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認出宋涓涓以及她的助理,就迅速回到網約車司機的車子裡,給網約車司機指出來,再讓網約車司機悄悄地跟上去。由始至終,柴軍都沒有驚動任何粉絲或者可能潛伏的娛樂記者。
網約車司機沿着柴軍所指的方向追上去,似笑非笑地說:“柴先生,沒想到像你這樣的人竟然也追星。”
“什麼?”柴軍一怔,莫名其妙地問道:“什麼叫我也追星?”
網約車司機理所當然地說:“對啊,要是不追星,你怎麼可能從那麼多人裡輕易認出女明星呢?她們還戴着口罩和墨鏡,正常人都不可能認出來吧?除非你很熟悉她們,是她們的粉絲。”
聽到網約車司機用這個推理過程,推理出柴軍是宋涓涓的粉絲,柴軍真哭笑不得。
他衝着網約車司機瞪眼道:“你不去做偵探實在太浪費了,動作快點吧,要是被他們跑掉,小心我讓項經山他們扣你的薪水。”
宋涓涓以及那兩個明顯是她助理的人從機場出來後,就鬼鬼祟祟地鑽進一輛停在路邊的本田小車,安安靜靜地向着前方開去。要不是柴軍親眼看着宋涓涓和她的助理鑽進那輛本田車裡,誰敢相信她們在路上會這麼低調?
不過柴軍和網約車司機既然已經鎖定宋涓涓和她的助理乘坐的車子,自然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柴軍坐着車子,讓網約車司機優哉遊哉地跟在本田車後面說:“慢慢跟着他們吧,等到沒人的地方再見他們也不晚。只是話又說回來,她們本人不想接受採訪,我們這樣跟上去是不是挺討人厭的?”
“有點吧。”網約車司機笑道:“如果我是前面的女明星,我肯定給你一個微笑,然後在心裡問候你祖宗十八代。可是柴先生,我們不是應該先想辦法把江南市的輿論陣地搶下來嗎?哪裡還管得上別人女明星高興不高興。”
“我當然知道,你繼續追上去就是,我只是隨便吐槽一下。”柴軍淡然道:“一邊是陌生明星的心情,一邊是我們商業集團的輿論陣地,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楚的。爲了我們自己着想,只能犧牲一下別人。”
頓了頓,柴軍又笑道:“其實那個女明星最多隻是心情糟糕一點而已,算不得什麼吧?”
說話間,網約車司機已經跟着前方的本田車,拐過很多大街小巷。
慢慢的,網約車司機的臉色變得凝重。
他沉聲道:“柴先生,柴先生,我們先別管那個女明星的心情好不好了,我們已經被本田車的司機發現。而且那輛本田車的司機很不簡單,那是賽車手的水平吧?我去!憑我的技術真追不上他!”
柴軍看着前方的車子,只見那輛本田車在路上不斷超車,柴軍光是在後面看着,就彷彿在看賽車遊戲的畫面。雖然實際上肯定沒有那麼誇張,但是也差不了多少。用本田車開出這種水平,真的牛。
柴軍瞪大眼睛道:“真厲害,司機大哥,你真的追不上去嗎?開車可是你吃飯的本領,可不能輸給別人。”
網約車司機頓時苦笑道:“柴先生,你別跟我開玩笑好嗎?開車是我吃飯的本領沒錯,但我開的只是普通載客的買賣,別人的是賽車,用車子耍雜技的吃飯本領。就算同樣是吃飯的本領,別人的明顯比我高級好嗎?”
在技術的差距面前,網約車司機和柴軍明顯被漸漸甩開。
這就有點尷尬了。
柴軍尷尬地咳嗽一聲說:“樑玉說這件事只有我能完成,貌似高估我的能力了。那現在要怎麼辦纔好?白跑一趟嗎?說出來好像有點丟人。可是不想放棄的話,我們也沒有其他辦法吧?”
柴軍話音剛落,前方突然傳來一連片刺耳的剎車聲!
聲音明顯至少從三百多米外傳來,但是因爲太過響亮刺耳,竟然依然像是在柴軍的耳邊響起。
柴軍連忙伸長脖子往前望,只見宋涓涓坐着的車子在路上漂移,車子在路上留下漆黑的剎車痕跡,看着帥呆了。很多比較靠近他們的車子更是被嚇得連忙剎車,差一點就要出現連環追尾。
這種場面看着當然帥,不過車內的人估計嚇傻了吧?
柴軍望着前方的半車禍現場說:“什麼情況?難道宋涓涓的司機還有臨時表現雜技的興趣?”
網約車司機苦笑道:“柴先生,這種情況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耍雜技吧?你的話要是被宋涓涓和她的司機聽到,別人肯定想揍你。好吧,即使他們想揍你,也百分百打不過你。”
說話間,網約車司機已經開着車子,載着柴軍靠近前方的本田車。
真正靠近本田車後,柴軍終於知道本田車的司機爲什麼突然在路上耍雜技。
因爲在他們前方的路上,有很多小車打橫停着,將路都給堵死。
本田車的司機要是不這樣做,就肯定要懟上去,車毀人亡!
