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張建波的吩咐,步行街派出所的行動很快,不到一個小時,那扒手便是被抓到了。
實際上,只要不是流竄的小偷,本地的小偷那些民警心裡都有數,因爲大部分都是慣犯,早就是有案底在警局的,居住地警察也是一清二楚。
在調查了視頻監控之後,民警便是知道了扒手的身份,直接是上門將人給抓來了。
方銘和秦雪又一次出現在了派出所,不過這一次因爲有張建波陪同的緣故,整個派出所的民警極其的熱情和上心,沒有了先前的不耐煩。
“秦兄弟,有句話我還是要說一下,像這種人最多也就是給關個十幾天,到時候還是會放出來,不過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所裡的民警會好好教育他,至少讓他出來後不敢報復秦雪。”
現在社會爲什麼有不少人不敢抓扒手,原因就是因爲就算抓住了扒手,也最多隻是關個十幾天就放出來,而那些扒手一般都是有團伙組織的,放出來後,有可能會報復當初抓他的人。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許多人才會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面對扒手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當然了,有張建波這話,那秦雪不用擔心會被扒手出來後報復,因爲這十幾天的時間,那些民警會好好教育他,而且知道了有張建波給秦雪撐腰,這些民警甚至還會找上扒手背後的大哥,直接是警告那大哥。
一個地方,有白就有黑,但是所有混黑的都知道,得罪誰都不能得罪警察,因爲如果警察真的要動手收拾一個人,再牛逼的大佬也可以轉眼間成爲階下囚。
“嗯,我知道了,謝謝張哥。”
對張建波表示了感謝之後,方銘直接是讓秦雪乘坐張建波的車回學校去,這一次他沒有跟着去,而是跟秦雪說要去農貿市場一趟。
看着張建波的車子駛離視線,方銘卻是沒有前往農貿市場,而是就在派出所對面的一家商店買了一瓶水,然後就坐在商店門口的凳子上。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一輛黑色轎車出現在了派出所的門口,車門打開,從車內走下來了三四位五大三粗胳膊上有着紋身的壯漢,一看就是那種混混的。
這幾位混混下車後,急匆匆的便是朝着派出所內走去,不過除了最前面一位,剩下三位都只是站在派出所大門前並沒有進去。
十分鐘過去後,走進派出所的那位出來了,陰着臉,表情極其的難看,嘴裡不知道罵咧了幾句什麼,一行人又上了車離開了。
“出租車。”
在這幾人開車離去之後,方銘也是隨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師傅,跟上前面這輛車。”
“前面這輛車?這不是老四的車嗎?我說兄弟你是想幹什麼?”
司機一聽方銘的話,在一看前面那車的車牌,表情帶着驚訝,“老四可是咱們縣裡出了名的混混頭子,手下也有許多不要命的小弟,這種人可不是我們招惹的起來的。”
“哦,師傅你也是認識他?”
“縣裡面開出租車的誰不認識他,去年出租車公司的經理私下違規把我們這些出租車拿去抵押借高利貸,最後那經理跑路了,那貸款公司就是找的老四一夥人,把我們的車子都給扣走了,要不是後面政府出面,我們的車子都要不回來。”
從司機的口中,方銘算是知道了這老四的事情了。
老四,縣城下面某個鎮的人,讀完小學之後便是開始在外面混,先是在他們鎮上混了四五年,手下也有着一批兄弟,替村裡的村霸辦事。
不過後面這老四覺得鎮上太小了,又開始到縣城來發展,和其他混混搶地盤,結果愣是被他給做大了,到現在在縣城也算是一個很大的混混頭目,手下也有那麼百來號小弟,整個縣城也就只有那麼另外一兩個混混頭子可以和他相提並論。
縣城裡,見到他的人都要喊一聲四哥,就比如這些出租車司機一樣,當初老死扣押了他們的車,根本就不敢反抗,因爲如果反抗的話,那下場就很慘。
當時有一位出租車司機就是倔脾氣,死死守着自己車子,老四的手下當場也沒發飆,然而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其他司機便是得到了消息,那位司機在晚上拉客的時候,被人給捅了一刀,車子都差點被人砸了。
作爲出租車司機,怎麼可能不拉客,而得罪了這些混混,誰知道晚上拉的客人會不會就是這些混混?
