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旱魃已經是通靈了,如果他要殺秦師弟的話,就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的把秦師弟給掠走,所以,我估計秦師弟目前還很安全,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這旱魃到底去哪了?”
“要想知道旱魃去哪了,首先得要知道這旱魃的來歷,可惜那陳劍峰已經死了,陳家其他人卻是連他們大院下有這麼一個巨大的地宮都一無所知,看來,這地宮的事情只有陳劍峰自己知道。”
包老等人在討論這旱魃的身份來歷還有應對方法,而孟瑤兄弟和莫詠欣姐弟卻沒有心情聽這些,他們現在只想找到秦宇的下落,包老也是看出了兩女的神情,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樣,我來給占上一卦,來確定秦師弟的安危。”
包老的手袖裡掏出三枚銅錢,這三枚銅錢正是天極門的傳承寶器,包老擺出起卦式,全場的人都屏息望向他,起卦最重一個安靜的環境,孟瑤兄弟和莫詠欣姐弟關心秦宇的安危,自然不會打擾,其他人都是玄學界的人,都懂這一個規矩,自然也不會出聲。
包老雙手合十把銅錢放在手心,閉目凝心片刻後,將銅錢灑在桌上。
包老用的是周易九宮翻卦,凡占卦者必須心誠身正,用手捧着銅錢的時候,要默想着所要佔卦的事情,將銅錢灑落在桌上後,再自上而下襬成一行,然後去解卦。
包老將銅錢擺好,默不作聲的看了許久,慢慢擡起了頭,低聲說道:“這是地雷復卦,上坤下震:復卦。地震之卦。一陽復起,陽剛始生,萬物亨通。”
包老知道孟瑤和莫詠欣幾人不是玄學界中人,聽不懂這些術語,當下解釋道:“這卦象的意思是說:陽剛復回,君子道生。返回,回覆。復興,初興,來複,反覆,自我奮鬥,踏實穩重進取。”
“我們解卦,除了知道卦像的含義,還要和所求之事結合起來,我佔這卦是問的秦師弟的情況。所以,根據這卦的含義是說:秦師弟目前很安全,但是一直在反覆,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是被困在了某個地方,而一陽復起。陽始剛生,萬物亨通,則說明秦師弟被困的地方的一些特徵。”
“一陽復起。陽始剛生,萬物亨通,這又是什麼地方?”莫詠欣追問道。
“從字面上來看,應該是指的某座深山,我們知道在古代有山之北爲陽的說法,這一陽復起,應該是說,一座挺拔的深山的北面,而萬物亨通應該就是指的深山的的樹木飛禽野獸吧,至於陽始剛生。暫時還不能理解。”
“山的北面,萬物復甦,幾乎任何一座深山都滿足這一個條件。這不等於沒說嗎?”莫詠星在一旁撇嘴說道。
“至少,咱們可以確定秦師弟暫時是安全的,只是被困在了某地,而且這地雷復卦,其實算是一箇中上的好卦。”包老看到衆人迷惑的神色,繼續解釋道:“這是君子之卦,雖然秦師弟被困在了某個地方,但是這個卦也說了陽剛復回,君子道生,如果秦師弟能脫困,將會有一場大機緣,所以,你們暫時無需爲秦師弟擔心。”
“說的簡單,你也說了,這機緣是脫困後才能獲得的,這就好比把你關在一間與世隔絕的山洞裡,山洞裡有着無數的奇珍異寶,但是你被困在山洞裡出不來,這些東西有個屁用。”
“老弟,別說了,相信包老的話,秦宇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可以脫困的。”
“瑤瑤,我看秦宇也不像短命之人,放心吧,這傢伙肯定會沒事的。”孟方也安慰孟瑤說道。
而此時,衆人牽掛的主人公,秦宇也是一頭的霧水,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觸手摸過去,是一片冰冷的石面,甚至只能這麼保持躺着的姿勢,連站起來都不行。
秦宇回憶起事情的經過,當時那旱魃要他伸出手,而他也依言伸出了雙手,只記得當左手的那個監察印記露出來的時候,就突然一陣陰影襲來,然後自己昏迷了。
“那陰影應該是旱魃無疑,可自己現在又是在哪?怎麼感覺這麼像呆在一座石棺裡面。”秦宇因爲昏迷了,所以並不知道旱魃最後是坐着石棺飛走的。
這樣的黑暗讓秦宇有些難受,秦宇沒有能感覺到一絲光亮,但讓秦宇奇怪的是,這裡面竟然有氧氣流動,他並沒有出現缺氧,頭暈的現象。
