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銘從二樓走下來的時候,看到一幅黑社會模樣的流月也是愣住了。
黑蛇組織的流月天王竟然會出現在他的店鋪裡。
“方銘,這人你認識?”
大柱不相信流月說的砸場子的話,他覺得這位比女人還好看的男人應該是方銘的熟人,先前的話是開玩笑的。
方銘眸子凝視着流月,對方會出現在這裡,很顯然在那天晚上之後對自己進行了調查。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你這不是開店嗎,那上門就是客,有怎麼對待客人的嗎?連茶水都沒有一杯嗎?”
“你覺得你是客人嗎?”方銘反問道。
“我當然不是客人,我是來砸場子的。”
流月右手一揮,刀刃再次出現在手上,而看到流月手上出現刀刃,大柱臉色大變,羅錦城也是順手抄起了放在一旁的掃把,至於華明明直接是躲在了櫃子後面。
“知道一個刀客什麼時候最可怕嗎?”
“不知道。”華明明下意識的回答。
“一個刀客最可怕的時候不是出刀的時候,而是刀在手的時候。”流月突然右手一揚,刀刃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射去。
“因爲,當刀出手的瞬間,敵人就已經是倒了,一個死人是不知道害怕和恐懼的。”
方銘一個偏頭,刀刃直接是射在了他後面的樓梯木板上。
樓梯上,老黃眯着眼睛躺在那裡,流月的這把刀剛好是插在了它的面前,那勁風更是讓得它的狗毛又掉落了幾根。
“流月飛刀,刀無虛發。”
流月很是得意,然而下一刻,他就傻眼了。
老黃站了起來,一雙狗眼以不滿的眼神盯着流月,狗爪直接是將那刀刃給徹底拍入了木板下面,而後邁着狗爪朝着流月走去。
“我靠,方銘快點攔住你家的狗!”
看到老黃站起來的那瞬間,流月便是炸毛了,他這一生什麼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狗。
看到流月着急的神情和都有些顫抖的身軀,方銘心中驚訝,堂堂黑蛇組織的四大天王之一竟然會怕狗?
“知道一條狗什麼時候最可怕嗎?“
“什麼時候?”
“被人打擾睡覺的時候。”
此刻的流月再也保持不住先前的瀟灑模樣,身軀甚至都有些瑟瑟發抖,隨着老黃一步一步的靠近,在離着他還有三米的時候。
“方銘,這一次算你運氣好,我下次再來砸場子。”
連刀都顧不得取回,流月直接是一個轉身化作飛毛腿朝着店鋪門外跑去。
只是,他不跑還好,他這一跑老黃低吼一聲,身軀也是化作一道黃影飛快的追了出去。
“這個?方銘你確定這人不是來搞笑的?”
華明明從櫃檯站起來,而方銘也是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門外老黃追出去的身軀,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幾分鐘後,老黃回來了,嘴裡咬着一塊布料,方銘一眼便是認出,這是流月的褲腳的料子。
“汪汪汪。”
老黃回到了樓梯處,而後一屁股坐在了這布料上,大有一種帶着戰利品勝利而歸的凱旋姿態。
古玩城的一個角落。
流月面色蒼白,看着被撕扯掉一大片的褲角,欲哭無淚。
“該死的狗,竟然敢咬破我的褲子,真的是太可恨了,我……”
“沒有想到,堂堂的流月天王竟然會怕一條狗。”
清冷的聲音傳出,冷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巷子裡,看着流月狼狽的模樣,臉上帶着冷笑。
“哎,你不懂,我的刀,只殺人而不殺生。”
幾乎是在剎那,流月又恢復了瀟灑的模樣,撩了撩劉海,夕陽投在他的身上,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
“我是不懂,但是別忘了,那枚戒指必須要拿回來。”冷月沒有在意流月的話語,因爲流月本來就和她們三人不同。
“戒指,會拿回來的,但不是現在。”
流月沒有再說話,邁着腳朝着巷子深處走去,一高一低的褲腳是如此的搞笑,冷月看着流月消失的背影,目光又望向巫道館的方向,神色變化不定,半響後才轉身跟着流月消失的方向離開。
……
夢想家園,魔都首屈一指的高檔別墅小區,凌慕梅在魔都買的一套別墅就在這裡。
“方銘你們來了啊,快坐吧。”
當凌楚楚打開大門的時候,方銘的表情便是怪異起來,廚房內傳來了凌慕梅的聲音,因爲除了這聲音,還有一股焦味也是從裡面飄了出來。
