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訓練室中,一道道劇烈的撞擊聲此起彼伏,頻率節奏異常強勢,空曠迴盪。
半夜起來上衛生間的寧隱方便完路過走廊的時候,那道聲勢更顯劇烈,眉宇微皺,暗自嘀咕什麼人這麼拼命,如此晚了還在訓練,帶着一股好奇的心思,推開大門。
“什麼人?”
輕微的推門聲,頓然引得那道身影的警惕,動作驟停凜然轉過身來,和寧隱的眼眸直直對視。
“是你?”
“是你?”
寧隱略微錯愕,因爲此人不是別人,赫然正是揮汗如雨的夜漁,而夜漁所驚愕的同樣也是如此,她沒想到寧隱這個時候會出現在訓練室內。
停頓半晌,寧隱走到寬敞的擂臺之下,看着一身戎裝英姿颯爽的夜漁,縱身一躍穩坐在擂臺邊沿,說道:“今天晚上你也喝了不少酒,怎麼不休息,跑到這裡來訓練?”
“要你管。”
夜漁冷漠如常,轉身便是一連竄的連續拳擊,每一道力量拿捏得恰到好處,柔韌而不失美感,但也沒有人敢否認她每一次力量施展所形成的強大破壞力。
“溫柔一點又不會懷孕,成天板着一張臉是嫁不出去的。”寧隱道。
夜漁身形一停,微微吐出一口濁氣,說道:“就算是這樣,那也要等到我前往燕京龍魂總部,徵求組織廢除那條服役期間不得談情說愛的命令再說。”
“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只要命令和條令還在一分鐘,那一分鐘內就必然要恪守己責。”
“我是西南劍豹大隊的大隊長,時時刻刻都要謹記做好表率,抹殺任何歪風邪氣就是我的責任。”
“這樣做人,難道不累麼?”
寧隱躺臥在擂臺邊緣,手撐着頭,白眼直翻。
“那你成天守護在蘇雨彤的身邊,不累?”夜漁道:“我們的信仰不同,執着不同,事情結果也不同,但過程行爲都是一樣的。”
“你無法承受有人對蘇雨彤形成任何傷害,作爲軍人,我們同樣無法忍受任何犯罪份子,對國家對人民構成任何危害企圖。”夜漁拳頭緊拽,冷聲道:“但是,要想守護好自己想要守護的存在,最大的一個前提就是自己必須擁有對等的實力,否則‘守護’這個承諾將變得脆弱不堪沒有任何意義。”
“作爲龍魂隊長級別的存在,我有責任也有義務時時刻刻告誡自己,讓自己變得更強,讓所有隊員變得更強。龍魂前輩告訴我,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強大力量的獲取,即便是天賦不算最強,只要刻苦的付出過鮮血和汗水就會有收穫。”
“我不是龍魂裡面天賦最好的一個,也不是最聰明的一個,但是我做最刻苦的一個難道也不行?”
“行,怎麼不行?”
寧隱道:“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到總部去?”
“明天。”夜漁道:“我說過,龍魂的成員並非冷血無情,而是刻意壓制着自己心中波濤洶涌的情感。”
“春節還有十多天就到,正是和家人和情人團聚的日子,我希望在新春到來之前將這件事情解決掉。你應該知道,我龍魂的任何一個任務都是九死一生,指不定今天還在說話的人,明天被派出去執行任務就再
也回不回來,讓成員在生前少留下一些遺憾,我認爲這本身就是一種作爲領導的責任。”
“國家要守護,人民要庇護,這是我們軍人的職責。但是,誰來保護我們軍人?只有親人、最親密的愛人。”
“這點我完全認同。”
寧隱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你的把握有多少?龍魂五老星我見過兩個,爺爺那老頭兒就不說了,單單說龍王,雖然看上去好說話,實則原則性非常強,要讓他們廢除一道自龍魂建立以來就恪守的條令,只怕…”
“竭盡全力而爲。”
夜漁嬌軀一震,旋即說道:“只要爲夢想而活着,就算在臨死之前都無法實現這個夙願,也不枉費努力的過程。”
“爲夢想而活麼?”
寧隱坐起身來,目光定定地凝視着夜漁,半晌點頭說道:“沒錯,爲夢想而活!這個世界上無論是誰,心中終究都有一個夢想。”
“有的人放棄了,有的人遺失了,有的人失敗了,但終究還有那麼一部分人在堅守着。這一部分人,直到死的那一天都值得高傲。至少,生命和人生從來未曾拋棄過他,只要有夢想,就有活着的希望,否則和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
“好了,你繼續堅守你的夢想吧,我也繼續堅守我的夢想。爲所有試圖、正在、已經堅守過無數個日日夜夜夢想的人兒祈禱,夢想不熄,生命不滅!”
看着寧隱直徑朝訓練室外走去,夜漁不由自主問道:“兵王,你的夢想到底是什麼?”