本田車停下來的剎那,一個明顯看着就是司機的壯碩男子大步走下車,怒氣衝衝地走上前咒罵道:“你們這些混蛋把車子停在路上做什麼?想找死嗎?想死的都下車!看老子一個個撞死你們!”
司機一下子就破口大罵,明顯被惹毛了。
畢竟剛纔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要到閻羅王那裡報到去,任誰都無法淡定。
不過那些將車子攔在路上的人就像看不出司機在發火,竟然繞過司機,向着本田車跑去。從他們手上的裝備來看,那些人明顯是記者。也就是說,那些記者其實知道本田車裡坐着的是宋涓涓?
他們是想採訪宋涓涓,才做出這麼離譜的事情?
柴軍回頭衝着網約車司機笑道:“我本來還覺得我們這樣追趕宋涓涓他們是不是不太厚道,可是和其他娛樂記者比起來,我們實在太仁慈了,至少我們做不出這種漠視人命的事情來。”
網約車司機喃喃道:“柴先生,那些記者爲了採訪到宋涓涓,可是連自己的命都能賠進去的,至少我們就做不到這種事情吧?把車子攔在路上,他們難道就不害怕將車子將他們撞飛?”
頓了頓,網約車司機又說:“不過這裡不是高速公路,宋涓涓他們的車子要不是被我們在後面追,也就不會開那麼快。所以柴先生,你說我們是不是也有一部分責任?那些記者可能是覺得宋涓涓他們的車速不會太快才這樣做。”
“你怎麼能這樣說?”柴軍輕咳一聲說:“我們跟別人的車輛不違法,他們把路堵住是違法的,你看是不是這個道理?總之,我們上去看看情況吧?連我都覺得那些記者太過分,要是可以的話就幫幫宋涓涓他們好了。”
路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柴軍和網約車司機確實多多少少有點責任。
幫忙疏散煩人的記者們,貌似是柴軍和網約車司機唯一能做的事情。
不過下車的只有柴軍而已,網約車司機依然留在車裡。
網約車司機只是一個普通人,體力搞不好還不如那些經常扛着各種裝備東奔西跑的記者。讓他去阻止記者們採訪宋涓涓,那不是扯淡嗎?他真要下車,不被記者們揍就很不錯了。
柴軍快步走到本田車旁,逐一將記者從車子旁拉開說:“你們讓一讓可以嗎?真想採訪別人的話,到合適的場合去採訪不也一樣嗎?爲什麼非要在路上做這麼煩人的事情呢?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差點搞出車禍來?”
一開始,柴軍還不想直接用武力。
這些記者和他以前碰到過的混混之流始終不同,不能隨隨便便就動手。
不過這些記者真的給臉不要臉,柴軍將他們拉開後,他們很快又重新撲上來。
其中甚至有不少人對柴軍出言不遜。
“滾開!你誰啊你?這裡輪得到你來多管閒事嗎?再敢管老子的閒事,小心老子揍你!”
“再敢妨礙老孃工作,信不信老孃一腳踹你斷子絕孫?”
……
好吧,柴軍感覺自己眼前的人其實不是記者,而是一羣野蠻人。
誰能相信這種話竟然是從明顯學歷不低的記者嘴裡蹦出來?
不過平心而論,他們做的事情其實已經和野蠻人沒有任何區別。
對方的態度都已經如此惡劣,柴軍也沒有心情跟他們客客氣氣的了。
就在柴軍想用自己的方式將這些記者都擺平時,那個宋涓涓的司機又走回來,奇怪地看了柴軍一眼說:“你想幫我們把記者趕走?可是剛纔跟在我們車子後面的就是你,你到底想怎樣?”
這個司機竟然一下子就認出柴軍,實在讓柴軍有點尷尬。
不過現在可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
所以柴軍正色道:“我們的事情稍後再說怎麼樣?無論如何,我們至少沒有做出像這些記者一樣過分的事情,你不覺得先把這些煩人的記者趕走比較好嗎?我看你老闆現在肯定煩得不行。”
司機的老闆當然就是宋涓涓,或者是宋涓涓的工作室。
只是宋涓涓他們一看就知道不是很願意露面,所以柴軍也沒有挑明。
司機又深深地看了柴軍一眼,最後點頭同意道:“那好吧,我們先想辦法把記者趕走,其他賬我事後再跟你算。可是我們要怎樣做才能將他們趕走?看你的樣子,該不會是想用武力吧?”
柴軍低頭看了看自己挽起的衣袖,也難怪司機會這樣想。
可是聽這個司機的意思,他好像不贊成使用武力。
柴軍反問司機道:“用武力明顯是最簡單的解決方法。如果不用武力的話,那你覺得用什麼方法修理這些記者比較好?不讓他們感覺到害怕的話,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不會將我們放在眼裡。”
當柴軍和司機商量着要怎麼辦時,他們聊天的內容顯然被記者們聽得一清二楚。
反正那些記者馬上就用殺人般的目光看過來。
“我就是不知道除了武力之外,還有什麼方法更好,所以才問你。”司機瞪了柴軍一眼說:“你還活着古時候嗎?這個時代怎麼可以亂動手?不怕把警官們引來嗎?就算你想動手,打不打得過這麼多記者都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