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隊在村委前停下,只有那幾個擡棺的人才擡着棺材進入了村委院子內,不過秦宇卻是跟了進去。
在這村委院子裡,已經擺了一幅棺材在那了,在棺材的前方,擺放着一張安桌,上面放着香爐還有靈位,一看就知道這棺材是譚德生的兒子譚劍秋的了。
兩具棺材並排放好之後,那擡棺的人也退了出去,現在就剩下譚德生、鄧勇,還有秦宇三人了。
“這兩位是?”鄧勇看着秦宇和坦克,皺了下眉,問道。
“鄧道長,這兩位是我朋友,他們也是沒見到過‘陰’婚,想要看一下,還請您不要介意。”胡老二笑着開口解釋道。
“見識一下是可以,但是一會你們不能出聲,站着那邊不要打擾到我。”鄧勇點了點頭,指了指院子一邊的角落,秦宇‘摸’了‘摸’鼻子,很是自覺的走了過去,坦克自然也是跟上。
“把這案桌上的東西都先拿掉吧。”鄧勇一指那擺放着譚德生兒子靈位的案桌說道。
很快譚德生就把案桌清空出來,而鄧勇便將棺材內得‘女’屍給抱了出來,放在了案桌之上。
夏小田雖然死去了有一個月,但屍體卻還未腐爛,顯然是因爲一直在冰凍庫保存的原因,甚至此時那清秀的臉上都還有一些未化掉的白霜。
“譚村長,這要想讓夏小田心甘情願的跟隨你兒子結成‘陰’婚,一會需要你的幫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了。”鄧勇看了眼夏小田後,朝着一旁的譚德生說道。
“願意,什麼我都願意,鄧道長你儘管吩咐。”譚德生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那好。我就明說了吧,你兒子是摔斷‘腿’而死的,這在‘陰’間必然是行走不方便。現在咱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從夏小田身上下手,讓她離不開你兒子。”
“離不開我兒子?”譚德生撓了撓頭。他還不是不明白鄧勇話裡的意思。
“我們知道,一般瞎子離不開人攙扶領路,而什麼情況下,這夏小田纔會倚靠你兒子?”鄧勇一步一步引導着譚德生去往某個方面想。
而聽到這裡的秦宇,臉‘色’已經是難看了起來,他果然沒有想錯,這鄧勇當真是打的這主意。
“鄧道長,你的意思是說……”譚德生此刻也明白了。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吞吞吐吐的說道:“將這‘女’娃的手給……給‘弄’斷,這樣她就離不開我兒子了。”
“不行,不能這麼做。”
和秦宇一起站在角落裡的胡老二聽到這話,突然大聲叫了出來,倒是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離着胡老二最近的坦克更是眼皮微微抖動了一下,把剛剛握緊的拳頭慢慢鬆開。
“譚村長,這樣做我不好和人家夏小田的家人‘交’代啊。”胡老二走到‘女’屍的旁邊,朝着譚德生說道。
“別看我。辦法我已經告訴你了,要不要做就看你自己了。”看到譚德生求助的目光,鄧勇冷冷的說道。
譚德生聽了鄧勇這話。一咬牙,朝着胡老二說道:“胡師傅,這‘女’屍是我‘花’錢買來的,怎麼處理是我的事情吧。”
“譚村長,人家雖然將屍體賣給你,但是當時我給人家說的是賣去結‘陰’婚,到時候一樣會下葬的,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在古塘縣,大家都知道他胡老二是幹這一活的。所以夏小田的家人才會相信他,讓他把夏小田的屍體帶走。而且說實話,他幹這活也就和做媒人一樣。撿好聽的說的說,半帶忽悠。
但胡老二有一個原則,那就是他說的是給人家結‘陰’婚找,那就是真的是給人家結‘陰’婚用,這是胡老二自己堅守的一個原則,不然像有些剛死的人,他完全可以拿着屍體器官去賣更多的錢。
當初他可是當着人家夏小田父母的面,信誓旦旦的說過,只是送過去和一位死去的男的結‘陰’婚,好讓他們的‘女’兒黃泉路上也不孤單,雖然他掩藏了譚劍秋是如何死的,但這只是一些小節,就好像做媒婆的,不會把男方的一些缺點給說出來,一樣的道理。
“胡師傅,這次‘女’屍的錢,我現在就可以和你結了。”
在譚德生的眼裡,胡老二這麼阻止,不過是想多拿點錢罷了,畢竟這‘女’屍又和他不沾親帶故的,沒必要表現的這麼‘激’動。
說完,譚德生從上衣內袋掏出一疊百元大鈔,‘交’給胡老二的手上,“拿着,這是剩下的錢,外面已經備好了酒席,胡師傅你就帶着你的兩位朋友去外面酒席坐。”
