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不是真決定在我手下做事情?”柴軍笑着問道。
雖然網約車司機的激動反應等於給出準確的答案,但是正式僱傭畢竟是很正經的事情,爲免以後有爭執的地方,肯定要網約車司機親口答應才行。而且就算網約車司機已經答應,回頭也肯定要他去找王奎籤一份合同。
網約車司機聽到柴軍的詢問,就連忙使勁兒地點着頭說:“當然,這種事情還用問那麼多嗎?我腦袋有毛病纔不答應。跟着柴先生你做事情,這日子就刺激多了,收入也多得多,我終於不用一天到晚開車子!”
網約車司機興奮地笑着,就差沒有在原地活蹦亂跳。
旁邊的司虎一臉迷糊地看着,明擺着無法理解網約車司機的激動心情。
不過他看向柴軍時,眼睛裡還是多出幾分疑惑和探究的意思,應該猜到些什麼。
他疑惑地問網約車司機:“兄弟,你怎麼興奮得像是中了五百萬彩票?就算柴哥想聘用你做事情,你也不用這麼激動吧?司機這種工作,現在不是滿大街都可以找到嗎?難道柴哥給出的待遇特別好?”
“你這就不懂了吧?”網約車司機依然喘着粗氣,聲音有些顫抖地說:“專職司機這種工作是滿大街都可以找到,可是能在柴先生這種大人物手底下開車的卻不多。你知道柴先生是什麼人嗎?”
司虎盯着柴軍看了一會兒,最後搖搖頭,顯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網約車司機露出得瑟的笑容,這才賣關子道:“你知不知道隔壁江南市的首富本來是金三爺叔侄,可是前段時間發生一些變故,讓坐在江南市首富寶座上的人變成一個叫王奎的?”
“這個我倒知道,新聞都說出來了。”司虎點點頭道:“可是這種事情和柴哥有什麼關係嗎?雖然我也知道柴哥很厲害,空手就將一間廠房拆掉。他要是去打搏擊比賽什麼的,肯定馬上聞名全世界,可是和什麼江南市首富沒有關係吧?”
網約車司機微微昂起頭,得意洋洋地說:“所以說你平時不讀書,不看報,這下落伍了吧?其實柴先生纔是江南市商界的真正龍頭大哥,只是他躲在幕後而已。要是他站到檯面上來,有很多事情就不能隨便做了。”
網約車司機說的確實是事實,要是他真正以那種身份見人,那他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暗中爲自己的企業做事情,掃除障礙。
就他給孫闖夫婦搞破壞這一點來說,如果柴軍是個家喻戶曉的江南市首富,那他無論出現在什麼地方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一旦每次孫闖夫婦名下的企業被搞破壞時,他都在場,這要怎麼解釋才解釋得通?
要是有大量人盯着他,他想用那種手法搞破壞也難如登天。
不過這種消息對司虎來說似乎太過驚世駭俗,他馬上驚愕地說:“假的吧?像王奎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給別人打工?而且我前不久纔看到新聞,說王奎和柴哥沒有關係, 你要編故事也編得可靠一點吧?”
“那王奎爲什麼不澄清說他和你沒有關係呢?”網約車司機笑着反問,頓時讓司虎無言以對。
司虎只好向柴軍求證道:“柴哥,你可別騙我,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柴軍笑道:“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反正和我們報復孫闖夫婦的事情無關,不是嗎?你只要知道孫闖夫婦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我們在孫闖夫婦的地盤裡需要合作,就足夠了。”
說完,柴軍又打一個手勢,讓網約車司機和司虎都噤聲。
網約車司機和司虎正疑惑着,敲門聲又響起。
在敲門聲響起的剎那,門外有一個男子說道:“柴軍,我知道你在裡面,開門吧。我是孫闖老闆派來的,想和你見一面,談點事情。我們老闆還告訴我,如果你拒絕和我們談,後悔的只會是你們。”
柴軍在孫闖夫婦的地盤裡搞出這麼多事情,首要目的當然是讓孫闖夫婦妥協。
即使他們不願意妥協,柴軍也想不到他們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柴軍的方面。
可是在這種極度不利於他們的情況下,孫闖夫婦竟然還敢這麼強硬地跟柴軍說話,他們真以爲自己是本地的王不成?一聽到這種說話的態度,柴軍就不太想和孫闖夫婦派來的人見面。
司虎也火冒三丈地冷笑道:“什麼態度?他們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
網約車司機則試探着問道:“柴先生,要我趕他走嗎?”
