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蔓瓊打來電話,晚上要華天宇到家吃飯,指名道姓的叫華天宇把衛盛進帶過來,說她父親要見他,田蔓瓊是聰明人,根本沒有問華天宇衛盛進是不是在他那裡,就把結果猜到了。
衛盛進原本還想讓華天宇幫他打打馬虎眼,可是一聽田蔓瓊的父親叫他,他頓時就蔫了。田蔓瓊叫華天宇到家時,主要是她父親要當面謝他治好囡囡的病,華天宇沒有拒絕的道理。
他問衛盛進:“蔓瓊姐父親是做什麼的,第一次見面我買點什麼好。”華天宇不想失了禮數。田蔓瓊這段時間對他的關照他看在眼裡,人家把他當弟弟看,他自然也要以誠相待。
衛盛進像看白癡一樣的看着華天宇:“你不知道蔓瓊姐父親做什麼的?”
華天宇搖着頭:“我沒問,蔓瓊姐也沒說過。”
衛盛進裂嘴笑道:“那你自己去問。”這廝心裡打着歪主意,他想看看華天宇見到田蔓瓊父親後的表情,這小子是真傻。
華天宇真沒想那麼多,這段時間的接觸,他確定田家非富即貴,但卻沒想那麼多,他沒有攀附權勢的野心,與人相交,貴在真誠。
沒能從衛盛進那裡問出有價值的東西,華天宇買了幾包價格在中檔的茶葉,不高也不低,沒有刻意的凸顯不同,也沒有拉低對長輩的尊重。
兩人準點抵達田蔓瓊家裡,劉姐在廚房忙碌,衛盛進穿了一件相當莊重的衣服,脫掉了花格子衣服,氣質頓時就變了,看上去順眼了許多,見華天宇看着他望個不停。
衛盛進身上直起雞皮疙瘩:“我已經後悔租那個房子了,我懷疑你是拉拉。”
“你才拉拉。”華天宇沒好氣的道,原本衛盛進換上這身衣服,咋一看上去也是個暖男,很有品味的那種禮貌男士,可這廝一開口就暴露了他輕浮的本質。
田蔓瓊招呼兩人坐下,田黎黎帶着囡囡在二樓玩耍。
“我爸還等一會才能到,你們兩人先喝點茶水。”看到華天宇帶來的茶葉,田蔓瓊會心的笑了。“帶這個幹嗎?”
“第一次見蔓瓊姐的長輩,給田伯伯帶點茶葉過來。”
田蔓瓊笑了笑:“還別說,我爸平時喝的就是這種大紅袍,你還挺有眼光。”說完望了衛盛進一眼。
衛盛進連忙擺手:“別看我,我什麼都沒說,我倆沒那關係。”這廝把自己給摘了出去。
門鈴聲響了起來,田蔓瓊站起來道:“可能是我爸來了。”她一站起來,華天宇和衛盛進也跟着站了起來,華天宇看了一眼衛盛進,這廝一改嘻皮笑臉的本色,門鈴響起的一瞬間立馬身體挺直,老老實實的跟在田蔓瓊身後,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房門打開,田鏡雲從外面走了進來。田鏡雲56歲,看上去很年輕,在國內的正部級高官裡屬於少壯派,他步履沉穩,不怒自威。
“田叔叔!”衛盛進笑着走上前去,從田鏡雲手裡接過公文包,幫他放到鞋架上,他這手眼到是活絡。
華天宇第一次見到田鏡雲,能感覺出田蔓瓊父親身上自帶的威嚴,有些好奇他的身份。
田蔓瓊介紹道:“爸,這就是華天宇,我認的弟弟。”沒有說華天宇治好囡囡的病,簡單的一句話就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田伯伯好!”華天宇禮貌的打着招呼。
田鏡雲威嚴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不錯,年輕有爲,坐,到家裡不要客氣。”田黎黎已經把囡囡抱下樓,囡囡看到田鏡雲,小跑過來:“姥爺,囡囡想你了!”
“好孩子,姥爺抱!”田鏡雲把外衣遞給田蔓瓊,伸手將孩子抱到懷裡,臉上露出慈愛的笑。
劉姐已經將飯菜準備好了,衆人入坐。
田鏡雲將囡囡放到他旁邊的坐位,對華天宇說道:“早就想找個機會當面對你道謝,只是太忙了,沒有騰出時間,今天算是家宴,蔓瓊認了你這個弟弟,有事就過來。”
衛盛進低着頭吃東西,田鏡雲雖然只有幾句話,但是他能聽出這話裡面的份量,心想,也不知道這小子交了什麼好運,撞了大運治好了囡囡,他一直認爲華天宇治好小囡囡是運氣。
“田伯伯,您客氣了,也是湊巧碰到了蔓瓊姐,關鍵是孩子宏福齊天,借我的手治好了她,換成別人也一樣能把孩子的病治好。”
田鏡雲點了點頭,華天宇說話得體,不居功,不自傲,在他面前一點都不顯怵,是個不可多得的年輕人。華天宇救的不只是囡囡,還有他的女兒,如果囡囡真的好不起來,他不知道女兒是否還有勇氣撐過這關,看到女兒、外孫健健康康的,這抵過一切。
“聽蔓瓊說,你今年畢業,有什麼打算嗎?”
