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坐着年輕警員的車子抵達機場,和年輕警員告別後就獨自走進去。
在來到機場之前,柴軍本覺得年輕警員的同事沒有必要認識自己,因爲和年輕警員碰頭就可以。可是來到機場後,柴軍才發現事情其實遠沒有他想象中簡單,因爲年輕警員要馬上帶那個忍者回去交差。
而且柴軍在機場這種地方和兩個警官碰面,很可能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到時候想隱瞞身份,就難如登天了。
柴軍纔剛剛走進機場,看向左右,想尋找年輕警員的同事,就看到一個人走過來。
那是一個看上去二十七八歲,長得非常普通的男子。無論是樣貌、打扮、還是個子等外在條件,他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以說是不會被任何人注意到的類型。要不是他主動向着柴軍走來,柴軍的警覺性又不錯,也照樣不會注意到他。
男子走到柴軍的身邊,在和柴軍擦肩而過的剎那急急地說:“在人多的地方不方便說話,我在洗手間裡等你。”
柴軍一聽就知道,這個人肯定就是年輕警員的同事。
只是給張機票而已,竟然搞得像是特務接頭一樣,讓柴軍非常無奈。
不過他們既然搞得那麼正式,那就陪他們玩玩唄,反正柴軍也沒別的事情做。
柴軍不着痕跡地跟着那個男子來到洗手間,剛走進去就聽到男子壓低聲音說:“你們既然來到機場,就意味着你們已經抓住那個忍者吧?那你接下來的島國之行應該會簡單輕鬆一點,祝你順利。”
說話間,男子已經將一張機票塞進柴軍的手裡。
柴軍看了看機票,就收好,同時笑着搖搖頭說:“只是一點小事情而已,在外面把機票給我也一樣,你們至於搞得那麼嚴肅嗎?關於我接下來的行動,你們也沒有什麼能提建議的地方嗎?”
“還是小心一點好。”男子笑了笑說:“我們對那邊的情況也不瞭解,畢竟我們只是國內的執法者,對國外的事情一無所知。要是胡亂給你建議,反而有誤導人的可能,所以我們認爲讓你過去自己瞭解比較好。”
柴軍雖然也沒指望能從他們口中聽到什麼建議,但是聽到這種答覆依然很無奈。
一點情報都不給柴軍,就想讓他去做這麼危險和誇張的事情,柴軍也不知道年輕警員和他的同事們是太看得起自己,還是想讓自己去送死。要不是爲了保護自己的朋友和向陽屯的村民們,順便也爲了幫自己解決麻煩,他真不想參與這種事情。
拿着機票,柴軍沒有和男子多說什麼,直接轉身去候機廳等待。
等柴軍登上飛機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多。
在飛機上,柴軍發現一件預料外的好事,或者說是讓柴軍比較舒服的事情。
那就是他搭乘的航空公司並不禁止使用手機。
在上飛機之前,他本來還擔心在飛機上的時間該怎麼打發。既然航空公司並不禁止使用手機,那日子自然好過多了。進入玩遊戲模式的柴軍也沒有留意四周的情況,安心看手機。
不知道過去多久,柴軍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驚呼聲。
他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三十來四十歲的男子正在和空姐爭執,空姐的俏臉漲得通紅一片,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而那個男子則不停地狡辯着什麼,柴軍雖然聽不懂內容,但還是一聽就聽出對方說的是島國語言。
說起來,在神州大地上的諸位即使聽不懂這種語言,但是聽出屬國還是很容易的。
在爭執的過程中,乘客們還對着那個男的指指點點。
柴軍稍微聽一下乘客們的話,就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簡單來說,那個男的可能對空姐有意思,想要空姐的聯繫方式。可是空姐顯然不可能對一個三十多四十歲的男子感興趣,當場就委婉拒絕掉男子的不合理要求。可是男子可能是覺得在大庭廣衆之下被拒絕太丟人,就發難了。
在這期間,男子甚至有過分的舉止。
隨着爭吵越來越激烈,即使柴軍不想多管閒事,也沒有辦法繼續靜心下來玩遊戲。
他對着不遠處的另一個空姐招招手,忍不住問道:“請問你們飛機上沒有乘警之類的秩序維護人員嗎?類似這種故意搞事的乘客應該不少吧?難道你們都沒有提前做好應對的準備?”