“譚村長,這……”胡老二看了眼手上的錢,份量不輕,也有個一兩萬,在加上‘女’方那邊他也有‘抽’成,這一趟買賣下來,他也能賺個三萬。
“這錢我不能要,總之,夏小田的屍體不能被破壞,如果譚村長你就這麼下葬的話那可以,但要是破壞夏小田的屍體,那我只能把夏小田給帶回去。”
胡老二終於做出了決定,一咬牙將錢還給譚德生,堅決的說道。
胡老二的話,倒是讓一旁的秦宇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和胡老二相處這麼一兩天,胡老二給他的感覺是愛貪小便宜,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胡老二竟然表示出來這麼有原則,讓他刮目相看了。
“胡老二,你這錢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現在屍體已經送到了,這裡是譚家村。”譚德生也是惱了,這胡老二真是一根筋,這‘女’屍怎麼樣,對方的家人又不會知道,過了今天就下葬了,只要他們不說又不會有任何的事情。
“譚村長,我不管你怎麼樣,我胡老二也是有原則的,咱們古塘縣方圓的人相信我胡老二,就是因爲我胡老二說到做到,不會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這事情沒得彈,錢我也不要了,現在我就把夏小田的屍體帶走。”
胡老二一步上前,將譚德生給撞到一邊去,就要去將夏小田的屍體給抱起,重新放回棺材內。
“等等。”
就在這時,鄧勇卻是攔住了胡老二的手,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譚村長,你就這麼讓她把‘女’屍帶走?現在要找到合適的‘女’屍可不容易了,而且你兒子的屍體也夠久了,過了今天這個吉日,再也沒有好日子了。”
鄧勇的話讓譚德生的臉‘色’‘陰’沉了起來,朝着胡老二吼道:“胡老二,別給臉不要臉,你就一個賣屍體的,還把自己當成了什麼了?跟我講什麼原則,我再跟你一遍,這裡是譚家村,這屍體你是帶不走的。”
譚德生說完這話,朝着‘門’外喊道:“劍‘春’。”
“爹,有什麼事情嗎?”
一位魁梧的年輕男子聽到聲音從‘門’外走了進來,長得五大山粗的,脖子上還帶着一條銀項鍊,很是威風。
“讓胡老二和他的朋友出去就座,我和鄧道長還要給你弟弟結‘陰’婚。”譚德生說道。
“好,胡師傅,還有這兩位朋友,請吧。”
不得不說,當譚劍‘春’魁梧的身形站在胡老二的面前,胡老二心裡還是有些發怵的,他知道譚家村不但民風彪悍,而且還很團結,不然譚德生身爲村長,也不管公開的在村委大院給自己的兒子舉辦‘陰’婚。
“譚村長,你大小也是一個幹部吧,這事情要是鬧大了,傳出去對你的影響也不好。”胡老二做着最後的努力,希望能勸服譚德生。
“少廢話,我今天給我兒子結‘陰’婚,已經是通知了我譚家村全村村民,要是讓你把‘女’屍給帶出去,那傳出去才影響不好。”譚德生一甩手,朝着自己的兒子說道:“送客。”
“胡師傅,走吧。”
譚劍‘春’也聽明白了,這位胡師傅要帶走‘女’屍,阻止自己弟弟的‘陰’婚,當下一把擋在胡老二的身前,橫眼瞪視着對方。
“別急。”
在譚劍‘春’擋住胡老二的時候,坦克就要出手,不過卻是被秦宇按住了,“現在還不到時候。”
“胡老二,既然人家譚村長請咱們去酒席喝酒,那咱們就去吧,這坐了半天的車,也是夠餓的了。”
秦宇笑呵呵的一把上前將胡老二給拉了回來,譚德生看到秦宇這麼上路,臉上重新‘露’出笑容,“還是這位小哥明理,劍‘春’,出去好好招呼胡師傅他們,不要怠慢了。”
“秦老闆,這我……”胡老二被秦宇拉着朝‘門’外走,有些着急,就想要掙脫開秦宇的手,只是他發現,無論他怎麼用力掙扎,還是無法掙脫開來。
“胡老二,彆着急,他們想要動這具‘女’屍,還沒有那麼容易,放心吧。”秦宇在胡老二的身邊低聲說了一句,胡老二擡頭驚訝的看了一眼秦宇,當看到秦宇嘴角上的笑容,他這纔想起來,這位秦老闆也不是普通人啊。
“我明白了。”胡老二沒有再掙扎,跟着秦宇走出了大院‘門’口。
而秦宇在走出‘門’口的時候,回頭眯着眼朝着院內的譚德生和鄧勇笑了一下,譚德生看到秦宇的笑容,也跟着回了一個,至於鄧勇則是狐疑的盯着秦宇的背影看了一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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