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有了心理準備的蘇雨彤,當然不會再允許那樣的情況發生,左手安撫似的輕拍着小腦袋,右手則是就地一抓,然後一把抹在臉頰上,那張未曾施以任何粉黛卻同樣美得讓人窒息的臉頰上,便是多了幾抹髒痕。
“呵呵呵…”
小男孩驀地咧嘴傻笑,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似乎看着同樣花貓似的蘇雨彤很快就消除了畏懼感,從蘇雨彤手中接過足球后,拉着她的手,指了指場中央。
蘇雨彤一愣,然後欣喜道:“你們邀請我一起…玩足球嗎?”
“嘿…”又是一陣傻笑,小胖墩兒臉頰羞紅,含羞的像一個小姑娘。
“……”
“多麼樸實的一羣孩子啊!”女帝雙手捧胸,佇足在陽光下清風中,凝視着奔隨下蘇雨彤身形左右不斷奔跑的身影,冷笑道:“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那都是給生活逼出來的。”
武門村,村屯兒。
一羣老爺爺老奶奶都告訴自家的孫子孫女,村上來了幾個仙女似的大姐姐,要心存敬畏的遠遠守望着,她們是村裡的大貴人,世世代代都要謹記着,指不定哪一天哪家的孩子有出息了,走出大山,走出貧窮,走到那個窮人同樣可以翻江倒海的花紅柳綠醉紙金迷的世界,就會碰見自己的大恩人。
蘇雨彤和女帝告誡考察團的所有人,這個地方的確很貧瘠人民很貧窮,沒有哪一家的孩子能念得起大學,但是狗眼看人低的人,永遠活不出生活格調的精彩。
對這些老人,對這些孩子懷着一種感恩戴德的心情愛護着,終究要比恃強凌弱的強。
因爲,指不定你足下那時那刻踩着的柏油馬路和高樓大廈,就是這羣孩子沒有文化的爹媽,用數不清的日日夜夜澆灌着的汗水建造而成,他們同樣屬於那一座座輝煌城市的一份子,誰也離不開誰。
更要記得,人生誰沒有過落魄?
今天踐踏了別人,別人指不定也有機會踐踏你。
因果報應循環不爽,誰笑看了誰?誰又敢輕賤了誰?
人生,不是一個人就可以抒寫。
陽光下,丘壑邊,白雲深處人家下,那場沒有草坪球場,沒有球門,沒有進球目標的足球賽,那般生動。
這永恆的記憶,便是被一個採風的畫家用筆墨刻畫下來,令他都想不到的是,那一副畫卷在若干年後,被一個青年以一億天價收購,而那個青年,正是今時今日在蘇雨彤身旁害羞的小胖孩。
“……”
龍魂總部是特別劃分出來的特殊領域,雖然有點偏安一隅的味道,但這個守護國家的強大組織,似乎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可想而知隱藏得多麼隱蔽。
夜色撩人,從古老樓閣亭臺遠處眺望,燕京皇城盡收眼底,何其壯哉?寧隱目光爍爍,雙手隨意插在褲兜中,也不知道腦子裡到底在琢磨着什麼。
這個夜,平靜也不平靜。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當權力和實力同等達到一種極爲恐怖地步的時候,任何想要知道的消息都能瞭如指掌的全部知曉。
燕京虞家,便是其絕對存在。
國公
館。
燕京國公館,建築於古釣魚臺以北,包括古臺在內,面積達四十萬平方米,十多座雍容華貴的迎賓樓拔地而起。
館內河道環繞,彎曲有致,新闢的北、中、南三個人工湖,引玉淵潭水入內,水面達六點三萬多平方米,魚羣在河湖中游戲,人們到處可以垂釣。
婀娜垂柳環繞河岸,鑽天的白楊挺拔路旁,形式各異的小橋布落有方。
假山、假石、奇花、異草、油松、白皮松遮護着幢幢別墅,還有蜜桃、紅杏、蘋果、香梨及山楂樹等果樹。每逢陽春,丁香、海棠散發着沁人的芬芳,牡丹、芍藥競相怒放,引來蜂飛蝶舞。
在這寒冬臘月新春佳節,千姿百態的龍紋燈籠高掛,襯托得富麗堂皇。
當然,不可否認的一點便是,能夠在這裡居住的人有錢不一定能夠行得通,但必須得有權,手眼通天就是這些人最大最恐怖的能量。
虞頂所在的樓宇,琉璃瓦鋪頂,綠色畫棟、雕樑環繞,樓高三層,處處富麗堂皇、金玉交輝。
樓內的臥室更是氣派,使用的大牀和衣櫥都用紫檀木精雕而成,落地宮燈分列四周,雍容瑰麗,臥室前的落地大擋屏用紅木精雕細刻並配以十餘幅山水花鳥畫卷,營造出濃濃的華夏情調。
要知道,在這樣的超星級賓館中住上一晚,有的人賺一輩子不吃不喝的錢都未必足夠,足見奢華。
此時,房間中分列着數人,人數不多,只有五個。
享譽燕京的公子一哥虞頂首當其衝,旁側佇足的便是那個緘默不言叫做青衣的青年;對面,家族覆滅逃亡燕京的皇甫瑾,以及在龍魂總部抓捕檔案中名列前茅的香主赫然也在其中。
另外還有一人,此人最爲引人矚目的便是那蓬頭銀髮,消瘦的身影,容貌看上去大抵已是三十而立的年齡,但實際上僅僅二十歲出頭,眼眸極小總是眯成一條縫,身上的衣服和所有飾物也全部都是白色,一塵不染,潔癖得厲害。
白,這便是這個人的姓名。
相處的這段時間,這個人所帶來皇甫瑾的危險感覺,比虞頂帶給他的還要可怕,但又不知道這股感覺到底從何而來,因爲此人是一個啞巴從來不會說話,永遠都是和虞頂並肩而立,並不算是下人,但又從未做出任何舉動。
感覺,僅僅是一種不由自主就能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房間中,氣氛有些沉悶。
虞頂的眼眸中不斷閃現着玩味的笑容,深邃的眼眸中精光不斷乍現,先是瞄了瞄遠側姿態撩人周身上下皆是充斥着體香的香主,最後定格在皇甫瑾的臉頰上,定定說道:“那個傢伙來了!”
