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御史中丞高翔的那顆腦袋,在地上滾來滾去的,而且還打着轉,就像是一個皮球,而且還非常的調皮,因爲這裡是朝堂,因爲這裡的地面極爲光滑,所以它咕嚕咕嚕的自然也就轉個不停。
如若當真是一個皮球,衆臣自然可以一笑置之,純粹就當做是一個樂子,然而,問題就在於,此時在衆人面前滾來滾去,而且打着轉的,
不是皮球,而是一個腦袋,一顆偌大的頭顱!
一位朝堂命官的頭顱!
最爲重要的是,這位朝堂命官,是當着皇帝陛下的面兒,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兒,被人給砍掉了腦袋,
是許樂,是開國縣候許樂!
所有人都懵了,怔怔的望着許樂,半晌都沒能緩過神來,誰都沒想到,在這東晉最爲威嚴的朝堂之上,許樂居然當真敢殺人!
事實上,莫要說是衆臣,哪怕是皇帝陛下,也是微微有些愕然,他非常瞭解許樂,他知道許樂的性子很硬,可即使如此,在此之前,連皇帝陛下李世宗,也萬萬沒想到,
許樂居然當真如此膽大包天!
所有人都在發呆,可許樂卻並未閒着,他手中的長刀,再次擡了起來,然後,在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之前,
許樂手中的長刀,再次揮了出去。
他非常平靜,也非常隨意的揮出了長刀,一片雪白的刀光,驟然綻放。
下一刻,
“嗤嗤嗤!”
腦袋,到處都是腦袋,無數顆腦袋,滾滾而落。
所有跪在地上的御史言官,全部都被許樂砍掉了腦袋,一個不剩,無一例外。
“嘶!!!!”
在場所有人,全部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臉駭然的望着許樂,連退數步。
“大膽!”
“護駕!”
緩過神來之後,無數朝臣,全部都怒了,許樂這絕對不是咆哮朝堂那般簡單的,他這是當着整個東晉,最爲有權勢的一羣人,當面殺人,
而且,他殺的還全部都是有品階的御史言官,這絕對是大事件!
“護什麼駕?難不成你們以爲許樂會造反?全都給朕退下!”
端坐在龍椅之上,居高臨下的皇帝陛下,滿臉漠然的望着許樂,語氣極爲森冷的緩緩說道:“許樂,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許樂手持長刀,詭異的是,他砍掉了這麼多朝堂命官的腦袋,但長刀之上,卻沒有一滴血漬,
甚至,直到此時,衆臣才突然發現,那些御史言官雖然已經死了,已經掉了腦袋,滿地的腦袋,卻卻沒有一絲鮮血留下。
很明顯,這是許樂故意爲之,他用火屬性天地元氣,強行封鎖了所有人的傷口,這裡畢竟是朝堂,整的血淋淋的,未免有些不妥。
更加重要的是,殺瞭如此之多的朝廷命官,可此時許樂的臉上,卻格外的平靜,連一絲波瀾都未泛起,就彷彿他剛剛只不過是做了一件理所當然的小事,完全不值一提。
許樂將手中的長刀,還給了那名此時已經被嚇得滿臉呆滯的侍衛,
然後,許樂衝皇帝陛下長揖一禮,滿臉平靜的淡淡說道:“陛下,許樂的膽子的確大,但也絕對不是胡作非爲之輩,我此時只不過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僅此而已。”
應該做的事情?殺了這麼多朝堂命官,還僅此而已?滿朝文武聽到這句話,都忍不住嘴角狠狠一抽!
皇帝陛下深深的看了許樂一眼,突然下旨,吩咐道:“開國縣候許樂,囂張跋扈,於朝堂之上起刀兵,着……罰俸三年,閉門思過!退朝!”
扔下這句話,不等任何朝臣反應過來,皇帝陛下居然就直接拂袖而去了。
大太監三德子,滿臉平靜的喊道:“退~朝~~~~”
衆多大臣彼此對視一眼,只能滿臉無奈的行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身之後,許樂突然開口說道:“禁軍何在?”
“在!”
許樂淡淡吩咐道:“朝堂之上,如此之多的腦袋,這算怎麼回事?萬一嚇着諸位大神,那誰能擔待的起?派人收拾乾淨!”
“遵命!”
許樂冷冷的掃視一圈,望着那些衆臣,冷哼一聲,直接扭身便走!
衆臣的臉色,或多或少的,都變得極其難堪。
表面上看起來,許樂當真是囂張至極,然而,所有人心裡頭都非常清楚,人家許樂本就不需要在朝堂上混,自然也就不需要跟他們打好關係,
因爲,許樂從一開始就是皇帝陛下的孤臣!只要皇帝陛下對許樂的器重不曾削減,那麼許樂自然也就百無禁忌。
那麼,今日許樂當着皇帝陛下的面兒,殺瞭如此之多的大臣,皇帝陛下是否對許樂惱羞成怒了呢?
沒錯,皇帝陛下懲罰了許樂,可如若說是因此便惱了許樂,那就是純屬扯淡了!
許樂殺了那麼多御史言官,結果,皇帝陛下就輕飄飄的一句“罰俸三年,閉門思過”就了事了,這算什麼處罰?
與其說處罰,還不如說是皇帝陛下在力挺許樂,因爲按照那些御史言官所犯之罪行,本就該死,
而許樂所作所爲,雖然蠻橫至極,但,與此同時,他這樣做,快刀斬亂麻,又何嘗不是爲皇帝陛下,爲滿朝文武,免去了一個大麻煩呢?
這一點,所有人心裡頭都心知肚明!
只是,即使如此,敢於在朝堂之上殺人的,而且殺了人之後,還當真沒被皇帝陛下直接下旨處死的,大概也就只有許樂一個人了。
以前,東晉沒人敢這樣做,
以後,恐怕東晉也沒人敢這樣做!
今日的許樂,做了一件壯舉,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一念至此,
衆人的心頭,就是一片凝重。
他們對許樂的忌憚,重新上升到了另外一個層次,因爲既然許樂敢在朝堂之上殺人,那麼,還有任何地方,是他不敢殺人的嗎?
……
許樂離開朝堂之上,繞了一個圈,卻並未走遠,也並未出宮,他似乎在等人。
果不其然,沒多久,紅袍太監小桂子就姍姍來遲,
“許侯爺,陛下傳您到御書房敘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