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黎不停地苦笑搖頭,眼透着無奈、無力,和他那光鮮的外表實在形成鮮明的對。 如果柴軍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眼前的成功男士是剛纔在大廳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傢伙?
不過要不是和柴軍獨處,金黎也肯定不會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是。
金黎繼續苦笑着說:“我叔叔掌控江南市的時間實在太長,即使我接手他的事情,也不知道有誰是可以完全信任的。要是我走錯一步,會萬劫不復,所以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我輸不起!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這個來自鷹潭市的人。”
聽到這裡,柴軍有些憐憫地看着金黎,終於能明白他的心情,也知道他必須要找自己幫忙的理由。
現在的金黎在柴軍看來,像是古時候端坐在至尊寶座的皇帝,雖然看似高高在,手握萬民生死,可是他必須提防別人覬覦自己的位置。坐在那種位置的人天然無法信任任何人,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無法信任。
這個金黎掌握的明明不是天下,卻操着醒掌天下權的心,這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當然,金黎的這種情況對柴軍而言,其實是好消息。
正是因爲他無法相信江南市的任何一個人,而柴軍當初在江南市和金三爺對着幹時,又頭鐵得很,不服是幹,所以金黎纔會找柴軍。畢竟從柴軍當時的態度能看出來,他和金三爺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即使金黎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也不擔心柴軍會把事情告訴金三爺那邊的人。
柴軍輕輕拍打一下金黎的肩膀說:“我明白了,那我正式宣佈,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沒有問題。不過說實話,你這個傢伙真是心累,反正金三爺不是真正的男人,你又是他唯一的侄子,忍幾十年等到金三爺翹辮子再出手不也一樣?何苦冒險。”
金黎突然握緊拳頭,咬着牙說:“可是我雖然名義是他的侄子,年齡卻差不是太遠,要是等到他翹辮子,我也是老得走不動路的老頭子了。等到那種時候,我算接替他的家業又有什麼意義?”
柴軍聳聳肩,懶得評論這種事情。
他伸出手說:“罪證呢?你不是想讓我把罪證交給警方,徹底釘死金三爺嗎?”
“沒有。”金黎乾笑兩聲說:“那種證據不能由我交給你,我叔叔的產業裡還有一大堆忠心的人,要是由我交給你那種東西,又被別人知道,那我叔叔即使完蛋,他的家業也落不到我手裡。所以,我只能將罪證的地址告訴你,你自己去拿。”
柴軍愣了一下,臉都黑了。
他怎麼覺得這纔是金黎必須找自己幫忙的理由?
他還想起次幫助郭警官搶出金三爺的罪證時的情形,那時候真把他累得夠嗆。
難道金黎這個傢伙想讓柴軍去做同樣的事情?
金黎像是猜到柴軍心裡的想法,猛地豎起大拇指,一臉欽佩地說:“真不愧是柴先生,一下子看透我的心思,你簡直是華夏五千年來數一數二的大聰明人,想來那傳說的臥龍先生也不過如此而已。”
爲了讓柴軍幫助他,這個金黎真豁出去了,竟然連這麼噁心的話都說得出。
連柴軍都忍不住炸出一身的雞皮疙瘩。
柴軍不耐煩地說:“得了吧,想讓我幫忙也不需要送這種高帽讓我戴,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你所說的那些罪證到底在哪裡?進去將罪證搶出來的難度大不大?和我次做的事情相,哪個難度更高?”
金三爺的人既然決定再次對向陽屯出手,也知道柴軍次幫忙搶出金三爺的罪證,柴軍也懶得再隱瞞。
金黎笑了笑,繼續拍馬屁道:“沒什麼,經過次的教訓後,我叔叔的人學聰明很多,把所有能消滅的罪證都徹底消滅掉。一些還有用處,不能消滅的東西,他們也另外蓋了一棟別墅保存,也安保次的別墅更強而已。”
柴軍又是一陣無語。
次那間別墅的安保工作已經夠柴軍頭疼,當時都不知道廢了多大力氣才成功衝進去。這個進來說安保工作次的別墅更恐怖,竟然還加一個而已。如果真是而已,他怎麼不親自出手?
而且金黎說金三爺的人爲了保存那些罪證,特意另外蓋一棟別墅。
這種做法也讓柴軍無語凝咽。
算金三爺那傢伙的錢多得沒地方用,也不用特意蓋一棟別墅藏東西這麼誇張吧?再說,將那些罪證保存在新別墅還是舊別墅,難道有差別?柴軍完全搞不懂那些傢伙的腦袋是進水還是怎樣。
從金黎那裡要到新別墅的地址後,柴軍和金黎一起走出房間。
大廳內,風水師王祥依然在和金黎的人在大眼瞪小眼,都快瞪成鬥雞眼。
柴軍忍不住打趣他們說:“你們這些傢伙在做什麼?幾個大男rén dà眼瞪小眼的難道很好玩?那你們的興趣愛好還挺特別的。”
金黎和風水師連忙移開眼睛,都一臉嫌棄地看着對方。
風水師第一個跑到柴軍的身邊問道:“柴兄弟,談好沒?”
