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到了。”
猴子開車,最後載着方銘來到了靠海的一個廢棄碼頭,這是一個小型碼頭,在碼頭兩側還貼着海關的標語。
“走私偷渡,違法犯罪,勿要以身試法。”
標語很醒目,而此刻在碼頭上則是聽着一艘遊艇,看到猴子到來,遊艇慢慢靠近,最後從甲板上下來了兩位男子。
“大彪,炸彈,這位是秦先生,是老闆的貴客,要出海一趟。”
“秦先生,請跟我們來。”
外號大彪和炸彈的男子打量了方銘幾眼,態度很謙遜,他們都是蔣天成的手下,早就得到了招呼。
“秦先生,大彪會帶你上船,一切事情都有大彪來照應,等到了香江那邊也是會有人來接你。”
“多謝了。”
方銘笑着和猴子握了握手,他相信猴子這樣的人也許面對其他人的時候不是這種態度,但不管如何,對方對自己很有禮貌,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說的便是這點。
上了船,方銘打量了下這遊艇,這是一艘小型遊艇,裡面只有一個幾平米大小的船艙,不過船艙內卻是冰箱空調包括電視都應有盡有,裝修的十分豪華。
“秦先生,按照時間我們大概九點多的時候送你出海,你現在可以在這船艙內休息一下。”
大彪和炸彈不是那麼擅於交談的人,實際上幹他們這一行也一直是遵循一點,那就是多幹活少說話。
遊艇在海上這麼漫無目的的開着,一直到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遊艇這才筆直朝着一個方向開去。
“秦先生,到了。”
在遊艇不遠處的海面,一艘大型的漁船停在了那裡,大彪操控遊艇,而炸彈則是拿出了一個強光手電筒,一亮一滅對着對面那漁船照了幾下。
漁船那邊同樣也是有着手電光亮傳來,方銘心裡清楚,這是雙方的接頭暗號,是確定兩方都相安無事。
遊艇很快便是靠近了漁船,方銘目光望向漁船,在那漁船的甲板和一側,站着十來位表情兇悍的男子,而在甲板的領頭位置,則是有着一位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抽着雪茄站在那裡。
“怎麼這一趟是他來運輸?”
看到這中年男子,大彪的眉頭皺了一下,隨即回過頭朝着船艙內的方銘小聲說道:“秦先生,這一次負責運輸的是喪狗,這傢伙有些變態,可以的話上船後你儘量不要和他產生衝突,也不要多管閒事。”
聽到大彪的話,方銘有些詫異,但還是點了點頭,而那邊炸彈已經是登上了漁船,正和叫喪狗的男子說着什麼。
喪狗的目光落在遊艇上,那雙眼睛帶着陰狠之色打量着方銘,對於炸彈的話一句也不迴應,只是最後時候點了下頭。
“秦先生,都交代好了,你現在就可以上船了。”
遊艇停在漁船的邊上,漁船的人丟了一塊木板下來,方銘順着木板踏上了漁船,而炸彈在和方銘點頭打過招呼後回到了遊艇,很快,遊艇便是消失在了大海深處。
一上漁船,方銘眉頭便是皺了一下,因爲這漁船除了一股魚餿味之外還有着血腥的味道。
“蔣老大的朋友是吧,到船艙去吧,不過我要提醒你,上了這漁船就是到了我的地盤,不管你在內地有什麼關係多麼硬的背景,如果在船上敢忤逆我,我會毫不猶豫的把你丟下大海餵魚。”
喪狗冷冷看了方銘一眼,不過方銘卻是沒有搭理,在船上一位男子的帶領下,走進了船艙。
船艙很舊,裡面只有一盞昏暗的燈光,而當方銘走進船艙的時候,發現這船艙內已經是有不少人了,男男女女大概二十多號人,這些人看到方銘進來,眼神都帶着戒備。
現在社會不同以往,從內地到香江辦理通行證並不難,而在這種情況下還選擇偷渡的,都是有某些不得以的原因。
船艙內的魚腥味更重更難聞,方銘徑直選擇坐在了一個角落,離着他不遠的地方則是坐着兩位女孩,此刻也是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他。
二十多人的船艙,卻沒有一個人說話,詭異的靜謐,不過這靜謐在十分鐘後便是被打斷了。
喪狗進來了,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個彪悍的壯漢。
“你,出來!”
喪狗的手指向了一位肥胖的戴眼鏡的中年男子,男子看到喪狗的手指向自己,臉上有些驚慌連忙說道:“叫我幹什麼,我是付了錢的。”
“我知道你付了錢的。”
喪狗臉上帶着獰笑,“你是胡建那邊的路子,聽說你給了他們五十萬。”
“沒……沒錯,我給了五十萬,所以你一定要把我安全送到香江,另外這船艙實在是太難聞了,我想要換個地方。”
“換個地方……行啊,當然沒問題。”
喪狗朝着自己身邊的手下示意,那手下上前走到中年男子的面前,在中年男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是一腳踹了過去。
砰!
