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驚人。
“轟轟轟……”
強烈的轟鳴聲徐徐騰昇,輪胎急速飛轉與地面形成強烈摩擦,帶出一道道車痕,青煙瀰漫,車影攢動已是囂張跋扈的停在大門口。
蘭博基尼·蝙蝠,這樣的超級跑車別說在咸豐縣城,即便是在市裡都是鳳毛麟角。規則是對在規則之內而規則,當超越或者打破規則的時候,自身那就是規則。如果說在這裡停着的是一輛尼桑麪包車,一名驚人的保安必定立馬出來轟人。現在人也出來了,卻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畢恭畢敬,阿諛奉承。
彈頭心中一陣感慨:這個世界,已經市儈到如此鮮血淋漓的地步,也不知道可悲的是這個世界還是生活在這個世界裡的人。
“慕容小姐,你來了?”
保安隊長迅速迎了上來。
慕容妙涵不答,彈頭則是說明了來意。
而在這數個小時之前,彈頭在一名驚人出盡風頭,就算是現在都在津津樂道,而那保安隊長之所以能夠成爲隊長,實力是一個方面,八面玲瓏的手段能力同樣是重要的一面,他對彈頭的記憶不可謂不深刻,一眼就認出是他,頓然目瞪口呆:這是一個什麼狀況?這傢伙不是說到工地上搬磚去了麼?怎麼和慕容小姐在一起了?難道……被包養了?瑪德,也沒有比我帥啊。況且,這麼短的幾個小時就勾到手,這的多厲害的泡妞手段?
慕容妙涵,作爲鄂省的女強人之一,咸豐縣的人耳熟能詳,哪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個超級富婆,尚且一直單身,加上骨子裡性格本身極爲冷漠,能夠和她並肩而站的男人都是少之又少,不是手握雄厚資產的富豪就是權勢之人,什麼時候聽說過和這種窮山惡水中走出來的‘刁民’混跡在一起過?更何況,至今都沒有一個男人能夠真正接近她,一直是一個還未被打破的神話。
但是現在……這也就不怪,那保安隊長爲何如此憤憤不平。
大白菜都被豬拱了,這話果然不假啊!
“彈頭哥哥……”
無論怎麼說,人家彈頭大爺如今的身份和數個小時之前已是截然不同,搖身一變起碼也是一超級保鏢,一個區區保安隊長還無法拒絕他的要求,迅速派人去通知。
等待的時間並不長,那天籟之音響起的時候,從一名驚人內部便是浮現出一道倩影,疾步飛奔,就像一隻快活的百靈鳥兒,極力的招着手,異常興奮。在潘晴的身後,卻是跟着洛巧和洛靈兩個雙胞胎姐妹花。
“丫頭。”
習以爲常的拍了拍潘晴的頭,彈頭哭笑不得的說道:“至於這麼激動麼?老潘頭可說了,女孩子要注意自己的端莊舉止,賢良淑德、秀外慧中,以後才能賣個好價錢……不對,是找一戶好的人家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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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啦,下次一定注意。”潘晴臉頰上洋溢着笑容看向慕容妙涵:“慕容經理,你好。那個,彈頭哥哥的工作……”
彈頭拍着胸膛說道:“彈頭哥哥出馬一個頂倆,自然是手到擒來。不但如此,而且連同你大學的所有開銷的錢都賺夠了。”
彈頭也不廢話,一邊說着一邊
便是打開車窗拿出裝滿錢的麻袋,說道:“吶,拿去。”
“這是什麼?”
潘晴的眼眸中略顯迷惑,伸手接過,她哪裡知道麻袋裡裝的是什麼,一張百元RMB的重量約莫115克,兩百萬則大地有着驚人的四十多斤,一個沒拿捏穩,“啪嗒”一聲滑落在地。
“嘩啦啦……”
麻袋跌落,袋口一甩,一萬一扎的鈔票便是滾落出來,其中不少由於買衣服後的散鈔更是四散而落,直是震驚路人。
“啊?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這次,不但是潘晴,就連言語一直不多的洛巧、洛靈姐妹都是一陣驚愕,而一名驚人的保鏢更是一陣錯愕。
“這錢是……”
不待慕容妙涵將話說完,彈頭搶先說道:“慕容經理對我的工作能力非常滿意,以五百萬的薪水僱傭我一年。這是付給我的頭款。”
“怎麼可能這麼多?”洛巧震駭道:“年薪五百萬,豈不是說月薪達到四十一萬六千多接近四十二萬。我們家裡也有保鏢呀,一年的薪水也才二十萬。”
見得彈頭硬生生將自己的話打斷,心領神會,多半是猜測出彈頭並不想讓潘晴知道,這些錢全部都沾滿了血腥,好在她心智極佳毫無破綻,說道:“我要找的保鏢,豈能是一般人?錢,完全不是問題。”
“沒錯。”彈頭輕蔑的看向一名驚人酒家:“這地方,從來就沒稀罕進去過。”
裝逼,誰不會?
