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自嘲地笑了笑,動手了。
他先是稍微半蹲身子,將腿曲起來,然後用盡全力猛地向上一跳。即使有二十多斤重的鐵錘在手上,他也硬生生地跳起來接近三米高。這個原地起跳的高度,顯然已經破了世界記錄。
在他突然起跳的時候,四周的保安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事情,都嚇一大跳。
有些膽子比較小的甚至見了鬼一般迅速後退。
事實證明,柴軍剛纔被他們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太深刻,甚至讓保安們變成驚弓之鳥。
跳到半空中的柴軍看到保安們的反應,也忍不住暗笑。
當然,他可沒有時間和心情去挖苦或者嘲諷這些保安。
他猛地抓住爬梯上的其中一根鐵環,落在離地大概三米高的地方。可能是因爲他身上帶着二十斤重的鐵錘,重量實在有點誇張,頓時就讓鐵環彎曲,還險些掉下來。柴軍心頭一驚,又連忙抓住另外一根鐵環,才稍微放心一點。
在柴軍爬到鐵環上時,地面上的保安們終於反應過來。
可惜他們即使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秋山沙希焦急道:“你們兩個到底想做什麼?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實話實說,柴軍選擇這棟廠房讓相原森川警官自保,只是因爲這棟廠房的高度足夠合適而已。可是看到秋山沙希以及一衆保安的焦急反應,柴軍又覺得這棟廠房實在有點特殊。
如果只是普通的廠房,絕對不會讓他們急得像是孩子要出生。
說話間,秋山沙希又用島國的語言,驅使那些保安上來追趕柴軍和相原森川警官。
柴軍沒有理會他們,三步並作兩步就爬到廠房的屋頂上。
反正他力氣足夠大,就算只是第一次爬這種爬梯,對他來說也如履平地。
他當初連孫闖家那棟外表光滑的別墅都可以攀爬,這種牆壁外還有鐵環的廠房攀爬起來都不知道要簡單多少。爬到廠房的屋頂上後,柴軍又馬上將鐵錘交給相原森川,讓他應付那些爬上來的保安。
相原森川警官看到柴軍也爬上來,可能是覺得有柴軍這個大靠山在旁邊吧,甚至還輕鬆地笑出來。
當柴軍交給他鐵錘,讓他去應付保安時,他臉上的笑容又漸漸凝固。
在他的眼皮底下,甚至可以看到驚恐之色。
柴軍疑惑地問道:“怎麼了?爲什麼要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
相原森川警官誇張地叫道:“柴先生,你這是逗着我玩嗎?被你吸引過來的保安差不多有一百個呢!要是隻有十個八個,我還能勉強應付一下,可是差不多有一百個,就算他們排着隊,把腦袋伸過來讓我砸,我也能累得手痠好嗎?”
說着,他又指着鐵錘說:“這可是有二十多斤重的大鐵疙瘩!”
柴軍沉吟片刻後說:“聽起來好像是有點吃力……”
相原森川警官直接打斷柴軍說:“不是好像有點吃力,而是真的很吃力!”
柴軍不慌不忙地說:“雖然是這樣,可是相原森川警官,我真的不得不這樣做。從這些保安還有秋山沙希的反應來看,我認爲我們腳下的廠房很有問題,我需要進去看看情況,搞不好我們需要的東西就在裡面。”
要知道,這可是一家能研究特殊藥物的公司,公司裡說不定還有很多見不得人的東西在琢磨着。
柴軍要是衝進這家廠房裡去,百分百有收穫。
當柴軍將自己的想法說清楚,相原森川警官苦着臉點點頭說:“道理我都懂,可是爲什麼守在這裡的任務必須交給我呢?我又不是你那樣的妖孽,要我單挑一百多個強化過的保安,我真的不行。”
說話間,那些保安已經開始爬上來,其中一個還把腦袋探到樓頂上。
在柴軍看到有保安上來時,相原森川警官的反應也挺快的,一個大鐵錘馬上砸下。
砰!
那個保安被砸得暈頭轉向,兩眼向上一翻就掉下去。
要知道,三樓的高度就等於接近十米,即使是身體強化過的保安從這個高度掉落下去,還是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掉落下去,估計真的凶多吉少。其他還沒有爬上來的保安看到這一幕,都愣了一下。
柴軍很滿意地拍打一下相原森川警官的肩膀,笑着說:“相原森川警官,你這個表現不是挺不錯的嗎?繼續努力,在生存的壓力下,我相信你能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能,說不定還能開啓傳說中的基因鎖呢。”
柴軍小小地跟相原森川警官開個玩笑,不過看相原森川警官的樣子,他好像不懂。
島國人始終是島國人,即使學會中文,有些梗還是難以理解的。
不過柴軍已經沒有時間跟他解釋那麼多。
當然,柴軍還是會幫他減輕一下壓力的。
當那些保安繼續往上爬,又被相原森川警官砸下來時,柴軍翻身往下一跳,引開那些保安的注意力。
相原森川警官看到柴軍直接從三樓跳下去,頓時驚恐地大叫道:“柴先生!你瘋了嗎?那可是差不多有十米高的地方!就算是你這樣的人,跳下去也可能會死的!你以爲你真會武俠小說裡的輕功嗎?”
