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但是……”
元建還想說什麼,卻被張毅不耐的打斷。
“生氣是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我看起來有這麼蠢?”
現在張毅已經基本能夠確定,這個元建一位老師,甚至還很有可能是哪個看不慣他的人的老師,不然的話這麼多問題是哪裡來的?
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張毅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是討人厭的很,看不慣他的士子多了,現在連猜測對方是誰的老師都猜不出來。
眼神複雜的看着張毅,元建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心裡的想法,張毅的胸襟是很多人,乃至是他自己都拍馬所不及的。
“元先生若是不嫌棄的話,這茶水還能夠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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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老師張毅還是佩服的,勉勉強強的給元建倒了杯水,因爲他在,所以張毅也不好放着元建自己去做事,兩人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
元建覺得張毅不管是學識還是心性見識,都比他的那些學生好的不知道哪裡去了,在聽了張毅的論調以後,也明白爲什麼討厭他的人那麼多了。
就連元建自己,也有些對張毅的論述接受不良。
“你對現在大周百姓的情況怎麼看?”
這個問題元建也問過杭州書院的學生,得到的結果無非是災年百姓苦難流離失所這樣的回答,但是元建卻覺得,張毅的回答會不一樣。
“盛世又如何,亂世又如何?百姓皆苦,亂世左不過是多死些人而已。”反正好日子跟一般的百姓是沒有關係的,當權者所謂的愛民也只是讓自己統治安穩的目的而已,並非是手段。
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但是從古至今當權者真的是想得民心麼?並不,他們想的是得天下,得民心只是手段而已。
後面這話張毅不敢說,這話要是多說下去,他就死了。
元建聞言一愣,從未聽過這樣的言論,本能的覺得這是不對的,“皇上對自己統轄的百姓仁愛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麼?”
“皇上對統轄百姓暴虐不也是應該的。”張毅不以爲意輕哼了一聲,“可要是對百姓暴虐的話,百姓就會反抗,統治也就不穩固了,歷史上多少暴君有好下場的?”
這話也沒錯,可是元建卻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但是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一時間看向張毅的眼神有些複雜了起來。
能夠看到這一點的,至少已經不能說是他的學生那樣空有滿腹詩書的士子了,但是做事的能力能不能跟他的嘴上功夫相較也不好說。
就算是不能,張毅也能是個御史的料。
“張兄你瞧。”
朱健淳興沖沖的拿着自己種活的第一株小苗給張毅看,這是他第一次做農活,也是第一次親自種植,跟個小孩子一樣整天捧着他的花盆。
很是嫌棄的看了一眼,那株小苗一看就是有問題的,只是沒有人敢戳穿罷了。
“讓你多種幾株到時候從裡面選最壯實的一株你不聽,這都多久了才長成小芽?”
在張毅的眼裡,那一點點大的綠色還真的只是小芽,說是小苗那只是說得好聽而已。
被嫌棄了朱健淳也不生氣,甚至臉嘚瑟的頻率都沒有變一下,張毅這樣說他已經習慣了,不是沒有聽見,而是朱健淳覺得,只有一株小苗的話他比較照顧的過來。
元建看見朱健淳來了,立馬起身,對朱健淳作揖,“見過孝王殿下。”
聽見了在張毅這裡不可能聽見的稱呼,朱健淳頓住手,暫時將小苗放下,“原來是元院長,你怎麼在這?”不管是張毅本人或者是張毅身邊的人,最多都是稱呼他一聲孝先公子的,孝王殿下這樣拉開距離的稱呼,就算是朱健淳自己,也是不想讓張毅叫的。
當然,平易近人只是僅限與張毅而已,在旁人面前,朱健淳還是端的起架子來的。
“聽聞張公子這裡的花田美景如畫,老兒特來一觀。”
這正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
花田是有沒錯,但是這花還僅僅是小芽而已,哪裡來的美景如畫?要張毅說,要是不說的話,這跟草堆沒有多大的區別,就只是栽種的精細了一些而已。
朱健淳的嘴角也抽了抽,不過卻還是沒有揭穿他,“是啊,本王也覺得張兄的地方風景甚美。”
就這樣面無表情的,張毅看着他們兩個你來我往的睜眼說瞎話,深深的意識到了自己跟他們兩個之間的區別。
好在在張毅忍無可忍之前,朱健淳跟元建總算停止了這樣的舉動。
“書院有兩名學生爭執,引發他們爭執的,便是張公子的這片花田。”
這樣一說,張毅跟朱健淳心裡就明白了元建說的是誰,看不慣張毅的士子不少,但是能夠爲了他這片花田引發不小的爭執的,那也就只有賀風跟賈開元兩人了。
現在張毅不用杭州的花種了,他們就算是不着急也不行,畢竟是關係到自身利益的事情。
張毅曾經算過,若要將杭州的花種包圓了的話,那隻怕賀風和賈開元就只有一些近期的飯錢了,這些天過去,怕是馬上他們兩個都要揭不開鍋了吧?
也難怪這些日子賈開元來找十一孃的頻率都高了不少,原來是因爲這個。
思及此,張毅心中有些痛快,他們想要截他的胡,但是卻將自己給賠了進去。
朱健淳跟元建見張毅突然就笑了起來,覺得有些莫名,“張兄笑什麼?”
“我笑有人生動形象的詮釋了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爲學術而獻身的精神值得我等佩服。”
聞言,兩人莫名的對視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麼,同樣的下了出來。
“張兄的嘴還是氣死人不償命。”朱健淳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看着張毅已經變得淡定的臉色,深深的爲那些跟張毅作對的人默哀
元建沒有說話,但是那神色分明也是對朱健淳的話表示贊同,他的那兩個學生真的不是張毅的對手。
“我只是說的實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