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伐木場內,唯一的建築物顯然是被那羣所謂的打手居住的。
不然這個地方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在這裡的打手們只能和蚊蟲爲伍了。既然是被打手們居住的地方,柴軍纔不相信這裡只有區區七個人而已,裡面肯定還有其他打手在休息,那個所謂的老大多半也在。
柴軍剛纔說話的聲音也不小,在屋子裡的人肯定能聽到。
可是即使如此,裡面的人都沒有一個跑出來,顯然在裝聾作啞。
“他們都被你嚇到了。”司虎嘿嘿笑道:“柴哥,他們看到你剛纔那種怪物一樣的力量,哪裡還敢出來和你見面?要是你一看到他們給他們一拳,他們豈不是要見帝去?他們還不如我呢。”
這些打手的單挑能力不司虎,確實是事實。
連司虎都扛不住柴軍一拳,他們不敢出面也正常。
可是……
柴軍無奈道:“他們龜縮起來也沒有用,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們該不會以爲自己跑得掉吧?他們不出來見我,大不了我過去見他們算了,逃避可解決不了問題。司虎,我們一起過去,看能不能碰到他們的老大吧。”
司虎點點頭,當即和柴軍一起往前走。
可能是因爲柴軍展現出過於恐怖的搏鬥能力,一開始慌慌張張的司虎變勇敢多了。
在逼近伐木場內的屋子的同時,司虎得瑟地說:“柴哥,你不知道很多人都有鴕鳥心態嗎?讓你走過去,肯定好過自己出來送死。可是你準備怎麼處理這些傢伙?要將他們都殺死嗎?”
說到殺人,司虎的臉明顯露出幾分擔憂。
司虎始終是一個心態普通的現代人而已,可不敢隨隨便便傷人性命。
而柴軍以今時今日的地位,當然也沒有必要冒險,只要將這些人都教訓一頓行。
所以柴軍很淡定地說:“現在是講明的時代,不要把事情說得那麼可怕,等會兒你報案,讓警方的人來處理這邊的事情可以。我們不是懷疑這些傢伙犯過人命案嗎?等警方過來,我們說不定會有新的收穫。”
司虎掃了柴軍一眼,小聲地嘀咕道:“柴哥,你確定現在是講明的時代嗎?可是看你剛纔破壞挖掘機和伐木機時的樣子,我怎麼覺得一點都不明?我看恐龍時代都沒有誰你更加狂野。”
“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啞巴。”柴軍瞪了司虎一眼。
說話間,柴軍和司虎已經走到伐木場的屋子裡,裡面一共有八個人。那八個人都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一臉驚恐地看着柴軍。當柴軍看向他們時,他們又迅速移開目光,甚至連和柴軍直視的勇氣都沒有。
至於司虎,雖然本事也不差,可是剛纔沒有表現的他顯然被屋子裡的打手無視。
柴軍冷冷地掃了在場衆人一圈,才突然喝問道:“你們誰是老大?”
在屋子裡的打手們全都渾身一震,然後不約而同地看向一個年男子。那年男子臉色一變,頓時罵罵咧咧的,露出一副要將打手們抽筋扒皮的神情。不過他的反應是完全正常的,畢竟他面對着的是柴軍。
那些打手將他供出來,和送他去死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別。
柴軍打量着那個所謂的老大說:“你是昨晚派人去司虎村子裡搞破壞,還把司虎家拆掉的傢伙?膽子挺大的嘛,在這個時代竟然還敢做這種事情。你說,我要怎麼處理你纔好呢?”
那個年男子臉色大變,頓時走前,訕笑着說:“兄弟,我只是收人錢財,替別人辦事而已,怪不得我啊。你要是想報仇,直接找那個請我們做事的人不是更好嗎?不然你算搞定我們,你們的仇家也可以找別人。你找我們卻不敢找真正的仇人,多丟人現眼?”
這個年人明顯想玩激將法,讓柴軍別找他們的麻煩,而是直接找孫闖夫婦去。
他這樣說柴軍,不是認爲柴軍想欺軟怕硬?
可是柴軍搞不懂了,這個傢伙要是混在地下世界裡,難道還不知道孫闖夫婦最近遇到多大的麻煩?他憑什麼認爲柴軍不敢去找孫闖夫婦的晦氣?當然,激將法肯定也是無效的。
柴軍冷笑道:“你這種小伎倆少在我面前獻醜,你們逃不掉,金黎夫婦同樣逃不出我的五指山。我不管你們是不是收錢辦事,你們既然做了傷害我兄弟的事情,我必須討一個說法。”
年男子臉色大變道:“那你想怎樣?”
柴軍不慌不忙地說:“也沒想怎樣,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你拆掉司虎家的房子,又害得兩個老人家擔驚受怕,你說你該怎麼補償?只要你能讓我的朋友滿意,我不追究了。”
年男子的臉色非常難看,看了看柴軍旁邊的司虎又試探着問道:“那我給你們一百萬,怎麼樣?”
“你打發乞丐呢?”柴軍不知道一百萬對司虎來說多不多。
爲免司虎一口答應下來,柴軍連忙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說:“你嚇到兩個老人家,讓兩個老人家現在還住在醫院裡,光是這筆賬得要你一百萬。你還弄壞司虎的家,你以爲房子不要錢嗎?”
