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順利就好,這兩天,還有之後的幾天,就要辛苦若蘭你了。”
王倫不好意思。
他當起了甩手掌櫃。
陳若蘭搖着頭笑道:“這沒什麼的,我背後還有印山村的一個職業經理人組成的團隊呢,他們第一次得到這樣的合作機會,個個熱情都很高漲,因此我們的工作效率很高,不辛苦。”
“但主導者是最苦最累的,忙不停,容易疲累,”王倫說道,“要不吃完飯後,若蘭,我幫你按摩一番,讓你的體力回到巔峰狀態。”
nba華夏賽的事情在正常進行着,王倫也不打算插手,反正要資金他會提供到底,不會含糊。
下午,王倫抽空去了一趟村口,查看王守業他們值守的情況。
這幾個保安聽了他的話,二十四小時都確保有兩人值守,他去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一點半,正是午休的時候,但監控室的兩人卻精神奕奕,眼睛盯着監控屏幕,很是認真。
王倫透過集中屏幕,能夠看清楚印村花路上的情況。
現在,路上沒有人,也沒有車,一切正常。
王倫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隨後進入了龍頭陣眼內部進行歷練。
這天下午很快過完,又到了天黑了,意味着一天快要結束了。
王倫在吃過晚飯後,卻再一次來到了龍頭陣眼的內部,繼續着和白天一樣的事情。
今天白天,劉義那邊打來了電話彙報,說是還沒有確定泰國曼谷那位大毒梟的身份和藏身的位置。
但咱暗網上,那個發出徵集世界頂級殺手的招募令,卻已經被撤了下來,劉義分析後覺得,應該是那名大毒梟已經找到了足夠的人手。
所以,劉義白天打來電話,特意提醒他,認爲如果有報復行動的話,很快就會開始。
今天才天黑,一天實際上還沒有完全過完,王倫也不知道在晚上會發生什麼。
他在龍頭陣眼的內部歷練到了晚上差不多十一點,這才結束了一整天的修煉,從陣眼離開,讓障眼陣法繼續隱藏着龍頭陣眼。
到了家中,洗完澡,總結了一下這一天的修煉體會,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快十二點了。
凌晨馬上就要到來,意味着第二天的新開始。
這個時候,除了夜貓子,上班族都已經上牀睡下了。
而在印山村,村民也好,住在這裡辦公的人們也好,睡得還要早一些,因爲這兒環境很優美,堪稱天堂,睡覺都是一種極其美妙的享受,大家都不願熬夜。
王倫躺在了牀上,就感覺手機在震動。
拿起一看,就是保安那邊打過來的電話。
這麼晚突然打過來,肯定是緊急電話,王倫接通後,就聽對方說道:“有兩輛越野車正快速接近村口。”
“距離。”王倫直接問道。
“大概一千五百米。”
王倫算了下,以越野車時速一百公里每小時計算,到達村口也就接近一分鐘的樣子。
這麼晚了,兩輛越野車突然出現,而且疾馳過來要進村,有古怪無疑。
“你們撤退。”
按照昨天下午給他們的交代,王倫說道。
掛掉電話,王倫連厄靈寶劍和銀翼神甲都沒拿,迅速出了城堡,朝村口飛掠過去。
只有十幾秒鐘,王倫就到了村口,發現兩名保安才從監控室出來,王倫朝村外看了看,能夠看到隱約的燈光,在靜寂的深夜中顯得很打眼。
兩名保安在他的示意下馬上離開了。
王倫沒有打開村口的大門,人沖天而起,落地之後,已經站在了大門的外面。
尋了個路燈照不到的陰暗角落,王倫站到了那裡,讓陰影包裹了全身,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幾不可察。
……
泰國曼谷。
紅燈區是曼谷很有名的一處地方,除了是合法的賣銀場所外,這兒也集合了很多地下的、見不得光的東西,比如賭博,比如地下賽車,比如地下黑拳等等。
這其中,自然也有獨品交易的存在。
幾乎沒人知道,在這座龐大的城市的地下世界,把控獨品交易的人,會是一個看起來只會吃齋唸佛的面目慈善的老好人。
此刻,在這紅燈區的一間已經打烊了的理髮店,裡面還有着燈光,而外面打烊的招牌已經掛上,店門也緊閉着。
在店門的兩側,有兩尊鐵塔一樣的巨人,隱藏在黑暗中,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他倆的存在。
他們警戒着四周,穿着西裝,一隻手永遠探入懷中,似乎手裡正握着什麼武器。
相比外面的嚴陣以待,理髮店的裡面,情形則完全不同。
不大的店面,約莫只有五十平方米,正在播放着輕柔的音樂,一位中年理髮師,打扮妖嬈,明明是男人,卻翹着蘭花指,像是個娘娘腔。
此刻,他正在給一位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的老人進行髮型上的整理。
說是理髮,其實就是將頭髮精心打理,除掉幾根白頭髮,做一番養護等等。
鏡子前,老人看着身後的“理髮師”,用泰語說道:“魚怪,這剃刀拿在手上,比起當初拿着的砍刀,感覺有什麼不同?”