中年男子吃痛,摔倒在了地上,一臉憤怒和驚懼的看向喪狗,“你……你們想幹什麼?”
“聽說你是內地某地方一局的負責人,怕被調查抓捕所以提前跑路,我也不想幹嘛,把你貪的錢都給我交出來,否則的話我不在意將你丟進海里餵魚。”
喪狗的話讓得中年男子面色大變,在他所管轄的地方,因爲有人舉報所以上面派人調查,他知道這一次躲不過去了,所以提前將所有財產都轉移到海外的賬戶,然後找上了偷渡的關係,打算偷渡到香江,最後從香江離開飛往M國。
在胡建那邊他就已經是支付了五十萬,對方表示會將他安全給送到香江,而對於他來說,只要能夠到香江五十萬根本不算什麼,因爲他這些年貪的足足有近億,都被他轉移到了海外賬戶上。
“你們這樣是不講誠信!”
喪狗笑了,“誠信?你跟老子講誠信?給我打!”
在喪狗的指使下,他的兩位手下對這中年男子一頓猛踢,而這中年男子養尊處優慣了,哪裡受過這種罪,沒一會便是扛不住了。
“不……不要打了,我給……我給你們。”
中年男子被喪狗的兩位手下跟拖死魚一樣拖了出去,而在外面早就有人準備好了筆記本,等着中年男子登錄銀行賬戶開始轉賬。
喪狗的目光掃向船艙內的其他人,而其他人看到喪狗的目光看過來,全都低下了頭不敢與之對視,生怕被找上自己。
“我說過,不管你們以前是什麼身份,到了這船上,你們就是我的貨物,誰要是惹我不爽,我不介意送他下海餵魚。”
喪狗冷哼了一聲,最後目標從方銘身上掃過,落在了那兩位女孩的身上。
“你們兩個跟我出來。”
“不我們不……”
“放過我們吧。”
兩個女孩一臉的驚恐,看到了中年男子的慘狀,她們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要是出去了,等待她們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我剛好像說過了,在這船上我就是王,你們是要忤逆我的話嗎?”
看到兩個女孩驚恐的表情,喪狗臉上的獰笑更甚,正如大彪所告訴方銘的那樣,他是一個變態,每一次他負責運輸的時候,最喜歡折磨的就是這些偷渡客。
因爲他很清楚,會偷渡的都是犯了事情的,都是被逼到走投無路的,這類人也許原來很風光,是他得罪不起的,但現在,這些人他想怎麼玩就怎麼玩,這些人成爲偷渡客的那一刻起,生命就已經是掌控在了他的手裡。
“少他媽跟我廢話,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是幹什麼的,跑到香江那邊去賣的,既然當了婊子那就不要立牌坊,在船上給我兄弟爽爽,否則的話就把你們給賣掉。”
兩個女孩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她們將目光看向了其他人,然而這一刻誰也不敢出聲,在這種自身都危險的情況下,誰還敢出頭。
“不過呢,老子也不強迫人,嘿嘿……”喪狗臉上突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直接是轉身離去了。
看到喪狗離去,兩個女孩露出了劫後重生的慶幸表情,然而方銘的眼瞳卻是縮了一下,直覺告訴他,這喪狗絕對沒有安好心。
船艙的兩邊都密不透風,坐在船艙內根本感受不到船航行的位置,所有人都這麼靜靜的待着,直到夜晚襲來,有人才進入了夢鄉。
一夜無語。
天亮之後,有人醒來,站起身準備去甲板透透氣,然而人才走出船艙,便是被兩位大漢給轟了進來。
“你們幹什麼,我只是要出去透透氣,這船艙都快憋壞人了。”
吵鬧聲把船艙內的所有人都吵醒,有其他人也想要站起來走出船艙,但和先前那位一樣,直接是被攔下了,甚至還有一位還捱了幾腳。
“都給我待在這裡,誰在敢踏出船艙,老子打斷他的腿。”船艙口,一位壯漢一臉兇狠模樣,惡狠狠的說道。
“不讓我們透氣,那我們餓了,總該給我們弄點吃的吧。”
“對,我嘴也渴了,水呢?”
壯漢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還想要水和食物?這兩婊子不識好歹,喪哥已經說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將沒有任何食物和水。”
……
船艙內出現了短暫的沉寂,而方銘在這一刻眼瞳收縮了一下,因爲他終於是知道那喪狗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PS:這兩章會有些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