“……”
一個人找回顏面的方式有很多種。
可以是暴力的強擊,可以是層出不斷的陰謀詭計,也可以是彈頭這種,在別人高高在上曾經蔑視過自己的領域,用同樣的方式狠狠踐踏回去。
他不認爲自己是一個本性純善的人,否則在地下拳場一拳轟殺暴雷就不會連絲毫的難受都沒有,他也不認爲自己是一個大度的人,睚眥必報和感恩戴德是一個可以並存的原則問題,誰對他好一輩子都記得,誰對他不好一生也不會忘記,就算一時半會兒報復不了,尋門摸夜砸仇家玻璃撒丫子就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當然,隨着對自身戰鬥能力的愈發瞭解,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情自然用不上做。
一名驚人,從上到下輕賤的便是他和潘晴無權無勢沒錢沒身份沒地位。
但是他有種預感,自己隨便走一遭,才從活龍坪鄉出來不到一天就賺了兩百多萬,加上和慕容妙涵談妥的薪水,在普通家庭那就是天文數字,遲早也應該是大富大貴的命,從數個小時之前的生活拮据到現在的百萬財富,彈指一揮,易如反掌。
有錢的就是大爺,而他現在就是大爺。
這樣的結果,對於一名驚人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打臉。這麻袋裡還有一百九十多萬,全部都交到潘晴的手裡,以後這些員工誰敢嘲笑她?
“……”
從一名驚人離開後,彈頭將車開到長江江邊,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一陣沉默。
“在想什麼?”
迎着江風,撩起娟秀長髮,隨着夜幕降臨,長河落日,
泛着粼粼光波,猶如銀河天墜,分外妖嬈。
“想人生。”彈頭眉宇緊皺道:“我在想,這三年來第一次第一天踏足縣城便有如此巨大的變化,真不知道以後還會怎麼樣。晴丫頭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我能看的出來,她在興奮之餘心中非常憂慮,怕是早已看出我遲早會飛黃騰達,怕她和老潘頭拖我後腿的一種意味。我就在想,我這樣一心只想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的想法,是否忽略了他們的感受?”
“人活着,不就是爲了越來越好的生活麼?”慕容妙涵道:“有的人,低着頭恭謙一輩子,死後臭名昭著;有的人逞兇稱雄一輩子,死後讚譽無數;有的人默默無聞一輩子,正如呱呱落地而來,又如飛灰湮滅無聲無息而去。每一個的人生都是截然不同的,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不都是爲了見到明天的清晨而努力?”
指着遠方,慕容妙涵道:“你看那裡的漁民船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同樣是一種生活。累不累這是其次,快不快樂,幸不幸福纔是真正需要追求的東西。一個人,只要能夠直問本心,對生活懷着始終如一的一點敬畏,就算有朝一日身份、地位發生改變,心也不會變。心,纔有可能永恆,重點的就在於能不能夠持之以恆。”
“持之以恆?”
彈頭喃喃自語,半晌之後眼眸中刪略一絲明悟。
是啊!
自己又在困頓什麼呢?
只要心不變,只要情不移,只要意志足夠堅定,一切都不能夠成爲枷鎖。
在惆悵些什麼?
在擔憂些什麼?
在憂鬱些什麼?
這一切,完全都不能成爲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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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彈頭誠摯感謝。
“不用謝。”慕容妙涵轉身,目光定定地凝視着彈頭道:“我只希望,無論你將來記憶復甦後是什麼人,都希望能夠和你成爲真正的朋友。我不是說過麼?我擅長投資,而我需要更多的超級戰力才能完成我的目標,達到我的目的。而你,擁有着超越超級戰力的實力,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即便不是我所想的那個人,也是一大助力。”
彈頭神色略顯震驚,驚喜道:“難道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或者說,認識我?”
“我也不確定,你到底是不是那個人。因爲,我回國的時候,他已經失蹤。”慕容妙涵心中一嘆:你真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者該有多好啊?要完成復仇任務,不說易如反掌,至少絕對可能。
“那你告訴我,你所知道的那個人是什麼樣的,叫什麼名字,什麼身份,以前是做什麼的?”
“不行。”慕容妙涵搖頭:“讓我告訴你關於他的事情,我需要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等你和我真正成爲朋友,而不是老闆和員工關係的那一天。”
彈頭愕然:“朋友?”
“……”
晚餐選擇在咸豐縣縣城的一家西餐廳。
事實再度證明,彈頭彷彿就是那般無所不能,用餐的時候對餐具的使用和紅酒的品嚐,就連慕容妙涵都有一種相形見愧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