柴軍點點頭說:“還好吧,我們可以走了,繼續留在這裡也沒有用。”
離開前,柴軍又回頭對金黎說:“說起來,我想要的人呢?你們把項經山捉到這裡來,我還沒有看到他。要是被我發現他身有什麼傷,那我們之間的合作只能作罷,我可不想和傷害我身邊的人的傢伙合作。”
金黎連忙乾笑道:“柴先生放心,項經山先生是我們的貴客,我們怎麼敢傷害他?只是柴先生你實在厲害,如果要硬來,我們也沒有辦法,所以放出消息後將項經山先生送到別的地方。你們先回去,我回頭也讓人把項經山先生送回。”
既然金黎這樣說,柴軍也不囉嗦,帶風水師,很快離開金黎等人所在的小區,然後坐車離開。
風水師繼續給柴軍當司機,在開車的同時問道:“這個問題也許不應該由我來問,可是柴兄弟,你看起來和金黎談得挺好的,這麼相信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真沒有問題?要是他想坑我們,後果可嚴重了。”
柴軍自信地笑道:“怕什麼,坑我們對他沒有任何好處,他沒有理由這樣做。”
頓了頓,柴軍又似笑非笑地說:“說到坑我的問題,算金黎那傢伙有這種想法,難道還能你次坑我時更加嚴重?那次都沒有給我帶來太大的影響,金黎這個傢伙又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風水師愣了一下,頓時尷尬地笑起來,不太好接柴軍的話。
柴軍則不以爲意地打個哈哈說:“開玩笑,不要想太多,過去的事情由着他過去吧。話又說回來,你在金三爺身邊做事情那麼久,應該對金黎這個傢伙的情況有所瞭解 吧?你覺得他是怎樣一個人?”
風水師沉吟片刻後說:“以前金三爺還掌控着他旗下的所有公司,別人連碰都別想碰一下,當時的金黎看去很安分。可是看他剛纔的樣子,像變了個人似的。是因爲這種變化太明顯,所以我才覺得你小心一點較好。”
柴軍點點頭說:“我明白了,不過也不見得金黎以前在金三爺的面前演戲。可能是因爲最近金三爺將事情交到他手,讓他體會到掌控大量財富和權力的滋味,才讓他生出別的想法。權力和財富這種東西,足以讓天底下任何一個人爲之陶醉。”
說話間,風水師和柴軍已經漸漸靠近他們居住的酒店。
靠近酒店後,柴軍才突然想起來,金黎那個傢伙剛纔竟然沒有跟柴軍提到羅東慶。不過柴軍可以肯定,羅東慶是肯定和項經山有聯繫的,只是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怎樣而已。
羅東慶這個傢伙當初試過被金三爺派去鷹潭市,接替李望龍的工作。
要知道,在金三爺看來,這可是事關他有沒有後代的大事,在出過一次問題後,絕對不會交給他不信任的人去做。從這個角度來看,羅東慶算不是金三爺的親信也差不多,估計金黎也不敢太信任羅東慶。
風水師在酒店附近停好車子,再和柴軍一起走過去,馬看到項經山那傢伙站在酒店門口揮手。金黎那傢伙倒是信守承諾,竟然真的將項經山給送回來,還趕在柴軍和風水師的前面。
不過走近項經山後,柴軍才發現情況似乎不像自己想象美好。
因爲在項經山的臉,柴軍發現不少擦傷。
柴軍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沉聲問道:“經山,你臉的傷是怎麼回事?”
柴軍可是親口跟金黎那傢伙說過的,如果他敢傷害項經山,那兩人之間的合作取消。雖然取消合作對柴軍也沒什麼好處,可是他是這麼任性,自己的人被傷害還要和對方合作這種事情實在太窩囊,反正柴軍做不來。
風水師一看柴軍的臉色知道怎麼回事,不禁扶着額頭長嘆一聲說:“好不容易談好的合作又要完蛋,今天算是白跑一趟了。不過金黎那小子真是蠢,明明傷到項先生還要放項先生回來,這不是自己要搞砸合作嗎?”
柴軍冷笑道:“他要是敢不放人,合作還不是照樣要失敗。”
項經山怪地看着柴軍和風水師談話,不禁撓撓頭怪道:“柴兄弟,你們在談什麼?爲什麼我完全聽不懂?還有這個打扮得像是茅山道士一樣的傢伙是什麼人?柴兄弟你在江南市還有這樣的朋友嗎?”
項經山雖然臉滿是擦傷,但是他看起來一點都不生氣,彷彿被傷的人不是他。
柴軍愣了一下,不禁怪地問道:“經山,你這是怎麼回事?金三爺的人傷到你,你難道一點都不生氣嗎?你好歹也是有幾百個小弟的人,有點男人的血性好嗎?被別人欺負十倍百倍地找回去。”
“原來你們在說這個。”項經山打個哈哈說:“這個無所謂,要是可以,我還想多受傷十次百次呢。男人臉受點傷有什麼打緊,實實在在的好處纔是最重要的。”
項經山的樣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