體的損傷,這樣的心境之傷,更加的要命。
一輩子無法寸進,一輩子難以面對這樣的陰影。哪怕是柳勝男和吳敵的位置對換一下,柳勝男也是情願自己身死道消,也決不願意選擇這樣的方式的。
但是柳勝男隨即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她面有難色道:“可是萬局長,折了霜冷九州,吳敵他……”
“我沒做過這樣的嘗試,但是我也不難想到後果。”萬歸藏頓了頓,也是很直截了當的道:“但是最起碼,吳敵的修爲大大有損,這霜冷九州若是之前那般,僅僅是一柄劍的話,那折了也就折了,不過是損失了一件神兵,有些可惜,但是此時的霜冷九州,是吳敵修成的一重身,這化身奧妙你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肯定,最少吳敵的修爲也是退回天象,並且身受重傷,哪怕可以恢復的過來,最
少也要數年的時間才行!”
“這……”柳勝男頓了頓,這跟要了吳敵的命,又有什麼區別?
要知道吳敵雖然暫且沒有多少仇家在身邊,但是很顯然的一件事情是,一個已經見到更廣闊風景的人,是不願意再回來看那些風景的。好似井底之蛙一般,本來活得也還算是瀟灑自在,可是若是將這井底之蛙從井底拉起來,放在外邊的世界裡多瞧一瞧,多看一看,只怕是這井底之蛙再回去井裡,就不會
那麼的幸福快樂了。“不過暫且不着急。”萬歸藏倒是眯了眯眼睛,有種得逞的笑容在裡邊:“這既然是吳敵所求,那求仁得仁,倒也不算虧,雖然出了點意外,老夫的一片心思倒也沒算是完全
的白費了。”
“萬局長,這時候還在想着那些呢,怎麼把吳敵給救出來纔是正道吧。”柳勝男見萬歸藏好似還在打什麼主意,當下也是哭笑不得的看着他,有種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感覺。
而萬歸藏則是搖搖頭:“這一切,都要看吳敵自己的選擇了。”
說着,竟然是揹着手,轉過頭去不說話了。柳勝男看看一個沉默的尼古拉斯,一個不說話的萬歸藏,也是急的直跳腳,偏偏她不論是修爲還是見識,跟眼前這兩位比起來那都還是差的太遠了一些,自己着急,那也
只能是乾着急,不起什麼太大的作用便是了。
而外邊在着急,裡邊的吳敵則是看上去要淡定的多。他手裡拿着一支菸,也是坐在地上有點無奈的感覺,周圍黑漆漆的,手機的光線雖然有一些,但是這周圍的黑暗也不知道是什麼造成的,這手機的光芒照不出一米遠便是
被吞噬了。
此時的吳敵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尼古拉斯過來了,辦法也給自己了,但是這樣的辦法似乎都算不上是什麼辦法。
霜冷九州嗡鳴的聲音越來越大,吳敵知道,自己應當儘早的去做決定了。
頓了頓,吳敵也是驀然起身後,撥通了電話。
外邊的柳勝男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電話一響起來立馬就是接了起來。
“吳敵,你想到什麼好辦法沒有。”
“勝男,把電話給萬局長。”吳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笑意。
柳勝男頓了頓,隨後將電話拿給了萬歸藏。而萬歸藏接起來電話,便是笑了笑:“你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