“難道,這裡有什麼細小的空隙?”就當秦宇準備仔細摸索一遍的時候,突然,秦宇整個人晃動了起來,只聽得“咚”的一聲,就好像什麼重物從高空落下地面的聲音,秦宇自己更是頭撞上上面的石板,疼得他齜牙咧嘴的。
“靠,這不會真的是一個石棺吧?我是被人從高空連同石棺一起拋下來的?”秦宇一邊揉着自己的後腦勺,一邊猜測道。
吱……呀,就在秦宇揉着頭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了石板移動的聲音,秦宇擡頭,一束光線照了進來,秦宇趕忙閉上一眼,這在黑暗呆的時間長了,一見到光亮的第一瞬間很容易刺傷眼睛,要閉上眼睛適應幾秒鐘。
這一點,相信很多人都會有過這種體驗,當在黑暗中呆久了,突然見到陽光的一瞬間是很刺眼的,甚至會莫名的流下眼淚,如果是長時間沒有見到陽光,還會對眼睛造成傷害,嚴重者會徹底失明。
等秦宇閉上了幾秒鐘後,再睜開眼睛,上面是一片蔚藍的天空,這麼蔚藍和乾淨的天空,秦宇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了。
掙扎着爬起身,秦宇才發現,自己竟然真的是在一個石棺裡,而石棺上面的那塊石板卻是跌落在了一旁,也就是因爲石板跌落,他才得以重見天日。
秦宇坐起身,看向了四周,這一看整個人的冷汗唰唰的流了下來,他的前面是一片空曠的山崖,整個石棺有一半懸在了山崖空中,而秦宇他所在的這一頭,恰恰就是在懸崖的一頭。
“這是在玩我嗎?”秦宇雖然知道這石棺是穩住了的,但還是很小心的動作,先慢慢的往石棺那頭移動,在站起身,踏出石棺。
重新站在山崖土地上,秦宇才鬆了一口氣,不過隨即他就發現,自己未免高興的太早了,放眼望去,四面都是崇山峻嶺,他這又該怎麼走出去?
“自己應該是被那旱魃帶到這裡來的,可旱魃人又去哪了?這石棺上面的石板又是誰給推開的?”秦宇感覺自己現在是有一頭的霧水,那旱魃爲什麼要把自己關在石棺李?把自己帶到這裡來又是爲什麼?
“如果那旱魃帶自己到這裡來是有什麼目的,那麼應該不會讓自己離開,既然他不出來,那我就先離開這裡。”
秦宇擡腳就要朝着山崖下走去,不過纔剛走兩步,一陣陰風便颳了過來,秦宇趕忙收住腳步,這才趕在撞上這黑影的前一步堪堪收住腳。
“你……要……去……哪?”
秦宇身前的這黑影就是旱魃,上一次秦宇並沒有能仔細看清旱魃的面相,這一次他總算是看清了。
旱魃的臉是青色的,臉皮之上有一些暴漲的青筋,這些青筋很奇怪,就好像是一些符文一樣,遍佈了旱魃的整張臉,看起來十分的恐怖。
“我……我……”秦宇被這麼一張臉還有這麼一雙幽深色給盯着,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味道,這味道好熟悉,你到底是誰?”旱魃顯然是很久沒有說過話了,聲很是生硬,不過秦宇卻是被這旱魃的話搞愣了。
自己身上有旱魃熟悉的味道,可自己和這旱魃是八百年都打不上交道,怎麼可能會有熟悉,哥們可看着你很陌生呢。
當然,這話秦宇是不會從嘴裡說出口的,秦宇怕他這話一出口那旱魃會把他給撕成碎裂,也許那旱魃現在沒對他下手,就是因爲這莫名的熟悉的味道。
旱魃的目光轉向山崖空中,他的眼神很深邃,秦宇從這眼神中竟然看到了迷惘。
“你……跟我去一個地方。”
良久,旱魃迴轉過頭,再秦宇還沒有來得及迴應這句話的時候,再次感覺一道陰影襲來,人又昏迷了過去,在昏迷前的一剎那,秦宇看到了自己又躺進了那石棺中,而石棺朝着山崖下方墜落下去……
邙山,秦嶺山脈的餘脈,是洛陽附近最有名的一道山脈,最高峰還有道教名觀上清宮。
而邙山另外一個人世人所知的是邙山多帝陵,邙山有龍脈,這是衆人公認的事實,但邙山龍脈在哪,誰也說不出來,不過更多的人懷疑要麼就是上清宮下,要麼就是唐玄元皇帝廟那。
所以,邙山多陵墓,有諺語云:生在蘇杭,死在北邙,邙山是很多人理想的埋骨之地,其實究其原因也很簡單,邙山多丘陵,不高,方便後人祭拜,真要是埋葬在深山中,富貴人家無所謂,那些窮苦百姓又該怎麼怎麼去祭拜先人,每次爬個十幾裡的深山,那得多累啊。
所以邙山多墳墓,有王公貴族的,也有平民百姓的,解放前的那些時期,因爲戰爭,邙山甚至出現了十步一墳頭的現象,也就是最近洛陽開發,遷走了上萬座墳,這些還都是因爲裸露在地表上的,那些地表下到底有多少墳,埋葬了多少屍骨,誰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