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伊始,斬帝盟陰謀手段層出不窮,層層阻礙創始府的推進速度。
戰鬥之間,創始府終極戰力實在太強,粉碎陰謀的速度比之斬帝盟佈置戰術的速度還要快,根本就是銳不可當。
戰鬥之終,斬帝盟外圍勢力順勢慘重,最終不敵,宣佈撤走所有力量,並且放出話來,若是在未曾談判之前創始府再行大舉進攻,立即將包括黃樂祺、火凰、烈刃王在內所囚禁的所有戰力全部焚殺。
那等投鼠忌器的事情寧隱從來不做,同意了斬帝盟的宣告,命令麾下強者全部罷手,一場短暫的腥風血雨迅速休止,除了那一道道可怕的戰鬥痕跡,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在贛省,原本盤踞的所有勢力中,無疑屬歐陽、公孫兩大世家最爲強大,卻是選擇了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去走。
如今南方各大勢力全部放棄了自己原有的地盤盤踞贛省,對於選擇和創始府站隊的公孫世家來說無疑是岌岌可危的,提心吊膽,絲毫不敢大意。
當得知偷襲歐陽世家的一部分戰力被擒後,公孫世家的人心都涼了半截,卻也知道現在已經上船,想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集中力量做出負隅頑抗之姿,而後又聽到創始帝寧隱和女帝軒轅霓凰親自率領創始府最強戰力一路轟殺而來,勢如破竹,並且在逼迫得斬帝盟不得不退兵,寧隱更是選擇要親臨公孫世家後,公孫一脈全族更加緊張起來,全部嚴陣以待準備迎接。
滕王閣,江南三大名樓之首,是南方唯一一座皇家建築,始建於唐朝永徽四年,它與湖北黃鶴樓、湖南嶽陽樓爲並稱爲“江南三大名樓”,因初唐才子王勃作《滕王閣序》讓其在三樓中最早天下揚名,故又被譽爲“江南三大名樓”之首,素有“西江第一樓”之譽。
此樓,雄踞南昌撫河北大道,坐落於贛江與撫河故道交匯處,依城臨江,瑰偉絕特,步入閣中,彷彿置身於一座以滕王閣爲主題的藝術殿堂。
循南北兩道石級,腳足輕踏在以花崗石打鑿而成的石階上,寧隱佇足碧瓦長廊之間目光環視,北端眺望四角重檐挹翠亭,長廊南端瞻望四角重檐壓江亭。
寧隱眯着眼眸,手指輕敲,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個時候他的腦海正在瘋狂思考,良久之後才道:“從正面看,滕王閣的南北兩亭與主閣組成一個倚天聳立的“山”字;而若是從高空俯瞰,滕王閣則有如一隻平展兩翅,意欲凌波西飛的巨大鯤鵬。這等工匠絕妙的立面和平面佈局,匠心獨運,倒是和斬帝盟的策略差不多。”
“公孫家主,你猜歐陽世家操縱斬帝盟一切策略,突然退兵不戰,打的是什麼主意?”
跟在寧隱身後的公孫茂,正盯着這個當今龍國最爲出類拔萃之一的青年,才真正感受到公孫懷素所說的那種“不可爲敵”的想法是多麼的正確,縱然他活了大半輩子,精明過人,居然無法看透這個男人心中半點想法,委實可怕。
此時,聽到寧隱的問話,公孫茂身形壓的
更低,沒有絲毫鋒芒之氣,說道:“回創始帝的話,歐陽世家以權謀套路陣法兵書走天下而聞名,而我公孫世家雖然古有公孫大娘舞劍先祖舞劍,但她的武學最最終遺失在了歷史長河之中,在老朽祖輩一代,就早已開始經商,唯商業方面頗有天賦,至於智謀,卻是比不了。故此,不敢妄加揣測。”
“但說無妨。”
寧隱道。
公孫茂道:“既然創始帝都這麼說了,若是我再推三阻四的話,倒有逃避責任的嫌疑。”
“我與歐陽世家家主歐陽伯樂也算得上大半輩子的恩怨情仇了,事實上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天就已經註定,四大古趙家族的族人彼此不可能成爲朋友。以我對歐陽伯樂的瞭解,此人攻略韜謀甚奇,走的乃是詭之道,且手段兇橫直取七寸直殺要害。他之所以以創始府人質作爲遏制創始府進攻的手段,怕就是在爭取更多的時間,進行某一種陰謀。但到底是什麼,就不是老夫能夠下結論的了。”
女帝含笑道:“懷素妹妹,你有什麼想法?”
一側的公孫懷素道:“女帝姐姐,你的權謀無雙,我怎敢在你面前譁衆取寵?”
