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
惡臭的味道,昏暗的燈光,冷酷的氣氛,令得蘇雨彤的身子努力的朝寧隱的懷裡擠了擠,渾身不自在:“壞人,這個地方陰森森,真不是個人待的地方;你說,那個王濤一定恨得你咬牙切齒,如果不是爲了抓捕你,他就不會被死神會的人弄得灰頭土臉,還被上千人當場嘲笑譏諷了半天,他會怎麼對付我們?”
“誰知道?不過不用想也知道,那傢伙鐵定是把我當成了出氣筒,估計什麼手段都會招呼上來吧。”
“那你,豈不是很危險?”蘇雨彤神色擔憂道。
“你在擔心我?”寧隱笑說。
蘇雨彤怒了,都什麼時候了啊,你還有閒情逸致關心這種無關痛癢的問題:“不許笑!人家跟你說正事呢。”
“萬一你真的出事了怎麼辦?不管我擔不擔心,你就不能對自己好一點?不是說了不會再自暴自棄自甘墮落嗎?喂!壞人,我纔不要去嘗試着愛上一個怯弱的男人。”
寧隱伸了伸懶腰:“放心吧。”
“就這破手銬就想把我困住,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我想走,整個南溪市都只能乾瞪眼。我覺得吧,討論那種沒意義的事情,還不如在這麼曖昧的氣氛當中,討論一下你到底什麼時候願意把初吻獻給我。”
“啊啊啊,我要瘋了…”
蘇雨彤徹底絕望了,身邊這個傢伙根本就是四季豆不進油鹽,誰的好話都聽不進去,都已經被人家抓這裡來了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審訊室內氣氛居然可以曖昧?幻想小說看多了是吧?以爲是個人都可以在審訊的時候遇到極品警花,不但能夠言語輕薄,甚至還可以圈圈叉叉?那是腦殘纔會想出來的噁心事情,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天荒夜談。
……
“嘎吱!”
正在當頭,審訊室的寒窗鐵門打開,兩個特警全副武裝,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顯然官階不低,而一個稍年輕的男人則是手持記錄薄,接下來自然是審訊過程。
那個男人坐下後,說道:“寧隱、蘇雨彤,我是市局刑警支隊隊長楚志凌,是此次突審你二人的主要負責人。從現在開始,你們有權力保持緘默,但你們所說的話都將成爲呈堂證供。”
“好了,審訊開始。”
楚志凌道:“寧隱,請說明你的身份,包括你叫什麼,性別、民族、年齡、家庭住址等等,明細交代清楚。”
“居然還來這麼一出?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先禮後兵?”寧隱笑道。
“審訊期間,保持嚴肅。”楚志凌喝道。
“OK!”
寧隱揚着身體,緩緩說道:“姓名:寧隱,寧大爺的寧,隱大爺的隱;性別,不是女人,沒去過泰國,沒進醫院做過什麼特別手術,也沒有因爲罪大惡極而施刑化學閹割,自然是鐵骨錚錚的男人一枚,而且還是最極品的寶貝男;民族:咱不是什麼進口貨,也不是混血兒,華夏五十六個民族,除了五十五個不是以外,剩下的那個一定就是;年齡:這是男人的秘密,爲了不
讓你們覺得自己無禮,爲了維護警方的正義,所以打死我我都不說。”
“至於家庭住址:南溪港單間獨戶;工作情況:開了一家小店,要是長官在牀上不舉了、你老婆需求量太大,也或者是你家死了什麼人,可以打我電話聯繫,本着爲人民服務的精神,哥給你打對摺,我的電話號碼是……”
“嘭!”
楚志凌猛地一拍桌子,將寧隱的話打斷。
“隊長,這段話需要記錄下來麼?”旁邊那個男人弱弱問道。
楚志凌大喝:“你第一天做警察?什麼話該記錄什麼話不該記錄,難道分辨不出來?寧隱,請你放尊重點態度良好點,還可以少吃一點苦頭。這裡是審訊室,不是南溪港那種三教九流匯聚的骯髒地方,別把你那套混混的脾性拿出來。”
“笑死人了。”
寧隱道:“小雨彤,剛纔不是這位楚長官讓我事無鉅細的全部交代清楚麼?我連自己犯了什麼罪都不知道卻願意配合你們的調查,你到底想怎麼樣?既然這樣,我什麼都不說了,貌似剛纔你也說了,我有權力保持緘默是吧?那我就緘默給你看。”
蘇雨彤也說道:“壞人說得對。”
“警方在沒有足夠證據證明犯罪者犯罪的情況下,不得以任何理由將市民抓捕,即便是抓捕進來,也只有二十四小時的收監權利,超過二十四小時就是違法;我們作爲當事人,有權利不回答任何偵訊問題,另外可以提出質問,我們是一對情侶,難道在街上手拉着手也算犯罪?”
