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gāo lì dài公司的女人看向自己時,柴軍注意到她的眼神,感覺有點怪異。
怎麼說呢,那個女人在滿眼得意的同時,柴軍還發現她的臉上充滿鄙夷和嫌棄,彷彿將柴軍當成一個慣犯看待。她可能以爲柴軍經常犯事,所以纔會被郭警官嫌棄,以及和郭警官熟悉吧。
雖然柴軍回想一下郭警官剛纔說的話,也確實像是那麼一回事,但是這個女人不用表現得那麼明顯吧?
堂堂鷹潭市、江南市、江北市三地首富竟然被gāo lì dài公司的一個職員當成慣犯,柴軍都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反正心中有點小鬱悶。同時,柴軍又暗自慶幸項經山和網約車司機已經離開,不然天知道他們會樂成什麼樣。
柴軍不爽地說:“郭警官,你看你的話說得,都讓別人誤會了。我今天上來只是想找他們公司的高層談一談,可沒有搗亂,是他們自己想歪而已。這裡也沒有需要你插手的地方,不如你回去工作算了?”
“你那是什麼態度?竟然敢這樣跟警官先生說話?”gāo lì dài公司的那個女人馬上跳出來,非常激動地說:“警官,這個人一來到我們公司,就把我們公司的保安都打傷,可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單純!”
這個gāo lì dài公司的女人前一段話當然是對柴軍說的,後面纔是向郭警官訴苦。
她話音剛落,公司裡的員工就立馬附和。
gāo lì dài公司裡的員工肯定還是幫自己人說話的。
當郭警官和郭警官的同事們因此看向柴軍時,柴軍聳聳肩,一臉無辜地說:“郭警官,你可不能怪我,我正兒八經地來找他們談生意,只是要求見見他們公司的高層,結果他們就讓公司裡的保安向我動粗,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
在柴軍說出“正當防衛”四個字的剎那,郭警官馬上頭疼地揉着眉心說:“又是正當防衛,每次有事情發生時,你總是用這四個字來忽悠我,你就不能有一次換個好點的理由嗎?”
“我下次爭取想一個好藉口。”柴軍笑了笑,有恃無恐地說:“所以你今天準備相信誰的話呢?”
郭警官無言以對,又回頭對gāo lì dài公司的女人說:“你們自己協商吧,被這個姓柴的小子盯上算你們倒黴,我們也幫不了你。我給你一句忠告吧,最好和他和平地把事情協商好,不然對你們一點好處都沒有。”
這個gāo lì dài公司的女人本來還滿心期待着郭警官他們可以擺平柴軍,誰知道郭警官竟然是這種態度,頓時把她氣得不行。
連郭警官都是這種態度的話,他們可就沒有別的底牌能借用。
這個女人氣得像是忘了站在她面前的人其實是警官,火冒三丈地說:“太過分了!你們這是在徇私枉法!你們還對得起自己的職位嗎?我們報警求助,不是爲了讓你們來幫那個姓柴的。”
gāo lì dài公司的女人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就連郭警官的臉色也跟着變了一變。
郭警官神色一肅,一本正經地說:“我已經在幫你,勸你不要和小柴蠻來已經是最好的忠告。我明着跟你們說了,小柴是我們江南市的首富,你們想辦他就必須打官司,可是打官司打的就是錢而已,你們覺得自己能打贏他就隨便吧。”
郭警官才說出柴軍的真實身份,就讓那個女人臉色大變道:“什麼?你剛纔說什麼來的?
你說這個年輕人竟然是江南市的首富?那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人這麼年輕就取得這麼高的成就?”
“你現在不是看到活人了嗎?”郭警官非常冷淡地說:“我把情況告訴你了,你們還要不要打官司就看你們自己高興。不過我可以再給你們一個建議,即使你們真的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把官司打贏,你們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這羣放gāo lì dài的傢伙要是想狀告柴軍傷保安,無非是想將柴軍送進監獄而已。
可是,那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情,這就是郭警官的意思。
柴軍和那個gāo lì dài公司的女人都聽得出郭警官的意思,柴軍知道其中的緣由,自然淡定得很。可是gāo lì dài公司的女人不明白,在震驚的同時又氣得渾身發抖,可能以爲郭警官要明着幫柴軍。
“爲什麼?”那個女人咬着牙,一字一頓地說:“我需要一個理由,爲什麼即使我們打官司打贏,你們也沒有辦法逮捕他?你們真想徇私枉法不成?那我告訴你,我可以去投訴你的!”
“你要投訴就儘管去。”郭警官嗎,滿不在乎地說:“我們現在有放小柴離開嗎?沒有吧?小柴還在這裡,你又怎麼能說我們徇私枉法?只是你剛纔不是說他一下子就打倒你們公司的保安嗎?那你應該知道他很厲害,他要是想走,我們也拿不住他。”
毫無疑問,郭警官說無法逮捕柴軍,就是這個意思。
不是郭警官不想,而是郭警官辦不到。
不過gāo lì dài公司的那個女人明顯不相信郭警官的話,她一下子把聲音提高好幾十個分貝說:“你當我傻子嗎?你們要是真想抓他,他還敢反抗不成?借他十個膽子,我也不相信他敢跟你們警方動武,你們手裡還有qiāng呢!”