柴軍確實不想見那個人,但是想了想還是非常無奈地說:“趕他走容易,想和孫闖夫婦溝通卻難,知道孫闖夫婦的態度對現在的我們來說還是很重要的。要不然,以後除了死磕到底就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所以雖然不情願,柴軍卻也只能讓網約車司機去開門。
司虎非常不爽地說:“人活一生,最重要的不是讓自己痛快嗎?要是不能讓自己高興,爲什麼要妥協?我們明明比孫闖夫婦有優勢,即使要妥協也應該是他們來找我們求饒纔對。”
柴軍淡定地笑道:“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情不用那麼死板的,如果不和他們談一談,我們雙方都有可能損失慘重。在實實在在的利益面前,一時的不爽又算得了什麼?而且孫闖夫婦不可能在我手上討到便宜,最後不爽的人是誰還不好說。”
說話間,網約車司機已經把門打開,將敲門的人請進來。
柴軍不想讓孫闖夫婦的人聽到自己和司虎的對話,馬上閉上嘴巴。
他看向被網約車司機請進來的人,只見那個人在三十五歲左右,戴着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完全不像是需要肩負談判任務的人。不過他的眼眸深處藏着精明,顯然沒有表面上看着好對付。
而且他叫門時的囂張態度,也證明他的內裡沒有表面上斯文。
男子大步走到柴軍面前,和柴軍握手道:“柴先生你好,我叫孫旺,孫闖先生派我來,想和你談點事情,希望我們可以溝通愉快。”
“孫旺?”柴軍淡然笑道:“同樣姓孫,你和孫闖有點關係吧?”
要知道,孫這個姓氏雖然說不上罕見,但也絕對不是大姓。柴軍纔不信一個正好姓孫的外人會在孫闖夫婦的手下做事情。而且從柴軍目前瞭解到的情況來看,孫闖夫婦還是挺喜歡照顧他們那些親戚的,只是那些親戚沒有能力才被隨意安排。
可是如果出現有能力的親戚呢?
在柴軍詢問孫旺和孫闖夫婦的關係時,柴軍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力沿着手掌傳來,這個孫旺竟然在用力捏柴軍的手掌。當柴軍低頭看向孫旺的手掌時,又看到他手臂上的肌肉膨脹起來。
這個孫旺的身上還穿着筆挺的西裝呢,他膨脹的肌肉竟然能將西裝都撐起來。
這已經不是一般水平。
不過想用這種方式給柴軍一個下馬威,可真是班門弄斧。
柴軍稍微加一把力氣,又把孫旺的手反捏回去,讓孫旺的手掌嚴重變形,同時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要是柴軍再用力一點,將他手掌上的骨頭全部捏碎都不是什麼難事。手掌上的骨頭被柴軍的巨力擠壓着,頓時讓這個孫旺的面容變得猙獰。
司虎和網約車似乎站在柴軍的背後,自然將一切看得分明。
不過他們兩個的演技還是很不錯的。
司虎故作懵懂地說:“孫先生,你這是怎麼了?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對,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身上有藥,要不要給你吃?這人有病就得治,不然要是拖成大病就不得了,說不定連小命都要丟掉。”
網約車司機也故意氣死人不償命般說:“你說你也是的,這麼拼命幹活做什麼呢?有病還是請假休息比較好,不然就算被你把錢賺到,命沒了又有什麼意義呢?對不?你們孫老闆的電話是多少?我幫你請個假去。”
與此同時,手掌上的劇痛已經讓孫旺渾身都在打哆嗦,手指顫抖個不停。
當柴軍再稍微增加一點點力量時,孫旺終於慘叫一聲,連忙求饒道:“柴先生,你冷靜點,是我錯了!”
柴軍當然不會那麼輕易放手。
想搞事就搞事,發現搞事搞不贏就想讓柴軍放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柴軍假裝聽不懂孫旺的話,一臉無辜地說:“你錯了?你有什麼錯?我怎麼聽不懂你的話?雖然我和你們孫老闆在生意上有些衝突,但是也說不上對錯,生意還是要好好談的,你說對吧?”
孫旺哪裡敢應答,痛得滿臉都是冷汗的他倒吸一口涼氣說:“柴先生,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這麼用力挑釁你,我再也不敢了,求你饒了我!”
“哦,還有呢?”柴軍笑着問道。
“還有?”孫旺愣了一下,真的有點懵,完全不懂柴軍的意思。
柴軍連忙加一把力氣,提醒孫旺。
孫旺又慘叫一聲,哪裡還顧得上儀態,連忙用另一隻手去扳柴軍的手指。可惜他即使兩隻手都用上,也完全不是柴軍的對手。身爲一個普通人的他,在這方面根本沒有和柴軍較量的資本。
從他一開始企圖挑釁柴軍時開始,就錯了。
他發現反抗無效,只好再次求饒道:“柴先生,你輕點,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一開始用那種態度叫門,我以後都不敢這樣做了!”
“這還差不多。”柴軍這才鬆開手,不慌不忙地說:“有什麼事情就快點說吧,孫闖夫婦特意讓你過來,到底有什麼事情?另外,我勸你最好還是考慮一下再說話,不要在我面前胡說八道。”
“一定一定。”孫旺連忙在柴軍的身邊坐下,又挪着凳子稍微遠離柴軍一點:“柴先生,你最近做的事情讓孫老闆非常生氣,他派我過來其實是想問問你,你要怎樣才肯停手?”
柴軍倒下一杯水,自顧自地抿一口才說:“我想怎樣,其實你們孫老闆心裡很清楚吧?何必明知故問?如果他非要裝傻,那好吧,只要他肯放棄江南市的市場,有生之年再也不打江南市的主意,我可以當作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孫旺的眼底閃過一絲遺憾之色,同時又有些畏懼地看向柴軍。
爲了避免剛纔那種事情發生,他又挪得凳子離柴軍更遠才說:“可是柴先生,那是我們孫老闆謀劃十多年的事情,讓他放棄似乎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