“田伯伯,我原本打算早點參加工作,我父母都是普通百姓,不想這麼大的人還牽扯他們,早點工作,早點獨立。可是我老師這邊叫我繼續讀研,一邊工作一邊讀研吧!”
“自古孝道爲先,把父母放到首位,這是爲人子的本份。”田鏡雲一邊說着,拿眼望了衛盛進一眼,嚇得衛盛進連頭也不敢擡,他這次跑出來,可把他老子氣得夠嗆,田鏡雲肯定華天宇的同時,也是在敲打他。
“如果有困難就叫蔓瓊幫你解決。”
“謝謝田伯伯。”
華天宇不卑不亢的回答,總感覺田鏡雲看着有些眼熟,可卻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飯吃得很快,沒人喝酒,衛盛進罕見的悶聲吃飯,一直是田鏡雲問,華天宇答。
等到衆人都吃完,田鏡雲望了一眼衛盛進道:“盛進,到上面,我和你說幾句話。”
衛盛進‘喔’了一聲,求救似的望着田蔓瓊,可是田蔓瓊就跟沒看到一樣,他沒辦法只好站起來,要跟着田鏡雲向樓上走去,可是田鏡雲只走了幾步,立刻就停了下來,用手捂着腰停下了腳步。
田蔓瓊連忙跑過去與衛盛進一左一右的扶住他。
“爸,又痛了。”
田鏡雲眉頭皺起,在兩人的攙扶下坐到沙發上,閉上眼晴,雙手握緊,不一會額頭上就出現細細密密的汗珠。
田蔓瓊輕聲說道:“爸,要不,吃片藥吧!”
田鏡雲搖了搖頭,好一會才緩解一些。
“能不吃藥就不吃藥,那東西負作用太大,對大腦傷害大,會影響我思考。”田境雲坐到沙發上,默默的忍受着,卻感覺到今天痛起來,比往常要嚴重了許多。
華天宇看得真切,田鏡雲應該是隱疾,只是不知道是什麼病讓他如此痛苦。
他走過去,問田蔓瓊:“蔓瓊姐,田叔叔這是...”
田蔓瓊說道:“是老毛病了,我爸上過越南戰場,這裡...”田蔓瓊指着腰道:“...被流彈打傷,傷在脊柱上,子彈取出來後就落下了病根,前些年的時候還差,後來每逢陰雨天,或者換季就會疼痛不止,已經摺磨他幾十年了。”
“田伯伯沒看過醫生嗎?”
田蔓瓊嘆了口氣道:“看過,國內國外的專家都看過,採用中西醫結合也治療過,可是都沒有太大的效果,我爸現在吃的藥是國外進口的,可以止住疼痛,可是爸能挺住就不吃,吃了那藥容易睏倦,爸怕影響他的大腦思維,所以總是這麼挺着,難爲他這樣幾十年了,我看着心痛。”
華天宇默默的觀察了一會,然後說道:“蔓瓊姐,讓我試試吧,我給田伯伯看一下。”
田蔓瓊問道:“你有辦法?”
華天宇說:“要看具體情況,這是陳舊性的病竈,當時治療的不及時,可能引起風溼、血瘀等症,這些病都能引起這種程度的疼痛。”
聽到華天宇這樣說,田蔓瓊的心思也活絡了,雖然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父親的老病已經三十幾年了,大大小小的醫生看過無數,但是華天宇治好了囡囡的病,或許他真的有什麼辦法也未爲可知。
想到這,田蔓瓊走到父親身邊道:“爸,讓天宇給你看看。”
田鏡雲沒有說話,疼痛已經讓他達到了忍耐的極限。
華天宇走過去:“田伯伯,讓我試試,我幫您緩解一下,這樣,您是不是這裡...”華天宇的手沿着田鏡雲腰部向上探索,田鏡雲倒吸了一口涼氣,華天宇觸碰到了他的痛點。看到田鏡雲的反應,華天宇已經知道他的老傷在哪裡了。
“田伯伯,您按我說的做,這樣,左手向上,對,用力向上提。右手背到後面去觸左肩,對,就是這樣。
深呼吸,用力呼吸,挺直腰,對就是這樣,聽我喊口號,我數到五,您就吸氣。一、二、三、四、五...”
田鏡雲聽到華天宇數到五後用力的吸氣,就在這時,華天宇忽然右膝頂到田鏡雲的腰眼,也就是他受傷的部位,待到他用力吸氣,胸口鼓起的同時,他膝蓋頂住田鏡雲的腰,雙手猛得用力一掰他的肩膀,就聽到田鏡雲的脊柱‘嘎嘎’數聲脆響。
田鏡雲一聲悶哼,臉一下子就變得蒼白無比。
“爸!”
田蔓瓊一聲驚呼,臉嚇得變了顏色。田黎黎更是撲了過來,扶住田鏡雲,眼淚都要落下來了。
衛盛進差點暴出口,我x,這小子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