“來了?也該來了。”
皇甫家族的破碎,若說改變最多的,就是皇甫瑾不再鋒芒畢露的個性,在燕京這個圈子像條狗一樣在虞頂身邊混跡的時間,他所領悟到的便只有一個字——忍。
事實上皇甫瑾很清楚,他具備梟雄所應該具備的一切條件,無情狠辣、不折手段、擅以陰謀權術、學富五車,更爲重要的一點在於,燕京本身就是一個一將功成萬骨枯的地方,有的人僅僅靠一個並且牢牢抓
在手裡的機會便是平步青雲,最終雞犬升天,成就赫赫威名。
同樣,也會因爲某個漏洞被敵人攻擊而萬劫不復。
皇甫瑾在等待,等待最佳的時機,在他眼中任何人任何資源都是可利用的對象,即便是虞頂和香主都是如此,這是一個絕對不會悲天憫人的男人,更是一個殘酷的瘋子,對敵人殘忍對自己更殘忍。
聽到虞頂的話,皇甫瑾的回答極爲平淡,他自然知道那個人便是寧隱。
“不曾憤怒麼?”虞頂道:“那個傢伙,可是毀你皇甫家族的罪魁禍首。”
皇甫瑾道:“那又能說明什麼?若是以前在香江,或許我還能做些什麼,但是正如你所說,皇甫家族已經覆滅,我只不過是一頭喪家之犬,如今要人沒人要錢沒錢要權跟沒權。儘管我對如今自己的處境並不感到悲哀,但是事實是很殘酷的,哪怕是面對寧隱一人我也無力迴天,更何況是整個西南劍豹大隊整編編制。”
“虞大少,你準備怎麼做?”香主一針見血道。
虞頂未曾隱瞞,說道:“這連續半個月,龍魂別動隊和其他六個大隊都將匯聚燕京,獨孤大少事先便告誡過我,關於這次搏擊比賽軍委非常重視,寧隱雖然是編外成員,但地位和身份非同尋常,即便是霸王孫女婿的資格就能讓八方關注。在那批成了精的大佬面前若是我們耍花招的話,顯然不大討巧。”
“蘇琅所率領的金陵飛龍大隊、穆廣陽所率領的黑貝雷大隊,分別在六、九天以後紛紛抵達燕京,這些人物都是極爲強大的存在,可謂是英雄匯聚。不難想象,無論軍方如何壓制,這場爭鬥都是無可避免的。自古以來,無論是梟雄亦或者是英雄,每一代只可能有一個,不死不休的爭鬥就是爲了成爲那唯一的王者。”
聲音一頓,虞頂道:“在這些人中,寧隱是唯一一個真正出身草莽的存在,這個傢伙馳騁世界僱傭兵界,所養成的習慣和華夏官場作風格格不入,雖然不按理出牌這一點有些讓人棘手,但是不可否認,那傢伙是最好挑釁的一個。”
“所以,這件事情便是交給白你去做,讓下手的人機靈點,在龍魂總部那種地步,嘿嘿…可沒有任何秘密能夠瞞得過五老星。”
白點了點頭,身形一閃從打開的窗戶極速一躍眨眼間便是消失在當前,數個呼吸間,人影已是帶着極快的速度再度返回。
“安排好了?”
白,再度點頭。
“那就好。”
虞頂起身,看向皇甫瑾和香主二人,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很清楚自身的身份有多敏感,若是不想死的話就待在房間中,到時候自然有你們報仇雪恨的機會。”
話音落下,虞頂不再有絲毫停頓,帶着白和青衣二人便是退出房間。
直到三人退出半個小時後,謹慎異常的皇甫瑾,才冷笑的轉身一把握住香主一處柔嫩,死死用力發泄一通,冷聲道:“我們的人手準備得怎麼樣了?”
香主顯然是一個有些虐待傾向的女人,身體吃痛卻是顫慄的享受不已,銷魂含笑:“我做事,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虞頂,還嫩了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