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一個個有紋身的肌肉男從車跳出來,柴軍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羣人果然是來向陽屯找麻煩的。
要說一車這樣的人是普通良民,未免太侮辱人的智商。
只是柴軍看到這羣肌肉男時,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可是仔細去想,他又偏偏什麼都想不起來。想來算真和對方見過面,印象也不會太深,所以柴軍見想不到也沒有太在意。
那些人從麪包車走下來後,其一個年輕人囂張地說:“你這是什麼情況?擋在我們的車子面前是想找死嗎?”
對方一開口出言不遜,讓柴軍非常不爽,也失去和他們好好談的耐心。
柴軍同樣冷聲道:“你們有本事可以撞死我看看,怕你們沒有這個本事。是誰讓你們來向陽屯找麻煩的?你們馬退回去還來得及,要不然,我只能讓你們到醫院裡躺幾個月,估計感覺不會太好受。”
柴軍話音剛落,那個年輕人用食指指着柴軍的鼻子,很囂張地大笑起來。
他回頭對他的同伴說:“兄弟們,你們聽到沒有?他竟然想讓我們去醫院裡躺幾個月。他一個人,竟然敢說這種狠話,笑死我了。他以爲自己是誰?李小龍還是黃飛鴻?算李小龍和黃飛鴻復活,怕也做不到這種事情。”
後面的紋身肌肉男聽到這種話,有的在放聲大笑,而有的則臉色大變。
那些臉色大變的人盯着柴軍看了一會兒,突然又轉身去捂住他們同伴的嘴巴,不讓他們的同伴繼續笑下去。
柴軍看到這些人的動作,也有點懵。
這是玩的哪一齣?他們不是來找向陽屯麻煩的嗎?爲什麼還要去阻止自己的同伴?
而且柴軍這邊只有一個人而已,至少從表面看,他們應該沒有慌張的理由。
那些本來在大笑,但卻被捂住嘴巴的人顯然有同樣的想法,很快掙脫同伴的手,吵起來。
“你們搞什麼?按住我們的嘴巴做什麼?趕緊去揍那個黃毛小子啊,你們沒看到他說話有多麼囂張嗎?要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兄弟們以後還當我們是回事嗎?我們以後還要不在這一行混了?”
“我們這邊有三十多個人呢,慌什麼慌?揍死整條向陽屯的人都沒有問題!”
“你趕緊給老子鬆開手,不然兄弟都沒有面子給!”
剛纔被按住嘴巴的人都很不爽,而看到柴軍後一臉慌張的人則更加焦急。
有一個人指着柴軍解釋道:“你們沒有見過那個人嗎?算哥求你們了,趕緊走,無論如何都不能和那個人打起來,不然後果很嚴重。次我們有幾十個兄弟加起來,拿着西瓜刀都沒有砍過他。”
這些人一提到西瓜刀,柴軍恍然大悟。
次金三爺那個叫李望龍的手下來鷹潭市時,因爲柴軍阻止他做過的事情,他找請人在垃圾場那邊聚集,想砍死柴軍。結果很明顯,當時的柴軍雖然勢單力孤,但是強健的體魄和豐富的打架經驗讓他耗死對方。
眼前這羣人,肯定有當時出手的傢伙在。
柴軍說嘛,怎麼會無端端覺得對方眼熟,原來是真的見過。
看在不打不相識的份,柴軍主動跟對方打招呼道:“原來是你們,你們老大叫什麼名字來的?我都差點忘記了,是你們老大讓你們過來找向陽屯麻煩的嗎?他記不記得今天的事情和我有關?”
那些紋身肌肉男頓時臉色大變,但卻沒有人回答柴軍。
估計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這種送命題吧。
在這時,又有一個人從最前面的麪包車跳出來。
這是一個年人,樣貌還算得俊朗,柴軍一看到他認出他是陳昊蒼。
這個傢伙竟然敢親自找門來,膽子挺大的。
柴軍冷冷地說:“陳昊蒼,你居然真的敢找門來,是不是昨天揍你揍得太輕,今天想再體會一下?你這個人也真夠過分的,和我糾纏下去對你有什麼好處嗎?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大家過會正常的日子不好?”
“老子現在有靠山,爲什麼要放過你們?”陳昊蒼很囂張地說:“都是因爲你,老子被關起來的那些天老是被那個混賬醫生罵,從早罵到晚,又從晚罵早,老子連覺都睡不好,你知道老子那幾天有多難受嗎?那個混蛋還吐我口水!還撒尿潑我!”
在柴軍看來,這些當然不是什麼大事,畢竟陳昊蒼沒有被打傷不是。
想來那個醫生倒不是沒有揍陳昊蒼一頓的想法,只是他的四肢骨頭都被柴軍弄斷,即使他有那種想法也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才通過這些噁心而又骯髒的方式報復。雖然不至於受傷,但是連續那樣過幾天似乎也挺難受的。
至少連續幾天沒有好覺睡不是一般人能忍受。
柴軍突然有點同情陳昊蒼。
不過想到陳昊蒼做過的事情,以及還沒有來得及實施的事情,柴軍的心又冷下來。
柴軍冷笑道:“即使醫生真的那樣做,也是你罪有應得,怪不得別人。”
“你給我等着。”陳昊蒼冷冷指了柴軍一下,轉頭又對那些紋身肌肉男說:“你們這些人還站着做什麼?我花錢請你們過來,不是讓你們和這個姓柴的聊天,給我揍他啊!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我們還要去收拾向陽屯的村民們。”
那些紋身肌肉男看了看陳昊蒼,又看向柴軍,一臉爲難。
柴軍則大搖大擺地走到路邊的一塊石頭坐着,翹着二郎腿說:“那邊的紋身男們,雖然我忘了你們老大叫什麼名字,不過有些話還是要說的。要想讓我不再計較今天的事情,你們給揍這個陳昊蒼一頓,起碼要揍得連他親孃都認不出來。”
“你瘋了嗎?”陳昊蒼回頭對柴軍說:“你知道老子花了多少錢才請他們幫我嗎?三十萬,那可是三十萬啊!你想讓他們聽你的,起碼要拿三十萬出來再說,可是你身會帶着三十萬現金嗎?”
