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毅話一出口,頓時便引來鬨然大笑!
出對聯考校劉斷陽劉公子,這特麼不是開玩笑嗎?
要知道江南本讀書人衆多幾乎佔據全天下七成,而江寧又是江南文匯之地,佔盡江南一半士子,劉斷陽能在江寧有着第一公子之稱自然是有真才實學的,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在數以萬計的士子中脫穎而出。
這個道理張毅自然清楚,不過....他要的正是這個效果。
就好比打廣告,一半地方臺就算是全天候霸頻然而受衆有限,能知道的人卻是不多。
可若是在zhong央電視臺來那麼哪怕只是10秒的廣告,那效果也絕對不是前者可以比擬的。
所以這其中就是一個關注度和知名度的問題。
如果能夠在文采方面力壓劉斷陽,甚至只要略勝,那麼這便是一個大廣告,到時候只要捎帶報下春芳樓的名字,呵呵.....絕對勁.爆!
看着狂笑的衆人,張毅心裡也是直樂,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不過他此刻卻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畢竟演戲總要代入角色不是?
當下張毅臉上的憤怒之色越發濃郁,並且帶着一種不甘、無奈的味道。
畢竟按照兩人的身份來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縱然劉斷陽不接招他也無可奈何。
之所以繞來繞去,又是演戲又是激將法的目的便是把劉斷陽往詩詞歌賦上拉,然後靠着羣衆對劉斷陽的盲目崇拜對他施加壓力。到時候驚天地、泣鬼神的作品隨意丟兩首,然後直接OK!
正如張毅想像的那樣,劉斷陽自持身份原本也沒打算參與張毅的鬧劇。
畢竟這年頭士子可都是非常珍惜羽毛的。
“考校?你配嗎?”果然,當衆人笑夠之後,劉斷陽才高高昂起他那張俊秀的臉蛋,彷彿看着天一樣,高傲道:“本公子自由熟讀經書雖不說博古通今但也自負有幾分才學,可你不過一介白丁,倘若真與你比劃豈不是擡舉了你?再則,這世上多有沽名釣譽之徒,本公子勝了那是天經地義也是勝之不武,可你偌輸了一句能與我較高下豈不是擡舉了你?”
劉斷陽一字一句緩緩道出,加上他那潔白長袍傲然而立,一副高深莫測的士子形象更加的深入人心。
誠然,衆人心裡也非常認可劉斷言的話,可是劉斷陽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他對於他的這些粉絲來說是如何的重要。
在平日裡能聽到劉斷陽一首詩詞那都是競相傳送,更不要說逮住野生活人一隻,這個時候能親耳聽到他們的偶像對對聯這無疑是一個難以抗拒的誘.惑。
“劉公子乃是我江寧第一才子自然是碾壓這小廝無數倍,不過....劉公子,這小廝出口狂妄若不給他點兒顏色看看豈不是讓他小瞧了?”
“對,劉公子大可不必介意,權當是陪着小廝玩玩,我等也好藉此機會一睹公子的風采啊!”
“早聞劉公子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我等洗耳恭聽!”
“對死他,劉公子,我們支持你!”
......
頃刻間,衆人再次鬨鬧成一團,一個個打了雞血似的慫恿劉斷陽出手。
“哼,大家都看到了,這劉公子不過是沽名釣譽之徒,本公子乃是天下第一才子,他這個江寧第一才子見了本公子自然不敢了!”張毅嘿嘿一笑,已經帶動起了衆人的情緒他自然也不想裝瘋賣傻的演戲,道:“不過既然他不敢接我的對聯,也好說,只需在我面前寫一個大大的服字,我便繞了他又如何?”
張毅又朝着正看熱鬧的漱芳齋夥計吩咐道:“夥計,還不筆墨伺候?”
說話間一小塊銀子已然丟了過去,正是方纔李婉茹給的那塊。
夥計眼疾手快一把接過銀子,想也沒想便朝漱芳齋走去,這會兒他可管不了什麼公子、士子的,有銀子拿纔是王道,轉眼功夫一張八仙桌楞是被他給扛了出來,筆墨紙硯樣樣俱全。
“與你比鬥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卻是要有點兒彩頭纔好!”劉斷陽臉上也是微微一笑,摺扇輕搖道:“如若不然是個人便要與我比試,只怕我天天不睡覺也忙不過來吧?啊?哈哈哈哈哈!”
劉斷陽此刻算是恨極了張毅,他心裡想道,現在既然已經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沒有拒絕的可能不如干脆反將這小廝一軍。
在他的眼中,張毅那是肯定拿不出多少銀子的,就看張毅那身打扮別說千兩、萬兩,只怕就算是十兩銀子也能讓張毅傾家蕩產。
別看剛纔給了那漱芳齋夥計二兩銀子,只怕是被熱血衝昏了頭,待會兒冷靜下來估計腸子都悔青了!
想到這兒,劉斷陽臉上傲然之色更盛,右手輕揚,一塊靈通剔透的玉佩便出現在樂手裡。
顯然,這塊玉佩正是劉斷陽隨身之物,玉佩純潔無暇,一看便不是凡品。
“這塊玉佩乃是家父所贈,市值約莫三百兩銀子,今日我便拿它做彩頭你可敢接?“劉斷陽眼睛閃過一絲戲虐的笑容,朝着張毅道。
“哇!市價三百兩的玉佩啊!劉公子果然大手筆!”
“牆都不扶,就服劉公子!”
.....
然而就在衆人津津樂道的時候,李婉茹卻是一臉的擔憂。
此刻任憑誰都看的出來劉斷陽便是想要羞辱張毅,兩人懸殊太大,一個才子一個小廝兩者之間根本不能同日而語,張毅那兒來贏的希望?
可以說一旦張毅迎戰,輸的八成....不,十成十是他!
可是如若不接.....
想到這兒,李婉茹便是更加自責。畢竟這件事起因便在她主僕二人身上,現如今這個局面她縱然是想要從中說和彷彿也是不再可能了。
“劉公子,要不....還是算了吧!”李婉茹想了想,還是對劉斷陽道:“說來也是誤會,不如各自退讓一步?”
她一邊說,腳步又走向了張毅一邊,繼續道:“這位公子,你看可好?”
“原本看在李公子的面子上饒恕與他也是無妨,不過這廝方纔讓我寫個大大的服字輕易繞過了他別人還如何看待我劉某人?”劉斷陽摺扇一收,看着李婉茹眼中閃現出一絲異樣的光彩,笑道:“不過他若是肯跪下向我磕三個響頭,然後當着衆人道歉,這事兒我便不追究如何?”
李婉茹心裡暗叫不好,這兒那是不追究,簡直就是把人往死裡逼啊!
在她眼中張毅本就是個血氣方剛的年紀,受他一激那兒還把持得住?現在只盼這小廝知曉厲害,莫要真的答應賭鬥纔好!
“多謝李公子美意了!不過你也太小看哥們我了,區區一個江寧第一才子,還算不得什麼!“張毅朝着李婉茹點了點頭,心道沒看出來這小娘皮還是挺關心哥們的啊。看模樣還不錯,就是前面小了點,如果再大一些就完美了。
只見他再也沒有了那副猥瑣之態,換而言之的是強烈的自信所取代,一隻翠綠色的鐲子當下便被他掏了出來,滿懷不屑的對劉斷陽道:“我這隻鐲子說來也值個千兒八百量銀子,至於到底值不值這個價我想在場的都是咱們江寧有名的士子,定能分辨出來。我要是輸了歸你,要是贏了....呵呵除了你手裡那塊玉佩之外我也不要你銀子,當場幫我寫幾幅詩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