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聽,立刻譁然,不少人十分感興趣,也有人皺了皺眉:“比劍?有意思啊,古人喝酒,就經常以劍助興啊,譬如鴻門宴上……”
“呸!這是卓真人的壽宴,哪裡是什麼鴻門宴了?”
“哎呀,我失言了……”
“不過這確實是卓真人的風格啊,據說他是個劍癡,對劍道的癡迷達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這次好不容易有如此機會,自然不會放過啊。”
“這……是否有些太鬧騰了,這可是壽宴啊……”
“管他呢,有熱鬧看就行了。”
場中站立着的武當弟子,叫做宋拓。
宋拓是武當第三代弟子,也就是說比衛金要小上一輩,不過也將近三十歲年紀了,其劍法在武當三代弟子之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
衛金站在主席臺上,笑道:“各位,咱們只是比試切磋劍法,互相學習,絕無他意,大家點到爲止,權當娛樂,哪一位若是在劍法上有疑問,也可以上來試試,我師父他老人家說不定可以爲您解惑……”
衆人一聽,隨即蠢蠢欲動起來:“對啊……在卓真人面前施展劍法,如能得他老人家金口玉言提點兩句,那可是真知灼見啊,對咱們的劍法大有幫助!”
“是啊,卓真人在劍之一道上侵淫了一輩子,眼光獨到,能指出咱們的不足,可是大大的機緣!”
衆人說着,便有一個大鬍子中年人走入場中,對觀衆們做了個四方揖,隨後自我介紹道:“諸位,我叫于慧光,是甘宿添水人士,自幼好劍,師從西北劍王方子敏,人稱西北小劍王,在此獻醜,領教一下名震天下的武當劍法,權當拋磚引玉了!”
“好!”四周掌聲響起,爲他加油鼓勁。
卓不凡拈鬚微笑,衛金見了這個于慧光上來,微微搖了搖頭。
“請賜教!”于慧光從背後取下一把長劍,這把長劍約一豎掌寬,竟是一把雙手劍。
于慧光將劍鞘擲於一旁,雙手持劍,殺向宋拓。
宋拓傲然而立,右手
持劍在手,左手捏一劍決,與于慧光對敵。
于慧光大喝一聲,雙手劍一劍劈出,威勢十足。
宋拓瀟灑的身子一側,手中劍斜刺于慧光的右肋。
于慧光沒辦法,只好回劍擋格。
“叮叮噹噹……”
兩人在場中鬥得十分熱鬧好看,不時引得賓客鼓掌叫好。
傑森皺眉道:“左先生,你覺得,那個于慧光劍法如何?”
剛一說完,傑森立即後悔了。
左非白此時應該是看不到纔對,這麼說,豈不是有意嘲笑人家嗎?
“啊……左先生……不好意思,我忘了你……”
“沒事。”左非白笑了笑:“讓我猜一下,那個武當弟子,一定是遊刃有餘吧?”
“咦,你怎麼知道?”傑森奇怪的問道。
“猜的唄,我想,他應該是不想太快制服那個賓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要給對方留足面子纔對,畢竟遠來是客。”
“嗯……多半是這樣,不過也有其他可能……”
“打住,傑森,你看劍,我聽劍,呵呵……”左非白笑道。
“哦……”
“鏘!”
一聲脆響,于慧光的雙手劍脫手飛出,要知道,雙手劍沉,要想挑飛可是頗爲不易。
于慧光一愣,隨即氣喘吁吁的對年輕的宋拓拱了拱手,訕訕的說道:“武當太極劍法果然精妙,在下服了。”
“承讓。”宋拓瀟灑的一笑,對於慧光還了一禮。
賓客們見於慧光落敗,紛紛議論了起來:“真是精彩的比劍啊,單手劍對雙手劍,也算是別開生面了!”
“是啊……看起來雙方實力相差不大,于慧光惜敗了。”
“不過那個宋拓只不過是武當三代弟子,十分年輕,就有如此劍法,也算難得了。”
在場諸如落雨師太、停風真人等高手,都能看得出,宋拓只不過是爲了不讓拿于慧光太過丟臉,有意向讓罷了,十幾招後,纔將他擊敗。
相比于于慧光,宋拓則是面不改色,氣定神閒,甚至連呼吸都不曾散亂,可謂是高下立見。
于慧光作爲當事人,自然也知道自己和宋拓的差距,羞紅了臉,不過也十分感謝宋拓給自己留了面子,撿起劍,準備下場。
卻聽主席臺上卓不凡笑道:“如今雙手劍法式微,於師傅願意將其傳承下去,乃是華夏武術界的一大幸事啊。”
于慧光見卓不凡表揚自己,喜道:“多謝卓真人鼓勵,我一定努力!”
卓不凡點了點頭,說道:“於師傅劍法純熟,十分難得,只是雙手劍沉,劍身又長,使用起來難免發揮不出劍之空靈的特點,最好輔以輕靈的步法或是身法,另外,於師傅恐怕專修外功,忽略了內功的錘鍊,內外兼修,纔是最好的。”
于慧光聞言大喜,深以爲然,連忙抱拳道:“多謝卓真人指點,晚輩一定銘記於心!”
衆人見於慧光雖然落敗,卻得到了卓不凡中肯的指點,都是十分羨慕,立刻就有人又上去挑戰宋拓了。
傑森笑道:“可惜我不擅劍法,要不然也下去試試了。”
左非白笑道:“機會難得,確實是可惜了……對了,怎麼沒讓塵劍那小子過來啊?他可是專注於練劍這件事呢!”
傑森聳了聳肩道:“沒辦法,塵劍有任務在身,被派往東北去了,所以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來參加,所以只好派我來了。”
“那可真是可惜了。”左非白笑了笑。
實際此時傑森和道心卻都在爲左非白惋惜,因爲他們知道,左非白也是用劍的,如果不是眼睛受了傷,本來該下去一展身手的,而且以卓不凡與左玄機的交情,肯定會不吝賜教,對於左非白的好處自然是十分大的。
不過看左非白似乎是不以爲意,優哉遊哉的吃着桌上的涼菜。
此時,又有三名民間的劍術高手落敗,他們的實力與于慧光也都是伯仲之間,每個人落敗,卓不凡都是提點兩句,每每切中要害,一陣見血,令落敗之人又驚又喜,連連道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