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陰陽教。
夜幕籠罩,距離玫瑰聖母堂距離僅數裡遠的地方,陰陽教成員身着黑白相間之衣,早已減緩了推進的速度。
很快,由聖門所散佈的消息,青稚、白稚二人已是收到。
白稚擡頭道:“姐姐,關聖所說消息已經證實屬實,西南王和其大弟子小王爺幽靈鳳皇,如今的確在玫瑰聖母堂中,以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最多十分鐘就能抵達。不過,有羅雲飛和項鋒的例子在前,我總覺得這件事情非常詭異。”
“你想想,此番西南王府的數千戰力全部盤踞在葡京賭場中,只有四大殿主中的兵庭殿主、暗黑殿主、制裁殿主,連同剛剛歸順的戰斧堂堂主率領數百精銳頻頻發動偷襲,而真正的主力彷彿就是西南王師徒二人,連續不斷無休止出手,試圖想將各大勢力最強存在一一擊敗。”
“西南王此人屹立不倒,卻有不凡之處,能夠想出如此膽大包天的戰鬥策略,怕也只有他那天馬行空的思想才能鑄就。一旦讓他的手段得逞,一個連續不斷,可以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頻率之下擊潰所有頂尖強者甚至無限擊殺的無敵之姿一旦形成,各大勢力成員心有慼慼焉,怎能鼓動氣勢,必然無心戀戰,不敗也要敗。”
“是啊。”
青稚深吸一口氣,青蔥柔荑撫摸虎翼神兵鋒芒,神色異常凝重說道:“可惜,我們之前與帝子乾坤一伍,險些攻破原王者集團舊址,種下不可解開的仇恨,否則的話在這樣的處境下,我寧願率領陰陽教的悉數成員投靠西南王府,也不願意在萬般無奈之下和地獄王結盟。”
“他日因,今日果。既然已經種下苦果,那就只有承受了。”
青稚沉默半晌,眼眸中閃掠過一道絕然之色:“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賭了,成敗在此一舉。”
“傳我命令,迅速聯絡地獄王,全員做好戰鬥準備,全速奔赴玫瑰聖母堂方向,聯手各大勢力,以斬西南王爲唯一目的,不顧一切,不惜一切代價。”
“是,青教主。”
“……”
八旗門。
“香主、靈皇老祖,這件事情你們怎麼看?寧隱那個混蛋被聖門、虎門圍困玫瑰聖母堂?在我看來,根本就是一個笑話。要說到對寧隱的瞭解,這麼多年我哪一天不關注他的情況,哪一天不去琢磨他的行爲習慣?縱然華夏各大勢力都不曾瞭解,我的心中也非常清楚,以他的智慧、能力以及武力值,那兩個勢力,在他的眼中算不得什麼,根本就是一個設伏的陷阱,等着各大勢力往火坑裡跳,最後來個一網打盡。”
香主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同了皇甫瑾的推測,說道:“沒錯。西南王此人詭計多端,最爲擅長的就是故布迷陣,混淆視線之後渾水摸魚,達到他想要達到的目的。我認爲,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要格外小心對待,否則一旦情況失去掌控,就會一步錯步步錯,導致最終的全面失利。”
靈皇老祖卻道:“格格、駙馬,你等
二依仗老奴,老奴就不得不說實話。雖然眼下局勢混亂不清,西南王府所採取的戰術策略更是稀奇古怪,可謂是前所未聞。但是,西南王和其大弟子如今被困玫瑰聖母堂也是不可動搖的事實。”
“哦?”皇甫瑾和香主對視一眼:“難道老祖有其他的看法不成?”
“沒錯。”
靈皇老祖道:“我八旗門既然能夠如此迅速收到消息,那麼太子黨、帝子黨必然也會收到消息。從眼下的局勢來看,反而是孤軍奮戰的西南王府威脅最大。無論是從太子的角度來看還是從帝子的角度來說,西南王纔是他們所忌憚的最大勁敵。說句不好聽的話,從始至終,華夏哪一個勢力不是輕視駙馬你一眼?”
“老祖……”
香主神色微慍。
華夏一直流傳着皇甫瑾乃是天下第一小白臉的說法,充斥着無盡的嘲笑和唏噓之聲,香主最爲擔心的就是皇甫瑾接受不了這樣的嘲諷,做出不理智的行爲來。當然,她一心深愛這個男人,最怕的還是他會離開自己,否則自己如此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八旗門基業是爲了什麼?恢復清王朝的統治?
