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就是不行了。
就算是勉強活下來，高燒也燒壞了腦子。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十三娘整個人都慌了。
這樣的消息對於十三娘來說跟晴天霹靂差不了多少。
自從在認了父親之後，這段日子雖然偶有波折，但是對於李芷珊來說，簡直就像是天堂一般的存在。
現在告訴李芷珊，唯一的親人父親將不久於人世，這時候李芷珊心中的悲痛外人不懂。
從來都沒有感同身受這一回事，但是張毅看着十三娘這樣難過心裡也不好受。
張毅覺得這就是一個契機。
“跟我去勝武侯府吧。”
李芷珊沒有拒絕張毅的話，她覺得，就算李長征不久於人世，這最後一面，她還是要見的。
整理一下衣服，李芷珊跌跌撞撞的跟張毅一起上了去勝武侯府的馬車。
勝武侯府的下人見張毅跟李芷珊來，原本就佈滿了陰霾的心中此時更是擔憂。
“小姐……”
畢竟張毅是外人，勝武侯府的下人第一時間當然是見過李芷珊的。
平常客氣禮貌的李芷珊，這個時候卻半點都不想理會他們。
疲憊的擺了擺手，李芷珊道：“父親呢？”
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芷珊，再看了一眼張毅，下人道：“回小姐，侯爺在主院呢，您要不要過去……”
還沒有說完，李芷珊便拉着張毅走了。
之前說李芷珊柔弱的人肯定是沒有見過李芷珊的這樣一面。
事實上，也是現在這個時候張毅才意識到十三娘還有堅強的時候。
唯有這種時候，纔會激發出人的爆發力。
可是看着十三孃的背影，張毅倒是寧願十三孃的爆發力永遠都沒有被激發出來。
看着躺在牀上臉上帶着不正常紅暈的李長征，李芷珊繃了許久的眼淚終於是忍不住落了下來。
緩緩跪倒在牀邊，李芷珊聲音清淺，似乎是擔心自己竟然到了誰似的，她道：“父親，您也不要珊兒了麼？珊兒還沒有出嫁，您也不在意了是不是？”
看着李長征臉上的紅暈跟腰上被包紮的繃帶，張毅突然之間福至心靈，這個樣子怎麼就那麼像是傷口發炎呢？
正好現在研究出來了針對消毒殺菌的酒精，李長征也可以說是命不該絕了。
“十三娘，如果我說，我辦法救勝武侯，你相信我嗎？”
聞言，李芷珊一愣，隨後眼神驟然一亮，“是啊，你的鬼主意最多了，我相信你，你快救救我父親！”
張毅跟李芷珊的話成功的讓太醫黑了臉，他們將太醫當成什麼人了？
要是那麼容易就能救的話，勝武侯還會這樣了無生氣的躺在這裡嗎？
“李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張大人可不是大夫，您就真的不怕他把您的父親治死了嗎？我們可沒有起死回生的本領。”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了，顯然就是說，如果讓張毅救李長征的話，那麼他們這些太醫就直接甩手不管了。
要是在李長征還有救的時候，太醫這話說不定還能唬住李芷珊。
但是現在太醫已經說了只能夠聽天由命，與其這樣的話，倒還不如相信張毅一次，至少張毅不會害她。
就算……就算最後李長征真的沒有救回來，也無憾了。
“去把酒精拿來，還有準備乾淨的繃帶和上好的傷藥。”
除了第一句話張毅是對杜寒說的之外，剩下的話都是對李芷珊說的。
能在勝武侯府還是在李長征身邊呆了多年的下人顯然不蠢，聞言便立馬去按照張毅的吩咐準備了。
而那些趾高氣昂的太醫則被赤裸裸的忽略了。
這樣的待遇讓太醫很是生氣。
往常他們所在大臣府邸的時候，誰不是對他們客客氣氣的？
冷言冷語都沒有遇見過的他們，在被張毅忽略的時候不禁爆發出強烈的不滿。
“胡鬧！真是胡鬧！勝武侯今日老夫是治不成了，你們就等着看勝武侯的屍體吧！”
他這話旁人沒有理會，只有李芷珊冷不丁轉頭，陰寒的眼神盯着太醫，道：“您還是積點口德吧，既然治不了父親，那你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必要，冷一冷二，把這位太醫好好的送回去，要是有所怠慢，本小姐饒不了你們！”
這個時候李芷珊總算是有了一些小姐的氣勢了。
這讓張毅多看了李芷珊一眼。
她口中的冷一冷二很顯然就是常年跟在李長征身邊的那兩個侍衛。
他們除了李長征的話誰也不停，但是現在很顯然，他們聽了李芷珊的話。
齊齊對李芷珊抱拳道：“是。”
這個時候杜寒也回來了，張毅最後一次跟李芷珊確認。
“你真的相信我嗎？這個辦法用起來，短時間內勝武侯可能會很疼。”
酒精碰上傷口的疼痛可不是好玩的，但是消毒效果也是真的好，不然的話也不會後世還在用酒精做消毒了。
李芷珊聞言，慎重的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張毅是李芷珊的救命稻草。
此時朱健淳也得到了消息急匆匆的趕到，看見的正好就是張毅用酒精救人的樣子。
眼神微不可查的亮了一下，原本還想要找個機會測試一下酒精的真實功效，現在看來，也不用測試了，上好額試驗品就在眼前。
要不怎麼說皇家無情呢？
在朱健淳小的時候，李長征還給他做過功夫的啓蒙，只是後來入了獄，朱健淳的老師這才換成了旁人。
可就是這樣，李長征是朱健淳的啓蒙老師這一點是事實。
現在將啓蒙老師當做試驗品，朱健淳半點心軟都沒有。
在酒精接觸到李長征的時候，即使在昏迷神志不清，但是李長征卻還是條件反射的一抖，這是劇痛後的自然反應。
朱健淳不知道酒精接觸傷口的感覺，但是看着李長征這個樣子，莫名的，朱健淳也覺得自己的腰側一疼。
能讓李長征在昏迷的時候都有這麼大反應，酒精接觸傷口是有多疼啊？
比在傷口上撒鹽還要疼嗎？
看着被杜寒壓住的李長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