女帝拂袖,道:“有詩云: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爲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羣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絳脣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臨潁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與餘問答既有以,感時撫事增惋傷。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可見,對其公孫一脈傳承的祖法之劍評價有多高。”
“懷素妹妹或許能隱瞞過歐陽和伯、上官仲雍和慕容護跋等人,卻也隱瞞不了奴家,你的武力值可不像你表面那般簡單,至於你的智慧,還需奴家明言嗎?”
公孫懷素嬌軀一顫,再度在女帝面前無處遁形,緊咬銀牙:“既然女帝姐姐都如此說了,懷素若再推搪自是要不得。若是懷素有說的不對以及冒犯的地方,還請恕罪。”
“恕你無罪。”
公孫懷素深吸一口冷氣道:“如今創始府最強戰力絕大部分齊聚贛省,然而萬人大軍所派遣的一部分尚在路上,若是斬帝盟斷了後繼之力,再施以手段造成鎮守西南的創始府內部混亂,甚至是牽制住霸王副會長以及四大閣主的步伐,最強戰力必是受到孤立,若是到時候斬帝盟傾巢而出,以數十人之力,怕是難敵千軍萬馬。”
“而要做到這一點,歐陽世家就只有一個辦法可行,那就是——離間計,策動創始府內部人員策反叛變。”
“懷素,不得胡言亂語。”公孫茂嚇的肝膽欲裂,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就算心裡是那麼想的,又怎麼能夠說出來?
創始府一直以來都以團結著稱,若是真出了叛徒,那豈不是再打寧隱、女帝、蘇雨彤的臉?
“稍安勿躁。”
寧隱眼眸微閉,深吸一口冷氣,嘆道:“雖然我不願意看到那樣的情況出現,因爲我這
人最不喜歡的就是手足相殘。”
“但是,事情多半正如懷素所言,正在朝着那個方向發展。就權當是放手一搏吧,該叛變的遲早會叛變,也是時候肅清孽障了。”
聲音一頓,寧隱的嘴角勾勒着一抹玩味的殘忍笑容:“事實上,我也沒有指望每一個人能對我忠心一輩子。人嘛,當達到一定程度的實力後,給足足夠利益的時候,總會野心膨脹的。而野心,這是誰都羈絆不了的東西。一個人沒有了野心就等於沒有了念想,那還不是行屍走肉?”
“有一句怎麼說的來着?”
“無所謂忠誠,忠誠只是因爲背叛的代價不夠。”
“……”
寧隱的言辭,仿若一錘定音,已經預示了一切,直是震駭的意識到了什麼的公孫茂和公孫懷素神色驚變,大汗淋漓,不敢造次言語。
“……”
七裡莊,地牢。
“滴答、滴答”的濺水之聲,成爲這處無垠黑暗地牢唯一的聲音,昏暗到幾乎模糊不清的遠方視角當中,烈刃王的氣息起伏不定,雙拳緊拽目光甚是兇戾,扭曲的可怕。
“已經過去這麼長的時間了,怎麼還沒有一點動靜?”
黃樂祺癟了癟嘴:“烈刃大叔,急什麼呀?該來的遲早是會來的,該面對的遲早是要面對的。這樣的枯燥孤寂就受不了,接下來發生的眼花繚亂的一幕幕,你又將以什麼樣的心情去承受?好歹你也是征戰了二十年的箇中強手了,難道還要人家教你最基本的心理素質和心理承受能力嗎?”
火凰黛眉微皺:“可是樂祺,這麼長時間都過去了,七裡莊也沒有爆發任何戰鬥,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你早已推算出了一切?”
“世事無常,所謂玄黃之術也並非無所不能的占卦之力,總有失靈的時候。我能預測出大致事情的發展方向,但是未必就能斡旋所有事情的發展經過。鬥勇鬥智屬於參與龍國爭霸的每一個頂尖巨無霸,而那等級別的存在哪一個又不是智慧若妖,超乎我的控制範圍也在情理之中嘛。”
“不過,這場激戰怕是要延遲了,至少七裡莊暫時不可能會成爲主戰場。我可以給你們提一個醒,無論天亮之後發生怎樣的變故都不要亂了陣腳,我相信大寧寧、女帝姐姐和雨彤姐姐能夠應付的過來。他們智慧超羣,怎麼可能看不透各種局面?要知道,其他勢力爲這場爭霸準備了整整四年,創始府更是勵精圖治了四年。”
聽着黃樂祺的話越說越玄乎,火凰和烈刃王都意識到…情況似乎有些不對勁,異口同聲:“樂祺,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
黑夜過去,白晝初升。
整個贛省大地一片風清浪靜,夜晚的那場激戰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就是龍國不成文的最大潛規則,白天任何勢力都不得開戰,血腥和戰鬥只屬於夜晚。但是誰都知道,變故出現最多的時間段,就是白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