她早就不做任何念想了。
“無妨。”
卻是見得皇甫瑾眯着眼眸,淡淡冷笑道:“嘲笑又怎樣?輕賤又如何?香主,至少我能擁有你這樣的女人,而別人卻無法做到,就像寧隱擁有女帝一樣,這何嘗不是一種實力的象徵?你毋須擔心我會動怒,相反,我反而認爲這是我最大的契機,一有機會就能利用這一點,成功打一個逆天的翻身仗。”
“老奴也是如此認爲。”
靈皇老祖目光睿利,說道:“更何況,就算這是西南王府所設下的圈套又當如何?老奴縱然無法戰勝西南王,想要爭鋒拖延時間卻也算不得什麼難事。而那元帥蘇權,以我八旗門三爵聯手的戰力,同樣也能拖延不少的一段時間。要保護你二人安全撤出香山澳,完全不是問題。”
“反過來說,一旦這不是一個陷阱,就是一個事實的話,羣起而攻之之下,西南王焉能不死?”
“好。”皇甫瑾當機立斷,說道:“老祖果然分析獨到。你說的沒錯,無論賭輸賭贏,我們所損失的都將只是微乎其微的代價。倘若一旦成功,裨益比想象中還要大,值得一搏。”
“傳我命令,奔赴玫瑰聖母堂。”
“……”
然而,在這些視線當中,卻是暫時失去了太子黨和帝子黨訊息,消失的無影無蹤。
話又說回來,若非如此強大,哪裡又有和西南王府爭鋒的資格?
“……”
香山澳局勢一變再變,箇中關係太過複雜,實在不能一一言語。
而在玫瑰聖母堂中,氣氛卻是絲毫都不緊張。
此時,寧隱二人所在的位置,卻是深入地下,在教堂的建築結構中,那裡有一條暗棧秘道,通往玫瑰聖母堂之外。
師徒二人速度疾風快捷,鳳皇更是振奮無比:“師父,沒想到這玫瑰
聖母堂中別有洞天,如此一來,我們採用金蟬脫殼之計,短時間內必是迷惑視線,可隨時隨地趁其不備發動攻擊。”
寧隱眯着眼眸道:“十七、十八世紀修建的西方教堂,這種秘道幾乎每一處都有,要找到所在位置並不是什麼難事。虎門賊心不死,聖門關聖狡猾奸詐,拉開距離又有長槍短炮遏制,以我的身手也無法突破火力網進行近身瞬間搏殺,我自然而然也只能改變策略,迂迴作戰。”
聲音一頓,寧隱道:“想必那兩大勢力已經將我們所在的位置傳出去,各大勢力的頂尖強者都在往這裡趕,待會兒的戰鬥怕是異常兇險,以你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應付自如,迅速去和大部隊匯合,聽從元帥的安排。”
“是!”
“……”
靈活多變,這是一個領袖級人物必須具備的統御能力。
雖然人在玫瑰聖母堂,但是寧隱對香山澳局勢的變化一直都瞭然於胸,剛開始先敗無極,戟挑羅雲飛,斬殺項鋒,都僅僅只是開胃小菜,真正的好戲才正式上演。
鳳皇固然出類拔萃,始終因爲習武的時間相對而言還不夠長,也還不具備應付華夏年輕一輩真正頂尖強者的實力,若是再繼續跟在寧隱身邊,多半是會成爲累贅。但是一旦返回,和臨時變動的西南王府大軍匯合,作爲兩大制裁使之一,他能發揮出來的能量將會更大。
從玫瑰聖母堂秘道中出來後,鳳皇便接過寧隱遞來的方天畫戟、霸王槍兩柄神兵利器戰利品,說一句“師父保重”,並沒有更多的廢話,折身便走。
待到鳳皇身形徹底消失在視線當中,確安全無恙後,這個時候嘴角才帶着一抹淡淡冷笑,迅速融入到了黑暗當中。
“嗖嗖嗖……”
黑夜瀰漫,這個夜晚的香山澳街道之上格外冷靜。
寧隱單槍匹馬,那是真正的一騎絕塵,在單兵作戰的情況下,移動速度更快。
他左腰挎詠歎調劍,右手手持天龍破城戟,消失於無形,再度浮現的時候,已是再度出現在玫瑰聖母堂之外,教堂旁側的一幢建築羣上,他所隱藏的位置,在昏暗霓虹燈光的照耀下,能夠看清玫瑰聖母堂大前方的一切,其中一批槍手所設伏的位置,就在他居高臨下的下方,盡收眼簾,渾然不覺。
等待!
在二仙岩村生活打獵的三年,教會寧隱一個道理,那就是:作爲一個狩獵者,不但需要有高明的狩獵技巧,還要有足夠守株待兔的耐心和毅力。
此時,他就是那個狩獵者,而華夏年輕一輩勢力各大頂尖強者就是他的獵物。
寧隱胸有溝壑,一切盡在掌握當中,一個區區關聖已經無法滿足他的胃口,陰陽教距離玫瑰聖母堂的距離最近,地獄組織次之,他要做的就是親手製造一個時間差,先滅關聖、青稚、白稚三人,再主動搶攻攻殺地獄王澹臺帝,除掉這些糾纏不休之人後,便能徹底放下心來,全力以赴對陣八旗門、帝子黨,然後纔是他一直琢磨不透的太子黨太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