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狼一聲吼罷,薛老三紋絲不動,只靜靜瞧着他。
火狼嘴角泛冷,伸手探進腰間,也拽出把嶄新的五四來,手槍在他掌中,呼啦啦轉了個圈,會玩兒槍的看來都會這手。
砰的一下,火狼扣動了扳機,一粒子彈,衝出槍膛,夾着濃熱的硝煙味道,直奔薛向而來。
薛向竟是動也不動,倒不是他不及反應,如此近的距離,槍械對他壓根兒沒多大作用,常人扣動扳指一次的時間,他能秒這羣人十次。
更何況,火狼的子彈還未出膛,他便辨清了子彈的軌跡,與他所想一樣,知悉自己身份的火狼,壓根兒不敢拿子彈朝自己身上招呼,不過是虛張聲勢。
果然,子彈來勢洶洶,轉瞬即到,擦着薛向左側二頭肌而過,帶走了一片衣料。
“薛向!”
小妮子驚得叫出聲來,她知道愛郎本領高超,但以常理度,也絕不信人力能強得過火器。這會兒,見火狼一幫人動槍了,她自然擔心到了極點。
卻說火狼一槍放出,小金等人也俱是一凜,倒不是他們不曾見過火狼玩兒槍,而是震驚火狼敢在這地方放槍,畢竟此間可是大人物雲集,一槍放出,明天必定是滔天風浪。
而這驚疑未去,小金等人又熱血沸騰起來,火狼開了火,證明火狼已經下了收拾眼前這該死小子的決心。
小金等人均暗想,論武力,先前這人的表現,實在讓自己等人膽寒,可要是動了槍,誰他媽的能強過老子們。
一念至此。小金等人皆拿眼朝火狼瞧去,目光灼灼,顯然是在等火狼表態。好將薛向萬彈穿心,重聚青幫之威。
子彈擦身而過。險而又險,旁人只怕得嚇得尿了褲子,薛老三宛若未覺,衝小妮子扭頭笑道,“沒事兒,我給小白報完仇,咱們就回去!”說罷,又拍了拍懷裡的小傢伙。“快去陪柳姐姐,她害怕呢,瞧大哥給小白報仇!”
小傢伙皺着細細的眉頭,在薛向懷裡扭了扭身子,此刻,她萬分不願離開薛向,離開這塊天下最安全的胸膛,可轉念想到柳姐姐,終於點點頭,抱着小白。滑下身來,朝小妮子奔去。
要說薛向這番舉止,真是張狂到了極點。火狼亮了子彈,他依舊直言要幹掉守山犬,和小傢伙溫情脈脈之際,更把後背賣給對方,這種舉止,已經不是什麼信心了,而是在氣勢上平吞了火狼這幫人。
“龍頭!”小金再也忍不住此等侮辱,張口喝了出來。
火狼更是怒氣勃發,他原以爲動了槍。發射了子彈,能壓下姓薛的。現在看來,那一槍擦身而過。根本讓人家以爲他火狼是銀樣蠟槍頭,不敢跟小王八蛋玩兒真的呀。
再者,薛老三再一次提出要收拾守山犬,火狼簡直要氣瘋了,此時,小金一聲喝問,火狼當先舉槍,“射那白虎!”
