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的幾個紋身男冷冷地盯着柴軍,都發出不屑的冷笑聲。
“裝什麼鎮定,等會兒還不是要在李大哥面前求饒。現在裝得越男人,等會兒越難看。”
“你腦子不好使吧?明擺着是陷阱還敢車,找死都沒有你這麼積極的。”
“兄弟們別說那麼多,有人想死,難道我們還要救他不成?我們又不是醫生,開車吧。”
麪包車司機迅速將車子啓動,向着某個方向揚長而去。
即使柴軍待在車子裡,很難透過黑色的遮陽膜看到外面的情況,也可以感覺到麪包車的速度非常快。照這種速度,估計柴軍要不了多久能見到那個李望龍。柴軍一開始是這樣想的,但是車子一直開了一個小時,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柴軍這才意識到目的地遠自己想象遠。
那李望龍讓柴軍來酒店做什麼?
還不如干脆點派人到向陽屯接柴軍去。
柴軍心一動,有些擔心地問:“喂,你們幾個傢伙該不會是想玩調虎離山之計吧?你們想讓我離開向陽屯,然後再到向陽屯搞事情去?那我最好勸你們不要有這種想法,逼急了我,對你們沒有好處。”
柴軍真有點擔心向陽屯。
現在修車廠裡的那羣強盜雖然基本被警方收,但是從王多玉那個手下出現可以看出來,漏之魚還是有的,可能有些強盜在外面做事情,逃過一劫吧。那些強盜誤會柴軍,正幫李望龍做事情,想報復柴軍呢。
李望龍派人接走柴軍,天知道那些強盜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在這時,一個紋身男冷冷地說:“我們金老闆想要的是風水寶地,不是出過命案的凶地,你不用瞎擔心。王多玉那混球做過的事情,我們也知道,算你不阻止,我們事後也會教訓他,不過我們不會因此多謝你。”
“我也不需要你們的感謝。”柴軍冷笑一聲,暫時安心下來。
因爲這個紋身男的說得有道理。
雖然柴軍不是很相信風水寶地什麼的,但是那個金三爺既然相信這一點,肯定不希望自己看的寶穴附近出現命案。而修車廠裡的強盜痛恨的人也是柴軍,柴軍跟着這些紋身男去見李望龍,李望龍要是有什麼想法,修車廠的強盜們也肯定在那邊。
麪包車又前進了十多分鐘,才緩緩停下來。
柴軍自來熟一般打開車門,跳下車子,才發現自己到了一片垃圾場,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一看知道是殺人越貨的好去處。在垃圾場內,李望龍帶着三十多個紋身男,正戴着口袋等待柴軍。
在李望龍身邊,還有很多傷員,正是次被柴軍打傷的修車廠強盜們。
在柴軍觀察這些人時,麪包車的紋身男也紛紛跳下車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鴻門宴。
柴軍像看不到他們的威脅,大搖大擺地走前說:“這不是前些天被我打傷的強盜們嗎?怎麼全都在這裡?我聽說警方今天凌晨要收逮捕你們這羣強盜,你們現在應該待在拘留所裡纔對吧?”
柴軍一開口戳到這些人的痛處,讓他們的臉色非常難看。
李望龍先是示意受傷的強盜們稍安勿躁,然後淡淡地說:“他們正好要換個地方治療,逃過一劫,說來還要感謝你將他們打傷。不過你做事還真是陰險,他們只是在向陽屯搞點小破壞,你竟然栽贓陷害他們,那可是要命的栽贓。”
“那事情是誰做的,你應該心知肚明吧?”柴軍連連冷笑。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但是柴軍憑感覺能看出來,那事情是李望龍的傑作。
他大概是想用這種方式,逼得剩下的強盜爲他所用。雖然被警方收後,剩下的強盜已經不成氣候,但是李望龍在鷹潭市附近人生路不熟,這些強盜要是運用得好,無疑能給他帶來極大的情報便利。
只是如此一來,金三爺的能耐想象大了。
不然李望龍一個小棋子不可能搞到毒品那麼可怕的東西。
李望龍臉色一變,厲聲道:“怎麼?你做了事情還不敢承認,又想推到我身不成?”
柴軍才懶得跟他們廢話,反正受傷的強盜們先入爲主,不管柴軍說什麼都不會相信。
即使讓他們相信自己,已經受傷的他們也幫不了柴軍什麼。
柴軍活動一下手腳,讓關節發出炒豆般的聲響:“廢話別說那麼多了,你們很痛恨我吧?叫我來這裡不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我?動手吧,加麪包車裡的人才四十來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讓我活動一下筋骨。”
李望龍這些人看着是修車廠裡的強盜們兇狠,但是人數還不如修車廠裡多呢。
柴軍在這裡又不用保護誰或者忌憚什麼,完全可以放開手腳玩。
在柴軍話音落下的剎那,李望龍身邊的紋身男都拿出一把把接近一米長的西瓜刀,看來是早有準備。
李望龍冷笑道:“我已經問過王多玉的部下,你是我們遷墳的唯一阻力,只要幹掉你什麼事都沒有了,那些懦弱的村民們不可能敢惹事。所以,請你到閻羅王那裡走一趟吧,你死在這裡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等等。”柴軍指向背後的麪包車說:“那輛麪包車從市區開出來,應該被不少監控攝像頭拍到,警方要順藤摸瓜不難吧?”
