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
在朱八的慘叫聲裡,一道蒼老的暴喝聲貫穿了天地,朝着溶洞外的雨幕衝擊而去。那聲音是猴老祖的,殷東聽得一怔,心頭升起一抹不安。
“老猴子,你敢攔我?”
忽然,一道粗獷的聲音如同打雷一般響起,讓殷東心頭大驚。血河盜逃來東崍山這個地下溶洞的,就只有六個,死了三個,傷了兩個,還有一個秦六生死不明,現在洞外跟猴老祖交手的,又是誰?
洞口外,一道高大的身影從雨幕深處走來,他的面容有些蒼老,挺拔的身軀卻如同一杆長槍,狂暴的血氣繚繞,天空沖刷而下的大雨,都被血氣隔絕。
剛纔不知道藏身在如裡的猴老祖,身形閃現在洞口,擋在那人前行的路。同時,它的手揚起,一道巨大的掌影幻化而出,朝着來人拍出。
“哼!”
那人一道冷哼,鬚髮狂舞,氣勢激盪,強盛的血氣如烈焰騰空,直接撞碎了那一道巨大的猴掌幻影。
這一個照面高下立判,猴老祖……輸了!
殷東心頭一沉,來人明顯是敵非友,猴老祖打不過對方,那就危險了,最關鍵的,地下溶洞中的兩萬老百姓,不能不救,怎麼辦?
洞外,猴老祖雖然落了下風,眼中浮現忌憚之色,卻並不示弱:“朱老鬼,你不給你家主子守墓,跑到這個荒山野嶺來幹什麼?”
來人冷哼一聲,怒道:“我來幹什麼,要你這老猴子管麼?還不給我讓開!”
猴老祖依舊強硬:“朱老鬼,有本事你就踩着我的屍體過!”
“老猴子,你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跟我作對嗎?”朱老鬼看這老猴子死硬,反而語氣緩和了一些,“算了,我懶得跟你這隻一根筋的老猴子計較,你讓洞裡的那個娃娃,把我家小主子送出來。”
殷東心頭一跳,被這個比猴老祖更強的強者稱爲小主子的,背影不要太強大了,他招惹了這種強敵,還真是頭疼啊!
猴老祖也不是真想跟朱老鬼死磕到底,只是有些詫異:“你家主子都死了好多年了,你怎麼還會有小主子?”
朱老鬼冷哼道:“老猴子,你管太多了!”
猴老祖堅持道:“你不說清楚可不行,朱老鬼,你想讓我放人,就找一個能說得過去的理由,否則,你就是拿我當傻子在糊弄。”
大概是對猴老祖非常瞭解,朱老鬼就算不爽,還是解釋了一下。
原來,朱老鬼也是從上個災難紀元就沉眠,直到靈氣復甦後才甦醒。他在上個災難紀元,就開始給他主人守墓了。這一個災難紀元復甦後,也沒有離開主人的墓地,一直守護着主人的墓地,直到今天渾身是血的朱八闖進了墓地,還打開了墓門。
朱老鬼的主人擅長機關術,那一座古墓裡機關重重,非朱家血脈不能進,強闖必死。也因此,他才發現朱八有主人的血脈。
他本來想留朱八在墓地,接受主人的傳承,不過朱八說他有兄弟在這邊地下溶洞中,要回來跟他兄弟們交待一聲。
本來想着這也沒什麼,朱老鬼就沒攔着朱八,由着他回來了,只是暗中跟隨保護。但沒想到地下溶洞內有變,朱八衝進了溶洞,跟人打了起來,還不敵對方,而他竟然也碰到了舊識,被攔在了洞外。
朱老鬼投鼠忌器,就算能打得過老猴子,也不敢動手,畢竟朱八還在溶洞內,老猴子要拍死朱八,也就是反手一巴掌的事。
猴老祖不想跟朱老鬼結下死仇,儘管把朱八拿下當成人質,纔是最穩妥的,它還是對殷東說:“把人給他。”
殷東不想放虎歸山,留下朱八這個隱患,可是朱老鬼太強了,猴老祖打不過,也明顯忌憚朱老鬼,不願意與之死磕,他也無可奈何,索性大方的說:“你走吧。臨走前,送你一個忠告,人在做,天在看,不要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了,不然,必有惡報!”
朱八氣息虛浮,因爲之前的傷勢沒好,跟殷東打了一場,傷勢雪上加霜,痛得臉孔都扭曲了,神情卻浮現出一抹狠戾和猖狂:“你還是先顧着自己的小命吧!就算我有惡報,你也看不到了!”
“你想殺我?”
殷東“嗤”的一聲冷笑,繼爾說:“想殺我的人太多了,你還排不上號呢。龍使知道不?我就是其中之一。你想殺我,儘管來,同輩爭鋒,我師門長輩肯定不會找你秋後算賬。不過,你不要指望朱老鬼以老欺小,幫你來殺我,否則,你這一脈都要被斬草除根。”
朱八嘲弄道:“你以爲虛張聲勢,就能嚇到我了?”
洞外,朱老鬼的臉色卻陰沉了,閃過一抹忌憚之色。
殷東呵呵一笑,譏誚道:“蠢就一個字!猴老爲什麼幫我,你心裡沒點數麼?你的紫雲貂爲什麼倒戈,投靠了我,你不懂麼?滾吧!別在我面前礙眼了,別以爲有朱老鬼在,我真不敢殺你!要不是猴老念舊,不想跟朱老鬼拼個你死我活,你以爲,我跟猴老聯手,拿不下朱老鬼嗎?”
猴老祖適時對朱老鬼說:“你覺得比毒蛙和七彩毒蟒還強的話,可以來試一下我跟龍使聯手,能不能幹掉你了。”
朱老鬼的眼眸一眯,沉聲道:“老猴子,你想嚇唬我?”
猴老祖呵呵一笑,不答反問:“我可以給你一個七彩毒蟒的蛋,你拿什麼來換?”
猴老祖看了殷東一眼,才說:“我們要往東海而去,不過,氣溫陡降,海上風浪太大,所以,我們需要在這裡停留一段時間。”
“你們要留多長時間?”朱老鬼沉聲問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他主人的墓地離得不遠,他可不想讓這老猴子,跟這個讓他隱隱的感覺到威脅的年輕人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