柴軍當然沒有辦法從十米跳下去還沒事。
就算是那些常年練習跑酷的人,硬跳六七米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
柴軍的身體素質雖然遠遠勝過那些練跑酷的人,但是他畢竟沒有練過這種東西,不懂得卸力的他身體素質再高也有限。不過他雖然不會跑酷選手們的卸力技巧,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本事。
他的右手抓着牆壁,慢慢下滑,始終將自己的下落速度控制着。
這棟廠房始終是用磚石建造而成,表面是不可能光滑的,凹凸不平的表面被柴軍的手指抓到,就可以減緩速度。不過說真的,這種降落的方式雖然有點拉風,但是手掌和牆壁摩擦着,還是挺疼的。
一個正常人用手掌在沙地上摩擦一下,大概就能理解柴軍的感受。
不過在那麼多保安的注視下,柴軍還是要保持微笑的。
柴軍鬱悶地想道:“痛死個人了,以後絕對不能再裝這種逼,不過今天爲了幫相原森川警官拉仇恨,就先忍忍吧。下次要是還做這種事情,必須先準備好手套才行,只是如果把保安都引來追我,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我的行動。”
很快,柴軍就落到地面上。
下落區區十米本來就是很迅速的事情。
落到地上的柴軍又深吸一口氣,一腳踹到牆上,馬上讓牆壁上出現一個大洞。
在柴軍破壞廠房的牆壁時,他又聽到已經爬上爬梯的秋山沙希大叫道:“別管他,大家繼續去追殺上面那個男的。那個人弱得多,肯定敵不過我們。只要抓住其中一個,就不怕另一個不認慫。”
聽秋山沙希的意思,他好像是想拿相原森川警官當人質用。
可是她用中文喊出來又什麼用?難道她不知道她手下的保安們聽不懂中文?
而且就算他們想把相原森川警官怎樣,也要先突破相原森川警官手中的大鐵錘纔可以。即使相原森川警官真累得連大鐵錘都掄不動,柴軍就不信他不會逃跑,跳到旁邊其他廠房的屋頂上去還是可以的。
就算他不敢跳,用腳把保安踹下去總可以吧?
柴軍無視秋山沙希等人,大搖大擺地通過自己踹出來的大洞,走進廠房內,馬上就發現廠房裡有很多人盯着自己。可能是因爲柴軍進來的方式太過粗暴,那些人都呆呆地看着柴軍,一點反應都沒有。
過了好一會兒,廠房裡纔有兩個保安打扮的人迎上來。
想不到即使是這種廠房內部,也有保安戒備着,安保工作真的夠小心。
只是很奇怪,在保安向着柴軍走來時,其他廠房內的員工即使看到柴軍暴力破壞廠房的牆壁,也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甚至還饒有興趣地看着柴軍。這是正常人應該有的反應嗎?難道他們不會感到害怕?
要知道,這種可以踹倒牆壁的力量要是落到他們身上,是可以要他們小命的。
一個保安在向着柴軍走來的同時說:“早就聽說工廠外面有個神州人在搞事,只是沒想到你竟然能找到我這裡來,活膩了吧?我已經好多年沒有看到神州人,今天正好殺一個過過癮。”
這家公司裡的人動不動就說要殺人什麼的,讓柴軍聽着就很反感。
在這個二十一世紀,他們怎麼還是像古時候一樣,絲毫沒有將人命放在眼裡?
而且一個保安竟然會說流利的中文,也讓柴軍挺意外的。
柴軍淡然道:“很少看到像你這樣的保安能說流利的中文,如果你同時精通中文和島國的語言,去做翻譯不是比做保安更好嗎?收入也更高吧?難道是因爲這家公司拿藥物給你強化身體,你才留下來?”
保安在逼近柴軍的同時冷笑道:“我的事情不用你來指手畫腳,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我會中文只是因爲當年爲了學習世界各地的武術,曾經跑到神州大地上去而已。既然你是神州人,要不我用你們國家的武藝將你打敗?”
柴軍一聽對方的話,就馬上謹慎起來。
因爲這個保安一看就知道也是用藥物強化過身體的,俗話說,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那一個強化過身體的人會武術,不用想也知道比所謂的流氓會武術更可怕,他可以將武術的威力更大程度地發揮出來。
而且這個保安還有一個同伴呢。
當然,即使心裡有點重視對手,柴軍嘴上也不可能認慫。
他依然很輕鬆地說:“不就是會一點武術嗎?你們外面那麼多同事圍攻我都不能把我怎樣,難道你會一點武術就能打贏我?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武藝再高的人也很難一個打幾十個,我能做到連你都做不到的事情,比你強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那保安冷笑道:“對,我要是被幾十上百人圍攻,那我肯定要輸,但是誰說我打不過那麼多人,就一定打不過你?剪刀可以贏布,布可以贏石頭,難道就意味着剪刀可以贏石頭?這麼簡單的道理,就算是三歲小孩子都懂。”
說話間,保安已經走到柴軍面前,一拳打過來。
他出拳的速度非常快,一出拳就帶起明顯的破空聲。
強化過的身體素質再加上出色的武術技巧,發揮出來的威力真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柴軍心中一驚,連忙偏頭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