年男子的臉色鐵青一片,臉的肌肉都在哆嗦。
柴軍要的賠償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一筆小數目。
可是柴軍纔不想管他,既然他一開始給出一百萬這個不小的數字,想來孫闖夫婦那邊給他的酬金也不會少到哪裡去。要是不讓他連本帶利地吐出來,太對不起柴軍的風格了。
司虎這個人也不笨,看到柴軍爲他出頭配合地閉嘴巴。
年男子又試探着問道:“那……我給你們賠償一百萬,再給司虎兄弟一套和原來一樣大小的房子,這樣總可以了吧?哥們,你別看我們這樣,其實我們也窮得很,沒有辦法給你們太多的。”
年男子這種說法,柴軍肯定用腳趾頭去想也不會相信的。
因爲他雖然不記得挖掘機、伐木機之類的機器的價格,但是也隱隱約約記得一點都不便宜。可是幾臺挖掘機和伐木機被破壞後,這個年男子和其他打手卻完全沒有出來阻止的意思。
這像是缺錢的人做出來的事情?
柴軍冷笑道:“你說你的,信不信在我。房子你是賠償了,精神損失費什麼的也賠了,可是在房子正式可以入住之前,司虎他們總要找地方住吧?住宿也要花錢吧?沒了廚房,需要在外面買東西吃,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吧?”
柴軍慢慢地說着,絞盡腦汁給司虎找藉口要錢。
他突然發現,自己實在不是很擅長這種事情。
要是揍對方一頓,再勒索對方……不,應該是找對方要保護費之類,柴軍肯定輕車熟路。可是要編出光明正大的理由要錢,柴軍感覺這種事情讓約車司機或者風水師來做會更加合適。
可是那兩個傢伙都沒有空,這種事情只能由柴軍來解決。
年男子聽着柴軍漫天開價,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當然知道柴軍在瞎扯淡,可是形勢所逼,他除了妥協還能怎麼辦?難道還要和柴軍死磕一頓不成?柴軍剛纔表現出來的強悍戰鬥力難道還不夠嚇人?
不得不說,年男子可能有所謂,但是那些剩下的打手似乎真的想拼一拼。
當柴軍提出各種各樣的要求時,他們都對着柴軍怒目而視。
他們這麼配合柴軍,柴軍當然求之不得。
要知道,柴軍今天特意帶着司虎過來,可不只是想要一點賠償這麼簡單,更重要是揍那個所謂的老大一頓,讓司虎出一口惡氣。要是對方乖乖地拿出賠償,柴軍反而找不到理由動手呢。
所以當那些剩餘的打手都對柴軍和司虎怒目而視時,柴軍馬道:“似乎一家在入住新房子之前的花銷不少,我看你們再多給一百萬好了。市心的一套房子外加兩百萬現金,只要你們拿出來,我們這走。”
年男子大吃一驚,呼吸都變得急促,看起來很憤怒。
他喘着氣說:“兩百萬現金?還要一套市心的房子?你知道孫闖夫婦給我們多少酬金嗎?”
柴軍其實也挺好這個問題的,當即點點頭說:“你說說看,我也想知道孫闖夫婦請你們做這麼過分的事情,到底要給你們多少報酬纔可以。不過你剛纔一百萬給得那麼容易,肯定超過一百萬是。”
年人氣鼓鼓地說:“兩百三十萬,這兩百三十萬還是我找孫闖夫婦說了老半天才要來的。你們一開口想要我兩百萬現金外加一套市心的房子,那不是想讓我們連家底都賠掉嗎?你想讓我們喝西北風?”
這個年男子話音剛落,其他打手頓時怒氣衝衝地撲來。
爲了切身的利益,他們竟然能鼓起勇氣,和柴軍拼一場,也挺不容易的。可惜在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都不是隻要有勇氣能擺平的。如他們和柴軍之間的武力值差距,幾乎大到無法用數量填平的程度。
柴軍幾拳幾腳出去,讓那些傢伙全部倒下,只有年男子例外。
柴軍淡然道:“司虎,剩下的看你自己了,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可是這些傢伙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也沒有辦法,你說對不?只剩下一個人,而且還是一看知道不需要打打殺殺的老大,即使是現在的你也能輕鬆應付。”
司虎點點頭,感激地看了柴軍一眼,然後獰笑着向年男子走去。
年男子看了看四周倒地不起的打手們,頓時慌慌張張地說:“你們……你們想怎樣?我告訴你們,打人是犯法的。你們這樣亂來,只要我打一個電話報警,能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柴軍連連冷笑,當然不可能將這種話放在心,他甚至覺得有些搞笑。
犯法?
他收下孫闖夫婦的錢,昨天連夜拆掉司虎的家時,怎麼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是犯法的?總不能自己用不着法律武器時,將武器扔到一邊,自己用得着法律武器時,又想將這種武器拿起來保護自己,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至於司虎,眼裡只剩下復仇了,什麼犯法不犯法,現在不是他關心的事情。
當柴jūn zhuǎn身走出屋子時,背後頓時傳來淒厲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