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健淳是明白了張毅這句話的意思沒有錯,但是爲何贈與他兩成江寧日報的股份?朱健淳還是沒有明白。
瞪了他一眼,暗罵一聲魚脣。
“江寧日報對那些商戶來說無異於是一個非常大的誘惑,基本上是誰接手誰就賺了的那種。”現在朝廷對專利的管控很是嚴格,那些商戶就算是想要仿製,律法也是不允許的。
“而我,江寧日報的主人,卻又只是一個沒有背景的秀才,對他們來說,要搶奪可謂是輕而易舉。”
朱健淳是什麼人?他爺爺是玩弄人心的行家,而他也不差,剛纔那一下是沒有反應過來,現在張毅這樣一說,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所以你就想借我的勢來威懾那些商戶,然後藉此來在他們身上下刀?”
“聰明!”
張毅對朱健淳打了個響指,完全就沒有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的,都說是兄弟了計較這麼多做什麼,而且張毅也沒有全然佔朱健淳的便宜。
江寧日報是什麼?雖然現在名聲還不算太顯,但是名揚天下也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這能給朱健淳帶來什麼不言而喻。
就算不說名聲的問題,江寧日報兩成所代表的錢財可不是一個小的數目,每個月能分給朱健淳的的盈利甚至可以與一些小一點的商戶一年的盈利相媲美,甚至還要多了!
朱健淳會不知道這些嗎?不會!他當然知道張毅這樣做看上去是在接他的勢,但是事實上是在成全他呢。
若是張毅自己沒有能力的話,又怎麼能在江寧那樣貴族遍地的地方保住江寧日報呢?
不過雖然是這樣,但是朱健淳卻是沒有辦法拒絕張毅的提議,因爲他確實是需要江寧日報,不管是爲名還是爲利,江寧日報能夠帶給他的東西,就是他現在所急需的。
只是略微一思索,朱健淳就下了決斷。
“如此,便多謝張兄了,若是日後張兄有什麼需要,小弟定當義不容辭!”
張毅無所謂的擺擺手:“小事。”
朱健淳的這話張毅是不會放在心上的,皇室之人最喜歡做的就是開空頭支票,張毅不覺得朱健淳是例外,即使他已經是貴族當中的一股清流了,但張毅仍然不改變自己的想法。
將他的不信看在眼裡,朱健淳也不點破,日後張毅就會明白他說的是真的的,時間是真的會證明一切。
“對了,上次我找你介紹的那個人,人呢?”怎麼就沒有下文了?
沒想起來還好,現在到了賑災彩票點,記憶一下子回籠。
見張毅毫不客氣的對他伸手,朱健淳只覺得一陣哭笑不得,張毅這還是真的跟他平輩相交啊。
“他母親病了,小弟已經跟他提了這件事,他說等母親病好了再來瞧瞧。”
聞言,張毅沉默了很久,直到朱健淳覺得張毅不會回答了準備說別的的時候,張毅的聲音=這才幽幽傳來。
“他母親的病什麼時候能好?”
這還真不是他沒有同情心,也不是沒有耐心,而是張毅在杭州所待的時間不會太久,別到時候張毅已經要走了他母親的病還沒好,那就真是坑爹了。
聞言朱健淳也是有些訕訕,“他母親得的是風寒,應該不多時就會好了。”
“得風寒要五百兩銀子?你得了吧。”對朱健淳的解釋張毅表示不屑。
“……”他覺得張毅這樣不畏權勢也不全是好事,若是其他人在他說了這話以後就斷斷不會再反駁了。
不想在這件事上面跟朱健淳多糾纏下去,張毅想起來一件事。
“你知道杭州哪家造紙坊比較好嗎?還有雕刻的地方。”
江寧的吳守義給張毅了一個驚醒,純粹的商人一般不是太靠譜,就算是儒商也是一樣,逐利的本性就讓張毅不敢放權給他們了,再加上那些投機取巧的方面……
當然,商人之中也有不錯的,只是張毅不想去賭這個可能性罷了,要是出了什麼事他人在江寧,實在是鞭長莫及。
聽張毅這麼說,朱健淳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了,將這件事當做正事去考慮,但是好一會兒他都沒有想出合適的人選,最後不得不舔着臉對張毅建議道。
“找旁人合作哪裡有自己開一家造紙坊來的划算,讓人安心呢?”
而且江寧日報紙張的輸出也足夠撐起一家造紙坊了,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報紙的紙並非是要多麼好多麼高級的紙,即使那些人的手藝一般,那也算是足夠了的。
“你說的有理,但是會造紙的人卻還是要找到吧?”現在培訓的話哪裡還來得及?
“這個……去奴隸市場看看?”
朱健淳也不知道啊,往常這樣的事情都有管家幫他料理的,到哪現在出門又沒有帶着管家,一下子他也就抓瞎了。
帶着尷尬的笑意許久,纔想出這樣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
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張毅終究是沒有多說什麼,“走吧,去瞧瞧。”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張毅卻是半點希望都沒有抱的,要是有這樣一門造紙的手藝,在張毅看來不管怎麼說養活自己都是沒有問題的,誰還回去賣身啊。
果不其然,不出張毅的所料,到了奴隸市場,將他們的要求一說,人牙子便傻眼了,看上去有些爲難的樣子。
對此張毅也沒有多意外,給了朱健淳一個果然如此的眼神,轉身就想去別處想辦法。
卻不想還沒有走兩步,就被好像想到了什麼的朱健淳拉住了,“我們要會造紙的奴隸至少十個,你開價吧。”
張毅不知道他還不知道嗎?會手藝的奴隸是不多,但是絕對沒有到一個都沒有的地步,更何況現在杭州正值災年,賣身爲奴的人不計其數,人牙子的爲難顯然是在壓價呢。
不同於張毅的親民,朱健淳的氣勢一放出來還是非常唬人的,人牙子一看這架勢嚇得腿都有點軟了,哪裡還敢拿喬?
“有,有的,貴客要什麼人就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