郭警官苦笑着說:“首先,我希望你能明白一個概念,他沒有辦法跟我們動手,不代表我們能逮捕他。因爲他想走的話,我們根本追不上,即使開車也追不上。在人多的地方,我們也沒有辦法開qiāng。”
柴軍想起自己在島國那邊的經歷,其實很想說郭警官即使開qiāng,自己也不會害怕。
他早就有應對子彈的經驗好不好?
不過這種話說出來太不給郭警官面子,所以柴軍選擇憋在肚子裡。
他緩緩站起來,打斷郭警官和那個女人之間毫無營養的對話說:“你們聊天聊到這裡就差不多了吧?其實即使繼續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這件事本來讓這家公司的高層出來和我談一談就可以解決,爲什麼非要搞得這麼複雜?”
郭警官也認同道:“還是讓你們公司的高層出來吧,江南市的首富親自出面和你們談生意,你們也不虧。明明很簡單就可以擺平的事情,爲什麼非要鬧得讓我們出面呢?你看是不是這個道理?”
連郭警官都這樣表態,gāo lì dài公司的女人自然沒有辦法。
即使心裡不樂意,他也只能默認郭警官的提議。
在郭警官的催促下,這個女的又打電話給他們公司的高層,讓他們的高層快過來。
大概五分鐘後,一個肥頭大耳,年近五十的大叔終於一臉不爽地回來。
他靠近gāo lì dài公司時,脖子上的金鍊子隨着他的步伐輕輕晃動,看起來非常顯眼。
“誰找我?”金鍊子大叔大搖大擺地走進gāo lì dài公司
裡,一臉不耐地說:“找老子的人在哪裡?趕緊出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忙得很,酒店那邊還有幾十個姑娘在等老子呢!”
光是這個大叔給人的第一印象,就讓柴軍忍不住皺起眉頭。
柴軍又看向在場的其他人,發現除了gāo lì dài公司的員工,其他人的反應也差不多。
不過柴軍又不是需要和這個傢伙合作,只是來忠告他一下,讓他這個星期不要搗亂而已。只要不需要合作,柴軍纔不管別人有多麼粗鄙,反正噁心不到自己,至少以後噁心不到自己。
柴軍深吸一口氣,上前道:“是我要找你,我知道你們正和另一家gāo lì dài公司在競爭,因爲你們之間的事情可能影響到我,我覺得有必要找你談一談。只是這種話題是不是換一個地方談比較好?你也不想被別人聽到吧?”
在柴軍說出自己的來由時,反正郭警官等人已經一臉尷尬,走不是,留也不是。
gāo lì dài這種東西畢竟是打擦邊球的東西,郭警官他們確實不適合在旁邊聽。
那個金鍊子大叔看到旁邊還有郭警官等人待着,也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連忙否認道:“什麼gāo lì dài?老子開的是正兒八經的公司,不知道什麼gāo lì dài,你可別污衊老子。”
柴軍就知道他不敢在郭警官等人的面前承認,只好揮揮手,讓郭警官等人先離開。
郭警官和他的同事們頓時如釋重負,迅速收隊。
等郭警官把人都帶走,柴軍才翹着二郎腿,慢吞吞地說:“礙事的人已經離開,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坐下來談一談?你也可以在你們公司裡找一個沒有人的房間和我談,今天談話的內容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在形勢面前,金鍊子大叔雖然還是一臉不願意,但最後還是向現實妥協。
在gāo lì dài公司內的一間辦公室裡,金鍊子大叔翹着二郎腿坐下,一臉不耐煩:“這裡沒有人能聽到我們的談話,你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是不是需要找我們公司借錢?想借多少就痛快點說出來。”
柴軍看着這個傢伙的反應,越發感覺找另一家gāo lì dài公司是對的。
在另外一家gāo lì dài公司那裡,柴軍即使找別人借錢也能當大爺,可是在這家gāo lì dài公司裡,柴軍只能當孫子而已,而他偏偏沒有做孫子的習慣。這個金鍊子大叔既然態度這麼惡劣,那柴軍就可以不用顧及情面了。
柴軍直接開口要求道:“我知道你們和另一家gāo lì dài公司有競爭,我不管你們以後競爭成什麼樣子,反正你們只要別在江南市給我添堵,我就不會管你們。可是你們至少要等到一個星期後才能出手,不然就別怪我介入。”
這個時候,金鍊子大叔肯定已經知道柴軍的身份,他應該知道柴軍和這樣的人介入他們之間的競爭會有什麼後果。
雖說柴軍現在囊中羞澀,即使想介入別人之間的競爭也不是那麼容易,可是這個金鍊子大叔不可能知道柴軍的情況。
果然,金鍊子大叔聽到柴軍的要求後,臉色明顯變得凝重。
他沉聲問道:“我可以問問理由嗎?一個星期這個時間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
柴軍攤開手說:“這種事情沒有必要告訴你吧?你只需要把針對另一家公司的計劃都延遲到一個星期後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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