火狼終究沒失去理智,他清楚真讓姓薛的這三人捱了槍子,恐怕此事真就沒法兒收場了,京城的龐然大物,勢必直接碾壓過來。
火狼話音方落,包括小金在內的七八名神槍手,齊齊舉了槍,朝扳機上摳去。
哪知道,不等手指觸碰扳機,場中好似發了場地震,火狼等人眼中一花,眼前黑影一晃,手上便一股劇痛傳來,緊接着槍便脫了手。
原來,薛老三雖然轉過身去,卻是早防着這幫人,火狼話音方落,薛老三便動作開了。
說起來,薛老三國術練到這種程度,幾乎已經無招無式了,而他始終保留,並且樂此不疲的,正是那八極拳裡的貼山靠,不招不架,就是一靠,在他強壯的身體,和強大的力量加持下,幾乎沒有任何人能抗住,更不提,這強大力量加持之下的奔馳的速度,簡直比形意拳中身法第一的“香河渡象”還要來得猛烈。
這不,薛向一記貼山靠使出,大理石地磚,簡直就化作了土地,薛老三則化身發了瘋的蠻牛,一陣野蠻衝撞,愣生生將地板犁出道深槽。
十來米的距離,薛向愣是趕在了火狼等人手指觸動扳機前,殺到了,雙手立時化作八臂哪吒,一振亂接亂收,幾乎快得瞧不清影子,霎那間,八把手槍,在他的野蠻掠奪下,盡數入了他手。
非但如此,薛老三用心更是狠毒,掠奪之際,不使巧勁,只使蠻力,愣生生將包括火狼、小金在內的八人那已經插進扳機環裡的手指,給絞了下來。
要說火狼等人,也是真好漢,愣生生被絞斷了一根手指,也只是額頭滲汗,屹立不倒,獨獨小金一頭栽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原來,小金也不是耐不得疼痛,而是薛向這一絞,幾乎廢了他一輩子修煉的本領,一名神槍手沒了扣動扳機的那根食指,雖能開槍,卻再也不是神槍手了。
薛向,好毒!
霎那間,火狼才意識到自己遇到的這位薛衙內,決計不是什麼真正的世家子弟,分明就是他媽的活土匪,比青幫還土匪的土匪,傷人性命,殘人身體,這年紀輕輕的傢伙,竟無丁點心理負擔,瑪麗隔壁的,天下怎麼會有這種怪胎。
就在火狼心中操爹罵娘之際,薛老三順手一揮,七把槍的彈夾和槍身瞬間分離,叮叮噹噹落了一地,獨獨那把沙漠之鷹在薛向掌中滴溜溜地轉個不停。
火狼心下大駭,他知道姓薛的要幹什麼,瞬間臉上佈滿了驚恐,張大了嘴巴,正要呵斥已經躲到角落處的守山犬離開,忽地,眼簾映入一道人影,滿臉的驚恐立時又化作喜色,大叫道:“洪局長,你怎麼來了?”
原來,就在薛向橫槍的霎那,咖啡館左側的升降機出口,突然打開了。明珠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洪察帶着十餘名全副武裝的公安幹警,快步而來。
“薛主任?衛龍……志?你們怎麼在這兒?”
虧得洪察腦子敏捷,變速極快。又幸虧“龍”和“同”近音,不然大庭廣衆之下。洪察一句“衛龍頭”叫出口來,非惹出大麻煩不可。
要說洪察氣勢洶洶而來,還真就不是奔着此處的火併而來,因爲場中爭鬥雖然堪比好萊塢火爆大片,可愣是壓根兒就沒人敢給公安局打電話。
因爲這是青幫在此擺場子,誰活得不耐煩了,去招惹這麼個龐然大物。
而洪察能快速趕到,說起來。還和薛向有關。
原來,此前,那位迎賓員正按着薛向的要求,步到了吧檯,要給小妮子房間去電話,可電話還沒撥通,便失去了薛向的蹤影。
迎賓員找尋了一翻,不得,心下立時就起了不好的念頭,認爲薛向準是故意誑他。趁他打電話之際,悄悄溜了進去,再一想薛向的那寒酸打扮。迎賓員越想越覺有理,一驚之下,他便給市局報了警。