“你以爲那車牌還有效嗎?你也不想想自己在什麼地方。”李望龍冷笑。
柴軍沉吟片刻,明白了,李望龍的安排確實很完美。
那麪包車肯定已經廢棄很久,車牌多半也是套的,根本查不出線索。那麪包車前不久這麼拼命地往這邊開,說不定是怕在半路被交警攔住。可是來到這裡後,他們一點顧忌都沒有,可以隨便幹掉柴軍。
話音剛落,李望龍揮一揮手,讓那些紋身男向着柴軍走來。
柴軍慢慢挽起衣袖,也迎去。
呼!
其一個紋身男揮出西瓜刀,動作很快,讓刀子帶起一陣刺耳的風聲。這要是斬到人身,即使不骨斷筋折也差不多。緊跟在這個紋身男的後面,其他人也紛紛動手,數十把西瓜刀看着嚇人。
柴軍連連後退,卻發現背後那些從麪包車裡走出的紋身男也提刀走來。
包圍圈快要形成了。
李望龍哈哈大笑道:“柴軍,你在修車廠裡做過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很能打,可是再能打能打得過刀嗎?你在修車廠敢空手接鐵棍,要不你再表演一下空手接片刀?”
修車廠裡那些受傷的強盜看到柴軍似乎很狼狽,都解恨地笑起來。
“還是李大哥你有辦法,我們次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你把刀子亮出來好。”
“這叫搬磚破武術,片刀破氣功。”
“李大哥幹得漂亮,砍死他,爲我們大哥報仇吧。他用那麼多毒品栽贓我們大哥,大哥是死定了,要是不讓他給我們大哥陪葬,大哥肯定死不瞑目。”
這些蠢貨被李望龍利用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讓柴軍覺得悲哀。
不過柴軍纔沒有心思管那些蠢貨,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些拿西瓜刀的紋身男身。
柴軍靈活地躲開西瓜刀的劈砍,憑着fēng sāo的走位讓本來包圍自己的紋身男變得追逐在自己背後。只是一面面對這些紋身男,無疑要四面受敵輕鬆很多。在瘋狂秀走位的同時,柴軍本想在垃圾場找些鐵棍之類的東西做武器。
只是這裡畢竟是垃圾場。
鐵棍之類的東西雖然有,但是面滿是垃圾和污泥,看着讓柴軍覺得不爽。
他寧可去奪刀也不想用這種又臭又髒的東西做武器。
在柴軍暗暗想着要怎麼做時,拿着西瓜刀的紋身男也在後面叫囂。
“你是不是男人,一直跑有什麼用?用車子來這裡都要一個多小時,你以爲你兩條腿跑得了嗎?”
“你剛麪包車時不是很能裝嗎?我說你馬要認慫,這下被我說了。”
“你這樣跑不嫌辛苦嗎?還不如干脆點讓我們砍死較痛快,我們可以一刀結果你。”
因爲身體素質的緣故,那些紋身男明顯跑不過柴軍,只是跑一會兒氣喘吁吁,只能用這種方法叫囂柴軍。
柴軍本來想用這種方式拖垮他們,等他們體力耗盡再還手。
反正這些人耗體力肯定耗不過柴軍。
不過才過一會兒,柴軍又覺得用這種方法打贏好像不是很光彩,至少不夠男人。
所以柴軍反過來跑向那些紋身男,突然的轉向讓最前排的紋身男都愣了一下,下意識後退。他們一退,後面的紋身男人撞人,場面一度非常混亂。柴軍趁着這個機會,一把奪過兩把西瓜刀,一手一把向着那些紋身男攻去。
當然,柴軍也不想看到場面太血腥,所以用刀背還擊。
即使只是刀背,只要那些紋身男的腦袋或者脖子之類的地方被砍到,在柴軍的力道下也只有昏迷的份。
趁着紋身男們一度混亂的機會,柴軍一口氣砍翻十多人。
剩下的人見勢不妙,連連後退,連招架一下柴軍的勇氣都沒有。
李望龍在後面看到紋身男們被柴軍反打,頓時氣得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廢物!四十多個人砍一個人竟然還被反打,你們丟人不丟人?他只是一個人而已,你們一人打他一拳都能把他拆了!”
而修車廠裡那些受傷的強盜們看到柴軍開始反擊,臉都綠了,身體也開始顫抖。
畢竟他們可都是親眼見過柴軍大發神威的。
柴軍扛着刀,懶洋洋地說:“李望龍,別白費力氣,這種小伎倆對我一點用都沒有。虧你敢說了解過我,你以爲把鐵棍換成刀子,能改變結果嗎?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東西而已。你自己問問自己,小孩子和一個大人打架,手裡拿刀子還是拿鐵棍有區別嗎?”
李望龍頓時啞口無言。
不過頓了頓,他又衝着紋身男們喊道:“都給我!不用留手!誰要是能砍死柴軍,獎金一百萬,金三爺還能幫你們移民到燈塔去,你們不用擔心有命案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