至於說看到年輕小夥子就不拉那就更不可能了,小縣城經濟消費水平不高,大人們都不是很捨得坐出租車,真正捨得做出租車的也就只有年輕人了,不拉,那連油錢都保不住。
“小兄弟,聽我一句勸,這種人不是咱們可以惹得起的,現在只能是期待這羣人哪天看走眼,欺負到了某些大官親人的身上,讓政府收拾他們,我記得東北以前不是有一個很厲害的混混,好像就是因爲得罪了當官的親人,最後被連根拔起。”
司機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帶着憤怒而又無奈,像這些混混頭頭,黑白兩道關係都處的不錯,一般的事情根本就動不了他們。
“你說的是那位姓喬的吧,巧了,那位也叫老四。”
方銘知道司機說的是誰,關於那位的事蹟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但許多人都還聽說過,畢竟曾經猖狂到敢大街搶人的程度,可想而知勢力有多滔天。
可最後呢,因爲太猖狂得罪了某位高官,一夜之間便是被拿下,整個勢力瞬間被踏平,眨眼間便是樹倒猢猻散。
方銘沒有再說什麼,和司機隨便說了幾句後便是下車了,因爲他已經是從司機的口中知道了這老四的大本營了。
縣城的一家遊戲廳,這是老四在這縣城的大本營,當初老四就是靠着這遊戲廳起家的,雖然現在做大了,但他最喜歡待的地方還是這遊戲廳。
方銘另外打了一輛車出租車來到這遊戲廳,果然,那老四的車子就停在了遊戲廳的門口。
“四哥,老虎真的要被關個十幾天啊?”
“王明那王八蛋每個月收了我們這麼多錢,這點小事都不肯給個面子,四哥,要不兄弟們去找王明談談。”
“都給我閉嘴,一羣蠢貨!”
邢老四看着自己這幾位心腹小弟,也是一臉的煩躁,說道“別王明王明的,人家是王所長,王所長已經是跟我說過了,這事情是上面的領導親自發話了,虎子肯定是要在裡面關上十幾天的,不過也不會受啥罪,就當是關個禁閉了。”
“四哥,話不是這麼說的,誰都知道老虎是你的得力干將,這要是被抓進去了沒能立刻弄出來,外面的人指不定會怎麼傳呢。”
“管他們怎麼傳,虎子這蠢貨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去當扒手,我老四的兄弟是一個扒手,這說出去我都覺得丟人。”
邢老四也是火氣上來了,老虎是他前幾年看中的,這傢伙膽子大、敢拼,當初一個人拿着一把刀就敢和對方七八個人對砍,硬是把對方給砍的狼狽逃走。
只是老虎在跟他之前,只是一個扒手,而且這傢伙偷習慣了,三五天不上街溜達偷點東西回來人都會瘋。
“四哥,既然老虎不能這麼快出來,那我們是不是也該給報警的人一點顏色看看,竟然還敢報警……”
“給我閉上你的嘴,不要動這個心思。”
邢老四直接是一腳踹了過去,動報警的人?王明可是說過了,那小女孩可是縣中考狀元,而且現在還有局長撐腰,除非他邢老四嫌現在的生活的太悠閒,想要體驗下牢飯或者跑路的滋味。
“好了,虎子的事情不談了,一會去下面場子把抽水的錢拿過來,我晚上去人家王所長家送過去。”
……
在邢老四朝手下人交代事情的時候,此刻方銘也是圍繞着這遊戲廳轉了一圈,隨後便是離去了。
不過一個小時之後,方銘再次返回,而他的手上則是提着一個袋子,走到了這遊戲廳的後面,那是一條小巷子。
巷子裡沒人,方銘從袋子裡掏出了一尊石虎,巴掌大小,再給石虎沾上膠水後給放在了地上粘住,正好虎頭正對着遊戲廳的後門。
雖然石虎不大,但如果有人經過肯定是會注意到,所以方銘又將口袋裡的沙都給倒在了地上,將石虎給蓋住,不至於被人給發現。
弄好了這些之後,方銘又走到了遊戲廳的正對面,那是一家賓館,走進賓館後,方銘直接是開了一間房間,而且一開就是半個月。
賓館的房間在二樓,打開窗戶剛好對着遊戲廳,方銘從袋子裡掏出一面鏡子,一面菱形鏡子,是他特意讓買玻璃的老闆給裁出來的形狀。
將鏡子放在桌子上,方銘又拿出來了一塊白布,再從袋子裡拿出一個血袋,這裡面裝的是豬血,豬血倒在白布上,白布染紅,緊接着方銘將這染紅的布包裹住鏡子,給掛在了窗戶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