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指點出,道道波紋蔓延,朝着函谷關而去,那滄桑的城牆在這波紋之下直接是崩塌,一塊塊的城磚從上方剝落。
然而,這些變化依然是沒有能夠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好像所發生的這一幕根本就和他們不是處於同一個空間。
眼看着城牆就要徹底坍塌,而然這時候,那城牆上方函谷關三字卻是爆發出來璀璨的光芒,這光芒,直接是將波紋給覆蓋住,而後,朝着四處蔓延。
秦宇沒有任何的其他舉動,再看到函谷關三字閃爍光芒的時候,眼中有着異彩,因爲這證明了他的猜測。
光芒如同波浪一樣盪開,朝着四面八方擴散,而四周的景象也是隨着這光芒而出現了變化。
城牆樓宇不見了,數千遊客也是不見了,地上的青石板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繁茂的樹木,高聳入雲的大山,以及腳下一條泥濘的道路。
一條沒有任何休憩,甚至還有着一個個鮮明腳印的黃泥路。
“原來,這纔是當初老子西出函谷關所走的路。”
秦宇的臉上露出明悟之色,上一次他來到函谷關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然而這一次有了老牛的提醒再一次來到函谷關,終於是讓他發現了一些端倪。
函谷關這裡,籠罩着一層神秘的力量,這力量阻隔着神識的探視,就好像是有人要遮蔽住什麼。
所以,秦宇便是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他所看的並不是真正的函谷關,真正的函谷關被遮掩住了,現在呈現在所有人面前的不過是一個假象。
讓真像顯露的最好辦法就是打破假象,秦宇不知道這假象是誰佈置出來的,但只要這裡的能量打破了假象的平衡,真正的函谷關自然就會顯露出來。
很明顯,他成功了。
“那這麼說的話,當初我在我師傅大殿中所看到的老者西出函谷關也是假象,只是不知道我師傅是不是也知道,還是我師傅實際上也被矇蔽了?”
秦宇沉吟思考,到底是誰要把老子西出函谷關的路給遮掩起來,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而這真正的函谷關西出之路卻又是通向哪裡?
以秦宇現在的境界,一眼百萬裡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然而他卻望不到這條泥路的盡頭,甚至神識也只能是窺探到十米的距離。
這條黃泥路,有一股力量壓制着神識。
一條不知道通向哪裡的路,充滿了神秘的力量,然而即便如此,秦宇也依然沒有猶豫,邁步踏上了這條黃泥路。
因爲他要找尋出地球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秘密,不管是他師傅還是靈石中的那位女子乃至於是老牛,都告訴過他,地球沒有那麼簡單。
也許,這條黃泥路就是一個突破點。
黃泥多泥濘,就好像是剛下過了一場大雨,路不寬,但上面卻是有着鮮明的幾個腳印,從這些腳印連成排來看,不僅僅只是老子走過這一條路,至少是有四位走過這條黃泥路,而他,將會是第五人。
身後,留下他的腳步,只是相比起其他四人的腳印,他的腳印卻是要淺顯了許多,只有最淺的那個腳印的一半深,和最深的那個腳印相比更是不到十分之一。
順着前面走去,秦宇原本想要保持着警惕,但是很快他便發現這些都是多餘的,因爲這條黃泥路上沒有任何的東西。
一路前行,歲月無痕,就連秦宇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知道,他見到的道路兩邊的樹木一直長青着。
當然,這不是意味着秦宇走的時間不長,相反的,正是因爲秦宇走的時間太長了,春夏秋冬,剛好走到這裡的時候又從春天走到了春天。
在這黃泥路上,沒法飛行,秦宇是一步一個腳印走着。
走在這條路上,無喜無悲,這條黃泥路有一種神奇的力量,彷彿是可以讓人放下心中的一切,就只是單純的行走着。
而且,就連秦宇都沒有發現,隨着他在黃泥路上越走越遠,在他的體表已經隱隱有着一層黃泥印記。
只是,這黃泥印記很淡,淡到連秦宇自己都察覺不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秦宇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爲在他的前方,出現了一塊石頭,而在那石頭之上,則是擺放着幾樣東西。
一根綠草、一葉芭蕉、以及一套青衫。
“脫離外物,迴歸本源。”
秦宇喃喃自語,這是在石頭上顯露出來的一種古老的文字,這種文字他沒有見過,但不知道爲什麼,一眼便是看懂了文字上的意思。
而這四樣東西,也分別是當初四位踏上黃泥路之人所留下的。
外物!
秦宇將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下,放在了這石頭之上,下一刻,便是大踏步邁步朝着前面走去。
黃泥路,並沒有結束,當秦宇再一次踏上黃泥路的時候,雨水,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下來。
雨水沖刷着秦宇的身軀,也將黃泥路變得更加的泥濘,幾乎每一步踏出都會濺到一身的黃泥。
不過,秦宇不以爲意,任憑黃泥沾身,毫不在意自己已經是變成了一個泥人。
泥人前行,這一次,走的時間更加的久遠,而且,越走腳陷入的越深,到最後秦宇每踏出一步,整個身軀除了眼睛上方部位,其他的地方都湮沒在了泥裡。
沒有使用念力,單純的憑藉着肉體的力量讓自己從泥土中走出,每一步,都要超過十息的時間。
直到最後,當整個身軀都被湮沒在黃泥當中,秦宇終於是停下了步伐,就那麼靜靜的站立在黃泥當中。
雨,終於是停了。
當陽光再一次出現的時候,黃泥開始慢慢的乾涸,出現龜裂,而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一個泥人卻是一躍而出。
這是一個真正的泥人,感覺不到任何的生命氣息。
泥人,繼續前行,但最終,卻是在千米之外停下了,因爲,那裡盤腿坐着一尊泥胎。
泥胎很怪異,樣子和人差不多,但是在泥胎的頂端卻是有着一個洞,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裡面破胎而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