陳昊蒼看起來很得意。
而且像他這樣的人,竟然捨得花三十萬請人來搞事,看來最近確實搞到不少錢。
不過柴軍纔不關心。
柴軍依然不慌不忙地說:“錢是肯定沒有的,一毛錢都沒有,諸位是聽我的還是聽這個陳昊蒼的,你們自己選,我會很尊重你們的選擇。”
陳昊蒼再次得意道:“我看你真被嚇傻了,你一毛錢都不想出,算是傻子也該知道各位大佬會聽誰的。”
陳昊蒼話音剛落,那些紋身肌肉男墨跡地走向陳昊蒼,不等陳昊蒼髮現是怎麼回事把陳昊蒼揍得哭爹喊娘。陳昊蒼的慘叫聲實在有點淒厲,傳出去有點遠,要是再靠近向陽屯一點,多半要被村民們聽到。
雖然在這裡傳出的聲音被聽到的概率不大,但是也要小心行事不是。
柴軍慢吞吞地說:“各位兄弟,我不太想聽到陳昊蒼的慘叫聲,實在有點刺耳。”
“收到!”其一個紋身肌肉男答應一聲。
緊接着,這些紋身肌肉男雖然還是在揍陳昊蒼,而且爲了達到柴軍的要求,特意往陳昊蒼的臉招呼,可是他們一直捂着陳昊蒼的嘴巴。直到陳昊蒼被揍得鼻青臉腫,幾乎神志不清,他們才收手,並將陳昊蒼擡頭柴軍的面前。
其一個紋身肌肉男諂媚地笑道:“柴哥,你看還滿意不?”
柴軍擡頭看了看陳昊蒼,只見他的眼睛周圍腫脹着,讓本來還算明亮的大眼睛變得只剩下一條縫。他的臉也腫起來,彷彿在嘴裡塞了兩個大饅頭一般,那悽慘的樣子真的和原來的陳昊蒼完全聯繫不到一起。
柴軍只看了一眼不想再看下去,揮揮手說:“把他叫醒再說。”
這羣紋身肌肉男從車找來幾瓶礦泉水,三兩下將陳昊蒼潑醒。
柴軍這才邁着老爺步走到陳昊蒼的面前,俯視着他說:“何苦呢?早讓你別再惹我,這下好了,被揍得昨天還慘。而且吧,我昨天揍你的事,你勉勉強強還能報警處理,可是今天完全是咎由自取,誰都幫不了你,你說你傻不傻?”
“爲什麼?”陳昊蒼依然一臉懵逼地說:“你明明沒有給這些人一毛錢,他們爲什麼會聽你的?那我給他們三十萬算什麼?”
柴軍聳聳肩,對那些紋身肌肉男說:“這個陳昊蒼有花三十萬,讓你們來向陽屯搞事嗎?”
“沒有沒有,我們可沒有接到這種消息,是他自己有被nuè dài的傾向,要我們拖到他這裡揍他一頓,還要給我們三十萬而已。哎呀,這客戶最大,雖然要求怪一點,但是我們也要盡力滿足他不是。”
“對對對,顧客是帝,只要帝給夠錢,不管是多麼過分的要求我們都會滿足。”
“柴哥你覺得我們服務怎樣?你要是有用得着我們的地方,我們的服務態度也不會差的。”
柴軍連忙瞪眼道:“一邊去,你什麼意思呢?我怎麼可能有這麼葩的愛好。”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紋身肌肉男慌慌張張地說:“我只是喻一下而已,真沒有說你有那種愛好的意思。”
柴軍站起來,無所謂地聳聳肩說:“算了,那這個陳昊蒼回頭要是報警,說我請人揍他,我該怎麼辦?要是警方的人找門來問話,我也挺麻煩的。不是我做的事情,沒有理由給我添麻煩不是。”
一個紋身肌肉男連忙解釋道:“不會,這個陳昊蒼在我們那裡有轉賬記錄,是他自己的事,絕對不會牽扯到柴哥的身。他要是敢污衊柴哥,我們見他一次揍他一次,讓他這輩子都不敢再提起柴哥的名字。”
“那還差不多。”柴軍滿意地點點頭,笑着問陳昊蒼:“陳昊蒼,你昨天說的靠山不會是這羣人吧?那可真是遺憾,你這個靠山不是很管用,他們更喜歡聽我的話,而不是聽你手裡那些鈔票的話。”
陳昊蒼不甘心地說:“告訴我,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他們會這麼聽你的話?難道你是他們的頂頭司?混蛋,你是這種團伙的老大,算他們不揍你,你也脫不了關係,咱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