寧隱步伐堅定,不曾回頭,聲勢不容拒絕:“讓那個叫做蘇雨彤的丫頭,簡簡單單快快樂樂一輩子。”
話分兩頭。
時間追溯到寧隱、夜漁、蜂后三人在怒江邊陲生命垂危,正值最危險時刻的那幾天。
寒風吹拂大地,冬季嚴寒的氣溫再度降低,濃霧籠罩的南溪大學學子正在準備年關寒假考試的最後籌備,學習氣氛濃郁,朗朗書聲,一派書生意氣。
蘇雨彤,作爲王者集團總裁,實際控股人,江南蘇家掌上明珠,更是南溪大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校花,南溪市的如日中天聲名大噪的名人,前往大學校區的時間並不多,但這一日卻是在汪晴、何月慈和童思沁的陪同下現身,爲了觀瞻玉容,在整個校區都是引起強烈轟動。
蘇雨彤身份不凡,可以說從小到大都是在這種衆星捧月的追捧中渡過,心中早已激不起任何波瀾,在死神會保鏢盡忠職守的庇護下,安全抵達學院。
校長辦公室內,蘇雨彤將自己的想法闡述了一遍,立即引得校方震動,特別是她的幾個專業課導師,即便是德高望重的賈伽迦老教授都是親自趕到場,除此之外還有幾個副校長、院長都在其列。
南溪大學,會議室。
會議室內氣氛緊繃,一個個老資格的教授互相對視,都是帶着震驚的目光,紛紛看向蘇雨彤。
反而這小妮子,氣息沉穩,神色波瀾不驚,落落大方。
“雨彤,你這娃娃說的話可是真的?老人家我耳背,你再說一次。”賈伽迦道。
蘇雨彤點了點頭:“賈教授,以及在座的校方、學院領導,我現在正式向學校申請,明年暑假,也就是大一課程完全學
習完考試的時候,隨大四的學姐學長們一樣,參加大學畢業考試,提交畢業論文,並且,我需要在開年,繼續攻讀南溪大學經濟學以及工商管理系碩士學位。”
“可是…蘇雨彤同學,如今你大一的課程才學習了一半,就算再給你半年的時間,時間太過緊湊,怎麼能夠學完本科四年的大學課程?而且,這在我南溪大學建校史上,也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最厲害的也不過是一個大三的學生提前畢業。”一位領導道。
蘇雨彤盈盈一笑:“所以,這就是我向校方提出申請的原因。”
“賈教授知道我的情況,相信在座的各位領導也知道,王者集團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手中所掌握的經濟卻也足以撼動南溪市以及周身市縣的經濟鏈條,如今我作爲集團總裁,若是長時間的兩頭跑,必然沒有一件事情能做好。”
“我需要提前我的畢業課程,也絕非逼不得已或是故意想以自己的身份對你們施壓。”
“無論我在社會上怎麼樣,在南溪大學這片土地上,我僅僅是一個在校大一學生,我提出這個考試申請,自然有把握。不瞞各位,這半年的時間,我已經將大三的專業課程全部自學完,要在半年的時間內學完大四的課程並不是一件難事。”
“再則,我也不想再等下去。因爲…因爲我怕我在學校耽擱的時間太多太長,追不上壞人的步伐。”
“壞人是…”幾個校方領導都懵了,這是什麼人?
“那個小夥子,我知道。”賈伽迦完全是一個老頑童,帶着神采奕奕的閃爍目光,說道:“雨彤,聽說你和他已經訂婚了,可有此事?”
“嗯!”
蘇雨彤坦坦蕩蕩承認,長時間的淬鍊,小妮子的羞澀退卻不少,真正開始具備一個集團總裁的特殊氣場,在寧隱的問題上,強勢得從來未曾退步過。
“哈哈哈,愛情的力量果然巨大。”賈伽迦輕撫長髯,說道:“其他科系我不關心,作爲老朽的關門弟子,你要想大學畢業從我手裡拿到畢業證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來問你,經濟系的大學畢業論文,你的論點是什麼?”
“我已經想好了。”
說到正事,蘇雨彤勝券在握,說道:“題目叫做《論現代經濟結構與經濟集團的相互作用》。在座各位領導都應該知道,王者集團乃至前身爵世集團,在南溪市只用了四年便快速撅起,並且有趕超經濟龍頭黃氏集團的趨勢。不說潛在的東西,單單是獨特的經濟框架和發展模式所產生的作用,對南溪市本身經濟的推動所產生的影響就十分巨大。”
“我準備以王者集團本身作爲研究對象,真正做到實用性和參照性。我很有信心,這個論點一定會產生巨大效應,成爲經濟學科歷年非常優秀的一篇畢業論文。”
“哦?以王者集團作爲研究對象?好哇。”
賈伽迦老教授拍案叫好,說道:“老實說,我對王者集團的本身經濟定位也非常感興趣,你在處理一些業務的時候也諮詢過不少我的意見。既然你要這麼多,老朽大力支持你就是,這個論點新穎有力,單單是聽到題目就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對於搞經濟學說的人而言,一篇好的論文可比一個大學畢業證有吸引力得多,我同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