“方纔,這位楚隊長口氣惡劣,態度兇狠,我們有理由認爲他有刑訊逼供的動機以及預謀想法,根據《刑法》247條規定刑訊逼供是一種犯罪行爲,我們更有權利保留追究的權益。現在,我們有足夠的理由拒絕說任何一句話,反過來要問一句:我們到底犯了什麼罪?”
這一問,楚志凌徹底懵了,他之前也不知道寧隱二人到底犯了什麼罪,只是王濤讓他親自來走流程,所以他就來了,但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居然被‘犯罪者’反過來質問,更爲可悲的是,貌似這女孩子熟讀法律的程度,完全不在他之下,條條款款條理分明有理有據,根本就無從下手。
“廢物,看來還是要我親自出馬。”
監控室內,王濤心中怒火中燒,吩咐監控室將監視器攝像切斷後,“嘭”地一腳便是將審訊室的門踹開。
“王…王局!”楚志凌神色一變。
“滾出去,這兩個人我親自來審。”
“是!”
楚志凌眼眸中陰霾一掃而逝,帶着那個記錄員便是離開,出了審訊時候才冷聲喝道:“王濤算個什麼東西?就是趙世倫的一條狗,我呸。”
“噓!隊長不要亂說話,小心隔牆有耳,形勢比人強,走一步算一步吧。”
……
審訊室內。
看見王濤,寧隱絲毫也不以外,說道:“喲!這不馬大局麼?怎麼,你犯了什麼罪被抓進來了?果真是相見恨晚吶。”
想欺負老實人?
哪有這麼簡單?
……
辦公室內,煙雲繚繞。
趙世倫如釋重負吐出一口濁氣,搖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淺嘗輕飲,對着正對面沙發上的謝強說道:“謝哥,王濤報告說,寧隱和那個女的已經抓住了,現在正關在審訊室裡,接下來我們是否立即放出消息,讓南溪市的所有主流媒體立即發佈申明?”
“不着急,萬事一定要周詳。”
謝強雙眸睿智神采飛揚,說道:“既然是做戲,自然就要做全套,陳帛陽的背後同樣有大佬支持,否則憑他一個窮山溝裡出來的刁民,無權無勢也沒有背景,不到五十歲就能混到這種地位?在動手之前,我們最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取得寧隱和那個女人的指紋,只要有了這兩樣東西,我們僞造的審訊記錄就能起到法律效果,就算上面有人調查下來也不怕。”
“至於記者就更好應付了,就以對方是重犯,暫時不能曝光爲由,暗中送上法庭。反正你和法院的人熟,隨便判了就是,然後送到監獄,隨着時間過去,估計也沒有人那麼清閒舊事重提,到時候天高海闊,誰能拿你怎麼樣?更重要的一點,可以藉着這次機會,銷燬所有證據,把那些對你不利的人全部記錄下來,到時候挨着一個一個的拉下馬。”
謝強聲音一頓,一字一頓道:“在上面恩師已經爲你鋪好路,只要調令一下來,要對付一個市的小跳蟲,易如反掌,誰敢如此逆反?”
“好,謝哥不愧是我父親的愛徒,這等計策可謂是釜底抽薪大快人心。”趙世倫振奮道:“不過不用着急。”
“王濤的辦事能力一向不錯,只要有這個傢伙親自出馬,要奪取那兩人的指紋,絕對不是什麼難事。我們只需要坐在這裡抽着雪茄,喝着價值十多萬一瓶的紅酒靜候佳音就行;現在,應該着急的不是我,而是陳帛陽那個老匹夫。”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聽到寧隱挑釁的言語,王濤反而壓下了滔天火氣,背在身後的右手拖出一根警棍,捧在手上,眼神惡毒的凝視着凝視着二人,說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在部分這種小痞子身邊,連這個臭娘們兒的嘴都是如此能說會道,懂法律是吧?懂法律又能怎麼樣?在這裡,我就是法律。”
“你說,誰是臭娘們兒?”
氣氛驟然肅殺,寧隱的目光驟然冷冽如刀,煞氣騰騰。
王濤心裡一慌,手中的警棍都險些墜落在地上,他非常清楚,寧隱可是能夠瞬間秒殺特警支隊最強七個特警的恐怖存在,這個武力值沒有上限的傢伙一旦發飆起來,以他早就被酒色掏空的身體,根本無法成爲對手。
但是,王濤轉念一想就想到,此時此刻的寧隱雙手雙腳都被鐵撩束縛,宛若罷了牙齒的老虎毫無威脅可言,頓時大笑道:“就是罵你身邊的那個小賤貨,你能把我怎麼樣?”
“寧隱,不怕老實告訴你,我承認你的確非常能打,但是能打又怎麼樣,現在你動彈不得,就算有一身練家子的武力又怎麼樣,能夠躲得過我手中這根警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