明珠國際飯店,是大單位,亦是公安機關重點保護單位,直歸市局管轄。
迎賓員一個電話過去,消息立時便被通報到了明珠市局現任最高領導常務副局長洪察處(正局長兼黨委書記李力持這天下午就完蛋了)。
因着明珠國際飯店,是明珠市的門臉,通常都是大人物的聚集地。一聽那裡出了漏子,洪察哪敢怠慢。立即點齊心腹,殺奔而來。
可洪察萬萬沒想到。剛進門就聽見槍聲,待他慌了神一般,奔到事發地點的時候,更讓他驚異的事情發生了,青幫火狼以下的高層領導,竟然和那位傳說中的薛主任在刀槍齊舉地玩兒對峙。
霎那間,洪察心中就叫出了苦也,因爲青幫和薛向的糾葛,他完全清楚,更知道青幫屢次在這位薛主任收下吃癟,此刻,他只祈禱,這雙方還未鬧出大亂子。
可哪知道,他方一聲招呼打出,行進三四米,眼眶子就定住了,兩隻眼珠子外鼓,險些要掉出眶來。
洪察幾乎懷疑自己走錯了地方,來得不是那座富貴妖嬈,宛若天堂的國際飯店,而是走進了一家殺豬捅牛的屠宰場,滿場鮮血淋漓,遍地腥羶,兩邊牆上更釘着數人。更誇張的是,那被釘着的數人,他分明全認識,難以置信的是,青幫大長老費萬龍也被釘在了牆上。
又一轉睛,洪察的眼簾裡,映入數根手指,追着手指,朝幾人手上看去,青幫龍頭火狼的大手正在汩汩滴血。
“天啊,我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
洪察不住揉眼,他實在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他偷掐了下身子,可偏偏清晰的痛感,明確地告訴他這不是夢。
不知道費了多大心力,強行壓住了驚恐,確認了眼前的事實,洪察努力道:“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洪局長,什麼情況,眼前所見,你還看不明白麼?”
老管終於在這時跳了出來,如今的他已經看清楚了,對付薛向這種非人類,決不是武力可以壓服的,只有靠陰謀詭計。
的確,老管的話很有煽動性,眼前的血跡,以及衆多倒地不知死活的漢子,全是青幫上層。而此刻,只有薛向在和青幫對峙,眼前一切,是誰所爲,誰對誰錯,似乎真得不用過腦子,便可明白。
“洪局長,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不正是你們公安幹警應盡的職責麼,莫非因爲薛向也是國家幹部,你們就要網開一面?”
老管步步緊逼,可他這話怎麼聽,怎麼搞笑,便是洪察身後的公安們也有幾個忍不住掩鼻,他孃的,青幫什麼時候,需要公安來保護生命財產安全了呢。
要說老管纔是能屈能伸大丈夫,他深知眼下的局勢,於青幫而言,已算是徹底頹了,就算今次能填平國際飯店放槍的漏子,只怕今後明珠的地下勢力,也再不是青幫獨大了,今日之事,定會傳將出去,屆時,青幫淪爲笑柄的命運,可以說已經註定了。
是以。不管如何,老管也要將薛向拖下水,若是能將薛向送進去。那就再好也沒有了,只要這傢伙入了牢籠。有的是法子,讓他騰龍變死龍。
而洪察的脾性,老管研究得很清楚,這是個貪利無膽之輩,青幫的份子,這傢伙沒少收,眼下,只要稍稍威逼。沒準兒真能把事兒做成了。
果然,洪察臉色一暗,衝薛向道:“薛主任,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些人是不是你弄成這般模樣的,還有你手上怎麼還拿着槍,請你馬上放下武器!”