“我姑姑正在裡面炒菜,只是那個廚藝確實不怎麼樣。”
凌楚楚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是盯着方銘,不是說一個女人要抓住一個男的首先要抓住一個男人的胃嗎,自己姑姑根本就不會做菜,這一點就應該讓方銘不喜歡吧。
方銘笑了笑,實際上這在他的意料當中,一位大公司的總裁,每天公務那麼忙,經常國內外飛來飛去,就算原來學過廚藝恐怕也是忘記的差不多了。
“方銘,你們先看會電視,菜一會就好了,桌子上有剛買來的新鮮水果。”
凌慕梅朝着門外喊了一聲,此刻她的心裡也是無比的鬱悶,本來是想自己親自下廚給丟失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做一頓飯菜,可一個小時過去了,她就做出來了三道菜,而且品相也不怎麼樣。
魚,被她燒糊了七條,菜也被燒焦了好幾個,如果不是這一次買的菜確實很多,恐怕早就沒有材料了。
“凌阿姨,我來幫你吧,我也學過一點廚藝。”
感受到廚房內的陣陣奇特的味道,方銘也知道不能這麼下去,哪怕是爲了一會幾人的肚子着想,也不能讓凌阿姨繼續待在廚房了。
“不……不用了吧,我能弄好的。”
凌慕梅看着走進廚房的方銘,說這話的時候底氣有些不足,尤其是垃圾桶裡那些剛被他倒掉的糊了焦了的菜就那麼明晃晃的擺在那裡。
“沒事的,剛好我小時候也學過一點廚藝,要不凌阿姨你幫我把這些青菜洗一下就好了。”
聽到方銘這話,凌慕梅也沒有再堅持了,相反的喜笑顏開站在一旁洗菜去了。
因爲她突然想開了,既然自己不能給自己兒子做一頓飯菜,但讓兒子給自己親手做一頓飯菜也是一樣的。
魚、肉……各類食物在方銘的手裡處理的很快,因爲他確實是學過一段時間廚藝。
那還是十來年前的事情,當時道觀請的那位大媽因爲家裡出了事所以回去了,而村子裡當時也沒有什麼閒人,最後做飯的活計就落在了方銘身上。
方銘很瞭解自己師傅,那胃是很叼的,一般的飯菜根本滿足不了他,所以那幾個月的時間,方銘將道觀那本某位御廚所留下的菜譜看了個遍,慢慢的廚藝也就提升上去了。
然而,方銘嫺熟的技巧卻是讓得一旁的凌慕梅看的心裡一酸,因爲她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在沒有結婚前沒有幾個會做菜的,尤其是男孩子。
可自己兒子卻有這麼嫺熟的廚藝,這說明自己兒子以前的生活很艱苦,想到自己兒子小時候可能吃苦,她這眼淚就快要忍不住流下來了。
“姑姑,你怎麼了?”
廚房外,凌楚楚覺得不能給自己姑姑和方銘單獨相處的機會,可她剛走到廚房門口,就看到自己姑姑用一種脈脈含情的目光看向方銘。
是的,在凌楚楚眼中,自己姑姑那種眼神就是脈脈含情,連眼角都溼潤了,這得有多愛啊。
“剛剛洗辣椒的時候不小心辣到眼睛了。”
凌慕梅連忙找了一個藉口搪塞過去,自己這侄女是人精,不能被她看出什麼來。
“凌阿姨,要不你去外面吧,這裡也沒什麼好幫忙的了,差不多就要開飯了。”
將最後一個青菜放進鍋裡炒之後,方銘朝着凌慕梅建議道。
“行,那我們就在外面等候方銘你的美味佳餚了。”
凌慕梅沒有堅持,廚房確實是不適合她,還是坐在飯桌上等待自己兒子香噴噴的飯菜吧。
開飯,吃飯……
飯桌上,凌慕梅一個勁的給方銘夾菜。
“多吃點,男孩子不能這麼瘦。”
“這個不錯,降火,大夏天的時候要多吃。”
凌慕梅在飯桌上的舉動這一次不僅是凌楚楚看出了不對勁,就連大柱都感覺到了,這位凌女士對方銘似乎有些關心過頭了。
看着堆滿了菜的碗,方銘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整條魚有一半都被凌阿姨給夾到了他的碗裡。
說實話,他不是那種能夠接受別人這麼熱情的人,可不知道爲什麼,每一次凌阿姨夾菜,面對着對方的期待眼神他總是說不出拒絕的話。
“方銘你小時候在山村裡生活,日子應該過的很苦吧,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你的廚藝這麼好,肯定是小時候沒少受苦。”
聽到凌慕梅的話,大柱難得的翻了一個白眼,山村小孩日子確實是沒法和城裡孩子比,但方銘絕對是個例外啊。
老神仙有錢啊,所以方銘從小大魚大肉就不用說了,野味也是沒少吃,就連他小時候也是經常跟着方銘在道觀裡蹭吃,平常人家吃不起的燕窩,老神仙和方銘都是拿來漱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