外號叫做“魚怪”的理髮師對這名老人有着異乎尋常的尊敬,回答道:“一個是殺人,一個是服務人,說是幫助人也可以。”
“呵呵,”長相儒雅像是長期吃齋唸佛的老人笑了笑,“還以爲你想說是普度衆生和服務衆生的區別呢。”
普度衆生。這四個字讓綽號“魚怪”卻已經好幾年沒人這麼叫他的理髮師笑了,似乎引起了什麼回憶。
“好了,你雖然金盆洗手了,但來你這兒理髮的老兄弟可不少,應該聽說我在緬甸最重要的下線栽了,落入了警方的手裡這事吧。”
老人淡淡地來了一句,像是這件事無關痛癢,說得雲淡風輕。
但綽號“魚怪”的理髮師卻清楚,這幾天因爲這事,老人大發雷霆,爲了發泄,甚至在服下了一顆龍精虎猛丹之後狠狠施虐,將一名情婦壓在身下折磨得只剩下了半口氣,就快香消玉殞了。
所以,老人嘴上說的清淡,但他知道,這事很麻煩,有可能讓老人,以及跟隨老人的人,日子變得難熬,甚至於有可能遭到覆滅。
畢竟,這是這麼多年以來,最重要的一名下線被抓獲,金大良知道他們這個超級犯毒集團的太多事情,所謂牽一髮而引全身,搞不好這次就是導火-索被點燃,最終會炸到他們自己。
金大良名義上,是老人的合作伙伴,在他們這個集團所佔據的亞洲的獨品市場上,金大良具體負責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區域,餘下的三分之二便是老人,比如像泰國新加坡等,便是老人直接掌控。
三分之一的區域,也十分龐大了,金大良這些年也被打擊過,但做事還算聰明,沒有一次真正覆滅過,每次都迅速東山再起,受老人的器重。
所以,他醞釀了一下措辭後,說道:“老闆,我聽說過這事了,只要金大良咬死不開口,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吧。”
他退隱之前,就跟隨着這位老人,稱呼老人爲“老闆”,現在退出了,開起了理髮店,但他知道實際上他並沒有真正退出,入了這一行,想真正金盆洗手是根本不可能的。
別看現在老闆像故人一樣跟他聊天,可他知道當需要他做事的時候,他沒得選擇,只能是放下剃刀,繼續做那“普度衆生”的事情。
總之,面對老闆,任何人包括他在內,都不敢放肆,很多時候會覺得身不由己,比如,會感覺到入了集團後,連命都不是自己的了。
可別想着真正能夠脫離。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位老人,有着一百種一千種的方法,能讓付諸行動的這種人畢生後悔。
因爲金大良的問題,現在其實也關係到他的安危,一旦集團被警方端掉,他也會被清算,所以他很認真地回答了老闆的問題。
只要金大良那邊咬死不開口,警方想要順藤摸瓜找到老闆就幾乎不可能。
警方不止一次打擊過,抓到的都是小魚小蝦或者一些中層,迄今爲止,老闆的身份也沒有暴露。
“嗯,你說的有些道理,那你認爲……”老人敲了敲梨花木椅子。
這張椅子在理髮店只有一張,平常時候收藏起來,只有當老闆來這兒打理頭髮的時候,纔會搬出來。
“魚怪”問着道:“老闆是問我,認爲金大良能不能咬死不開口?”
老人沒出聲。
“魚怪”想了想後說道:“金大良也算是老毒梟了,雖然自己貪生怕死了一點,但知道輕重,跟警方合作那就等於是背叛老闆您,他不會那麼傻。”
老人乾笑了兩聲,笑聲有些讓人毛骨悚然,和他在外界經常展示的標誌性慈善笑容大爲不同,他冷笑着道:“就連你,回答這個問題都顯得有些猶豫,明顯對金大良沒有十足的信心,何況是我。”
“魚怪”不敢再問了。
接下來老闆要怎麼處理金大良,那是老闆的事情了,當下屬的是千萬不能插手,連問都不能問,否則,會容易引起老闆的不爽。
僭越職權,在他們這個行業,也是大忌。而且有的時候,還是生死大忌。
他剛剛聽來理髮店的老朋友說過,說老闆之前曾經派遣了一股精銳力量,前往了緬甸,打算劫走金大良,但失敗了,這其實已經能夠說明問題了。
老闆採取了行動。
這說明老闆對金大良要麼是十分器重,不忍得力助手被抓,要麼是對金大良不信任,擔心金大良和警方合作,說出機密。
甚至於,營救可能都是假的,碰到了機會,營救變爲刺殺,都很有可能。
只不過,這次行動卻失敗了。
情況很不好。
緬方那邊肯定是提前做足了準備,而且他們收買的警務人員顯然不夠資格爲行動提供很大的便利,所以那一支訓練有素的精銳力量採取行動後,完全就是被警方壓着打,慘遭全軍覆沒。
針對金大良的行動失敗了,現在不知道老闆下一步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