薛向的腦子這會兒,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細細說來,就是他先前怒極。腦袋充血,都未曾失去理智。
他下手看似兇狠,卻皆有度量。比如傷得最重的費萬龍,也只不過廢了他身子,並不曾要他性命。
而只要不傷性命,薛向相信明珠有的是大佬,想按下這件事兒,輪不着他操心。
是以,洪察到來,他壓根兒不曾擔心,他還真想看看市委有誰敢昧着良心說瞎話。
至於洪察的問話。薛向理都懶得理。
因爲,自打昨天確定了李力持倒臺後。他一直將市局的事兒掛在心上。
畢竟市局重新洗牌,對鐵進來說。是難得的機會,而他薛某人也深感在明珠的力量孱弱,所以,此次公安局的權力變更,他是上了心的。
既然上了心,自然不可能不打聽清市局如今幾位主要領導的根腳,這位洪察洪局長則是薛向的重點關住對象。
是以,眼下,雖是他薛某人和洪察洪大局長第一次見面,但他卻對此人的情況甚是瞭解。
他知道眼前的這位洪局長絕對是個靠裙帶關係攀上來的典型,此人既沒什麼魄力,也沒什麼能力,只死跟政法委書記鄭新高,而正因爲其沒什麼魄力,李力持在位時,也並不盯防他,讓他的小日子過得很是滋潤。
當然,這會兒,薛向無暇遐想洪察在市局的小日子,他只知道此人是鄭新高的人,而鄭新高又和那位是一條線上的。
再觀,這傢伙方纔對火狼那模糊龍頭的稱呼,薛老三立時判清了此人是敵非友。
既然是敵非友,他又何必浪費脣舌,更何況,讓姓洪的做裁判,他哪裡放心。
因此,對洪察的問話,他只當空氣,眼神卻死死鎖住那條已經溜到百十米處,拐角位置的守山犬。
要說這條守山犬,真是邪性逼人,薛向只不過給了他一拳,連毛都沒碰到,這條守山犬便遠遠躲了開去。
它似乎知道薛向的厲害,知道這是個能威脅到自家生命的人,甚至連自家主人火狼也顧不得護持了,從小白身上跳了下來,便一直遁到走廊的另一側,只悄悄探出腦袋的一小部分,用一對猩紅的眼珠子死死黏在薛向身上,似乎在等待時機,要給這個危險男人致命一擊。
“薛向同志,我命令你馬上放下手中的武器,向我解釋眼前的狀況!”
瞅見薛向的不理不睬,洪察終於惱了。
“洪局長,這位薛主任貌似壓根兒就沒把你放在心上啊,對付這種亡命之徒,我相信洪局長作爲人民衛士,應該不會手軟!”
終於,方用衣襟纏好斷指的火狼,說着話,大步行上前來。
要說火狼對洪察的威懾,與老管相比,自不可同日而語,他一發話,洪察臉色再變,語氣皺疾,“薛向同志,我再說最後一遍……”
奈何,薛向始終不爲所動,火狼已然步到近前,“洪局長,這位薛向同志的驕狂,是你親眼所見吧,您……”
熟料,不待火狼一句話說完,薛老三的巴掌,瞬間即到,啪的一聲巨響,火狼愣生生被薛向一巴掌抽得飛了出去,半空裡,飆出幾篷鮮血和數顆斷牙,火狼身子飛出數米,撞在了一邊的牆壁上,沒了動靜兒。
“聒噪!”
薛老三終於開言了,可他說話的時候,方纔喧囂的世界,陡然徹底安靜了。
此刻,場中諸人,除了遠處的小妮子和小傢伙,心中皆只剩了一個念頭,“火狼挨耳光了,火狼被抽了……”
是的,薛向先前斷掉火狼一根指頭,也沒此時狠抽火狼一耳光,來得震撼。
因爲。先前斷指,是搏殺中的損傷,此時抽臉。那可就真是打臉了。
臉者,面子也。火狼何人?掌御近千萬人口城市的地下勢力的領導者也,無數人心中的超級大人物。
此刻,卻被薛老三一耳光抽飛了!