空姐很禮貌地回答道:“先生請放心,我們馬上會處理好的。”
空姐話音剛落,一個男子就快步向着搞事者走去,應該就是在飛機上負責類似工作的人。可是這個男子穿着打扮都很普通,倒不像是地上列車的乘警一樣穿着zhì fú。不過打扮雖然普通,從他走路時沉穩的步伐就能看出不是一般人。
空警走到搞事的男子面前出示一下證件,然後又用島國的語言說了一些什麼。
柴軍雖然聽不懂,但是看那個搞事男子的表情就知道他並不買賬。
在罵罵咧咧的同時,搞事的男子突然一拳打出來,將空警打翻在地,好半天都沒有爬起來。在四周的乘客們看到有暴力事件發生,頓時慌亂起來,飛機上一下子變得非常混亂。
空姐們雖然在努力維持秩序,卻沒有任何作用。
在乘客中,還有不少人看不過眼,對那個搞事男子呵斥起來。
柴軍在旁邊默默地看着,感覺自己遠沒有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是的,一般人也許看不出來,但是柴軍看得出那個空警是訓練有素的人,從他走路的動作就看得出來。而且在搞事的男子突然出拳攻擊時,空警也是有所反應的,而且試圖躲避。
可惜搞事的男子實在出手太快,即使是訓練有素的空警也完全無法躲開。
再加上拳頭力量比較重,那空警已經被打暈。
“看來要是不出手,就無法順利擺平事情了。”柴軍暗歎一聲,擡頭問身邊的空姐說:“我可以出手zhì fú那個人嗎?要是由着他在飛機上搗亂,好像會給我們的行程帶來很大的麻煩。”
空姐愣了一下,依然保持禮貌性的笑容說:“先生,請你不要衝動,你這樣做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你先冷靜一點,讓我們處理好嗎?”
柴軍無所謂地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那你們自己想辦法處理吧,只是事情可能沒有你想象中簡單,那個男的不是一般人,你們飛機上的空警怕是打不過。在乘客這麼多的地方,你們也不可能亂用武器。”
說話間,飛機上又有幾個空警想上前阻止。
結果就和柴軍預料的一樣,那個搞事的男子非同一般,沒有任何一個空警能吃住他一拳。而且那男子雖然看似蠻橫搗亂,但是他的眼睛始終清明一片,裡面甚至看不到一點怒火。
也就是說,他搞事不是因爲情緒波動,而是因爲另有目的。
眼看着事情越鬧越大,而空姐也不可能同意自己動手,柴軍乾脆強行出手。
不等四周的乘客和空姐反應過來,柴軍就踩着椅子跳到那個搞事的男子身邊,一腳踢向對方的面門說:“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但是麻煩你在飛機上不要亂來,你威脅的可是整一架飛機上的乘客的性命!有我在這架飛機上,算你倒黴吧。”
柴軍還沒有落地,右腳已經踢出去。
在柴軍的預想中,這個男子即使有點本事,也不可能和自己抗衡,一腳就能搞定。
可是事實遠比他想象中麻煩。
因爲在他踢出一腳時,那個男子竟然偏頭躲開,然後一拳向着柴軍的要害打來,完全是一副想讓柴軍斷子絕孫的架勢。他一出手就這麼狠辣,就像是和柴軍有仇一般,讓柴軍越發懷疑對方的目的。
不過柴軍畢竟是身經百戰的人,怎麼可能被這種招數打中?
柴軍的另一隻腳在旁邊的椅子上一踩,連忙退後,落地的同時又一拳迎上去。
砰!
兩拳相碰,柴軍因爲剛剛落地,發揮不了多少力量,不禁後退兩步。
而那個男子一直穩穩當當地站着,發揮的力量比柴軍大得多,只是後退一步而已。
不過即使有客觀因素影響雙方的發揮,也能說明這個男子的不一般了。
畢竟在正面交鋒中吃虧,對柴軍來說還是第一次。
柴軍臉色一沉,凝重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男子看向柴軍的眼神中也有幾分驚訝,操着蹩腳的中文說:“好能打的華人,沒想到會在飛機上遇到你這樣的人。”
與此同時,倒下去的空警們已經在熱心乘客的幫助下,遠離柴軍和搞事的男子。
空姐們看到柴軍可以和搞事的男子對抗,也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讓四周的乘客遠離,以免有危險。她們看向柴軍時,眼睛裡充滿期待,其中又多多少少有幾分恐懼。
對於柴軍能不能打贏這一點,不是很瞭解柴軍的她們顯然還是很忐忑的。
柴軍沒有功夫理會空姐們,依然冷冷地盯着搞事的男子說:“在飛機上,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不如就這樣算了,你覺得呢?我們打起來對你也沒有好處,要是把飛機上的什麼東西破壞,你也有性命危險。”
柴軍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來頭,也不知道他的破壞力怎樣。
反正柴軍覺得,哪怕對方只有自己的幾分之一的破壞力,對飛機來說也是非常大的威脅。就算是柴軍自己,要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拳腳,在飛機上打出一個洞來,那就是足以威脅性命的事情。
所以柴軍儘量想和對方溝通解決。
不過這個搞事的傢伙好像不這樣想。
他冷冷地說:“你害怕了嗎?明明擁有一身好本事卻膽小如鼠,想讓我住手也不是不可以,讓那個空姐陪我一個晚上吧。”
柴軍暗歎一聲,已經斷定對方是故意想搞事。
他的目的絕不是空姐這麼簡單,而是更加可怕的事情。
只是這樣一來,想讓對方輕易住手就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今天的問題只能武力解決。
柴軍無奈道:“如果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我真不想在飛機上動手,不過你既然不知死活,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就請你睡到飛機降落爲止吧。你的那點本事雖然不錯,但是在我面前還是不怎麼夠看。”
柴軍腳下用力一蹬,一個箭步就衝到搞事的男子面前,一拳向着對方的面門轟去。
那個男子冷冷一笑,像是沒有感覺到柴軍的威脅,竟然也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