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人的方式有很多種,
比如委婉且含蓄的拒絕,也就是傳說當中的婉拒,
也可以非常具體的闡述拒絕的原因,不傷和氣,
然而,方法千千萬,可許樂卻直接選擇了最爲簡單粗暴,也最爲毫不講理的那一種。
“你不配。”
這三個字,何等的尖銳,又是何等的羞辱人?
聽到這句話,不只是南楚使團的人滿臉愕然,甚至就包括東晉這邊的人,也是感覺微微有些驚訝。
不過,旋即,東晉這些三省六部的官員,想想昨日在朝堂之上,許樂當衆,當着皇帝陛下的面兒,砍掉了無數御史言官的腦袋,在想到之前被許樂滿門抄斬的那些世家豪門,
東晉朝廷衆臣,也就全都釋然了。
或許,在南楚使團看來,許樂過於目中無人,然而,在東晉這邊的人看來,人家許樂許侯爺,面對你們南楚的挑釁,沒有直接抽刀殺人,就已經算是非常給面子了。
畢竟,雖說那位自稱“胡不吝”的大漢,乃是南楚東廠都督,但是,問題就在於,這裡是哪兒?這裡是東晉皇城————汴京!
你們南楚使團,前腳剛到汴京,人家許樂許侯爺奉旨親自出城相迎,這沒毛病吧?最起碼禮數週全,可你胡不吝居然直接出言挑戰許樂?這不是挑釁,又是什麼?
何況,許樂那句“你不配”,其實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是非常合理的,因爲暫且不論雙方真實戰鬥力孰高孰低,單從身份上而言,許樂是何等人物?你胡不吝雖然貴爲東廠都督,但是在許樂面前,
你又算個屁?
不好意思,你連屁都算不上!
都不需要說許樂手握重兵,單單三品侯爺,四品忠勇將軍,未來駙馬爺,這三層身份,隨便拎出來一個,哪一個不比你一個狗屁東廠都督尊貴?你還有臉挑戰?真給你臉了?
當然,更加重要的是,你們南楚使團,上來就直接挑戰許樂,這是要幹嘛?示威給誰看呢?
這不是典型的欠抽嗎?
既然如此,許樂又何須對他客氣?
只不過,如此一來,南楚東廠都督胡不吝,卻勃然大怒,直接指着許樂,怒斥道:“難不成堂堂東晉許侯爺,不敢接戰嗎?那當真是貽笑大方!”
端坐在馬背上的許樂,擡手製止了手下心腹的騷動,非常平靜的衝南楚使團,淡淡說道:
“首先,打了勝仗的是我們東晉,吃了敗仗的反倒是你們南楚,是你們南楚使團,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跋山涉水,不遠千里來到我們東晉汴京,這一點,你我都心知肚明,如果說是貽笑大方,那丟人的肯定不是我們。”
“其次……”
說到這裡,許樂突然嘴角微翹,滿臉漠然的衝南楚東廠都督胡不吝,平靜說道:“雖然我確定你並沒有資格,也不配挑戰我,但,如若你不願回頭,本候也完全可以成全你。只不過,醜話要說到前頭,我許樂修煉,從來都不是爲了切磋,更加不是爲了耀武揚威,我許樂所修,就是爲了殺人!既然是挑戰,那不如就既分勝負,也分生死,如何?”
既分勝負,也分生死!
聽到這句話,胡不吝忍不住微微一滯,沉默着久久沒有吱聲。
見狀,東晉禮部尚書巫建寶,直接冷笑一聲,踏前一步,極爲尖銳的說道:“怎麼?堂堂南楚東廠都督,主動求戰,此時卻不敢應戰了嗎?還是說你們南楚,已經被我們東晉大軍嚇破了膽,害怕再次落敗,而且還會丟了性命?”
這就是屬於典型的反客爲主了。
南楚原本是在“將軍”,然而,如今隨着東晉反擊,就變成了“反將了他們一軍”,南楚立刻就尷尬了,騎虎難下!
一直端坐在馬背上,沉默不語的南楚三皇子楚寧,在此時終於開口了,“胡都督,既然東晉許樂許侯爺已經應戰,讓你得償所願,還不上前接戰,更待何時?”
聞言,東廠都督胡不吝,忍不住臉色一沉。
南楚輕笑一聲,若有所指的橫了胡不吝一眼,玩味說道:“亦或者說,胡都督是在故意無事生非,致使我南楚與東晉徹底變成勢同水火?還是說……你是在故意擾亂我們整個南楚使團的任務?”
此言誅心!
聽到這句話,許樂明顯若有所思。
事情已經非常明顯,這個胡不吝恐怕與楚寧並不是同一個陣營的,想想也對,南楚吃了敗仗,使團來東晉,這本就不是一個好差事,恐怕楚寧也是萬般無奈之下,纔會接了這個差事,
而那個東廠都督胡不吝,恐怕是其他皇子的心腹,爲的就是不讓楚寧順利完成使團的任務。
隨着楚寧一番話落下,胡不吝就進退兩難了,只能硬着頭皮,走上前,抽刀說道:
“既如此……那就請許侯爺賜教!”
卓戈長笑一聲,插話道:“我們侯爺說的很清楚,你還不配!如若要戰,我來陪你戰個痛快便是!”
然而,許樂卻擺了擺手,淡淡吩咐道:“卓戈,退下。”
“是!”
許樂端坐在馬背上,一臉平靜的說道:“南楚諸位,想必目標一直都是我許某人,既然如此,那本候便成全諸位。”
說着,許樂伸出手,衝胡不吝勾了勾手指,“來吧。”
這幅姿態,當真是傲慢至極!
胡不吝怒吼一聲,虎撲而出,迅速奔走了一段,然後一躍而起,對着許樂的腦袋,當頭一刀劈下!
“給我死來!”
這一刀,當真是威勢兇猛,看的出來,這個胡不吝絕對是一名久經沙場的狠人。
然而,許樂依舊是平靜待之,一直等到胡不吝衝到身前,許樂方纔緩緩擡起了右臂,
然後,
一拳揮出!
“鏘!”的一聲,許樂的拳頭與胡不吝的長刀撞在一起,發出一聲金屬交鳴聲,
緊接着,“咔嚓!咔嚓!”的脆響當中,許樂的拳頭勢如破竹,居然直接擊碎了胡不吝的長刀,
一拳,直接轟在了胡不吝的胸膛之上!
“噗!”的一聲,胡不吝口吐鮮血,身形更是倒飛而出!
許樂端坐在馬背上,非常平靜的說道:
“本候早就已經說過了,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