衆人心中除了震撼還是震撼,膽小者,甚至忍不住發抖,其中便包括這位洪察洪局長。
他是萬萬沒想到,薛向竟然驕狂到這種地步,他帶了大部隊在側。人家還敢動手,不止敢動手,而是上來就朝總boss動手,薛向抽火狼的一巴掌,在洪察瞧來,絕對不比看見薛向抽段鋼一巴掌來得差。
洪察原本就色厲內荏,在面對了這一耳光後,他方鼓起的滿腹怒氣,眨眼間,便無影無蹤了。
卻說。火狼方摔倒在地,剩下的二十餘個青幫漢子眼睛全赤了,先前不管怎麼戰敗。好歹都是正面對壘,臉面尚全,如今,薛向竟敢抽自家龍頭的耳光,這簡直是在往青幫的招牌上潑糞啊。
青幫雖然內裡也勾心鬥角,可大夥兒到底同在一面大旗上討生活,如今薛嚮往這面大旗上潑糞,那簡直是在砸衆人的飯碗。
霎那間,青幫剩下的生力軍。再也忍不住激憤,吶喊一聲。一窩蜂地飆射上來,薛向連眼毛都不曾眨一下。掌中那柄銀色的沙漠之鷹,滴溜溜地轉了起來。
他這邊一轉槍,青幫那幫人的攻勢立頹,便連洪察也驚得叫出聲來。
攸的一下,薛向的槍口對準了倒地的火狼。
“不要!”
“不!”
老管等人和洪察幾乎同時喝出口來。
熟料話音落時,槍聲響!
沙漠之鷹,果然是手槍中的霸主,巨大的響聲,宛若打雷,槍響霎那,不知多少人同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槍,兩槍,三槍,三聲驚雷般的響聲,火狼的身體卻依舊完好,反而遠處那條守山犬的腦袋炸開,爆成一團血霧。
原來,薛老三的目標,一開始就是守山犬。
因爲,他今晚到此的目的很明確,給小妮子,小傢伙,小白報仇。
別的事兒,他壓根兒就懶得考慮,是以,從一開始,他就壓根兒不搭青幫等人的腔,不管對方說得天花亂墜,他只須問清了小傢伙到底是誰欺負得她們,直接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反而火狼這個青幫首領,始終不曾在薛向的攻擊範圍之中,只是火狼非要找死,跟他玩兒槍,薛向才斷其一指,略作薄懲。
直到此刻,他發現那守山犬,當真邪性得緊,死死躲在角落處,以他先前和守山犬的一擊一逃,知道這種狀態下,以守山犬的速度,便是神槍如他自己,也很難打中它。
他正想着轍,火狼自以爲洪察到來,薛向再不敢動粗,大搖大擺地步上前來。
恰好,薛老三計上心來,一耳光抽翻火狼,目的就是爲了引守山犬跳出身來護主。
哪知道這守山犬邪性得驚人,薛向抽翻火狼的霎那,它身子只朝前閃了閃,最終忍住沒衝出來。
薛向一計不成,再生一計,揮槍就朝火狼遞去。
果然,那邪犬終於中計,探身就衝了出來。
薛老三槍口一甩,子彈就飛了過去,不待守山犬跳躍,槍聲再響,又一粒子彈送了過去。
兩粒子彈,一前一後,一個擦着守山犬的尾巴,一個掠過守山犬的嘴巴。
兩槍徹底封住了守山犬騰挪空間,不待守山犬半空落地,第三槍再響,一粒大號子彈精準地射進守山犬的眉心,霎那間,狗頭就炸開了,爆出一團血霧,塗了半牆。
秒殺了守山犬,薛向眼睛眨也不眨,順手把沙漠之鷹塞進了朝他要了半天槍的洪局長手中,這位洪局長癡愣愣地捧了,臉上依舊沒有表情。
薛向掠過一對公安,沒有任何人敢出言相阻,他幾步跨到小妮子身前,一手牽了小傢伙,一手牽了小妮子,大步朝樓下行去,途中小妮子爲避嫌,掙了掙,卻是沒掙開,只得任由薛老三牽着。
三人的身影,掠過一衆充了半天背景、看了活了半輩子最驚心動魄一處大戲的咖啡男們,所有人都不由自主讓開道路,投之以注目禮。
霎那間,一句話,幾乎同時在衆咖啡男心頭響起:這樣的人間絕色,恐怕也只有這神一般的男人,才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