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並沒有讓他們失去信心,他們揚言要讓革命進行到底,讓天堂成爲真正的天堂。
“如今的神族掌權者就是一羣僞君子,用噁心的手法籠絡住神族羣衆,欺騙他們,天堂根本不是什麼天堂,根本就是令人噁心的地獄。”瀆神者中的領軍者特倫斯對神族羣衆說道。
民衆並不能理解他的意思,神帝在神界建造天堂,爲的是讓民衆過上更好的生活,而瀆神者卻說那是一個謊言。
傳說神界中的天堂是一片淨土,那裡沒有權力,沒有貧富,沒有戰爭,沒有反對,沒有犯罪。
天堂是一個神帝創造的世界,據說存在於神秘的空間,是一個對外交通便利,同時又有暗礁護體的神秘領域,天堂的吸引力來自於那裡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現實世界的平等,是一個形式上的平等,是道義上的平等,你被許諾有平等的權利,但實際上不僅你的平等的權利經常被侵佔,你的平等的訴求也並不能被大衆聽取。
世界的進化是在平等上前進了,可是永遠沒有那麼個完美的終點。天堂就是那麼個終點,物質極大地豐富了,人民極大地平等了。天堂實行公有制,各盡所能,各取所需。
這裡每個人都要勞動,每天都要勞動,而且勞動被視爲是愉快的,是自我價值的體現。他們自由的工作,天堂就有產生不可勝數的財富。
而且這種公有制的優勢又使他們在國際貿易中獲勝,黃金白銀源源不斷的進入天堂。可是天堂人對黃金白銀是不感興趣的,他們認爲這些都是不實用的,只有永遠生活在這裡纔是他們真正缺乏因而需要的。
他們以高傲的理想與價值影響着周圍的世界,而不受外面世界的影響。在這裡沒有外面的壓迫苦痛,只有無窮無盡的快樂。
其實仔細分析,可以知道天堂物質的充盈來源於兩個方面:公有制和奴隸制。對,完美的天堂竟然還有奴隸制,天堂奴隸的主要來源並不是戰爭,而是不信奉神的罪犯。
他們把犯罪
的人充爲國家奴隸,一方面充分的使用勞動力,一方面進行國民的道德教育。回過頭來講,天堂設計了一個邏輯自洽的運轉規則,這無疑也比天下大同更容易實現。
公有制要發揮力量,沒有一個強力國家是不可能的。與這種國家定位相一致,熱愛天堂的教育也就成了教育的核心。
數不盡的黃金白銀,以及周邊國家的鉅額欠款,爲他們的國家安全提供了保障,他們不僅可以用這些錢來補給軍隊,還可以用這些錢來僱傭軍隊。
一般而言,天堂人自己是不直接出現在戰場上的,除了軍隊統帥之外,他們大量僱傭其他國家和民族的人來爲自己作戰。
在天堂所在的那個世界,有一種職業軍人也就是天使,他們甘願爲了微薄的酬勞在戰爭中充當殺人和被殺的角色,以顯示他們體力的強盛,天堂人根本不去考慮會有多少天使爲他們戰死。
因爲在他們看來,如果他們能夠將世上所有諸如此類邪惡可恨的垃圾清除,那將是對宇宙的最大善舉。同理,我看天堂人也應該以這種方式被清除。
天堂很少爲了自己國家的問題發動戰爭,但他們經常伸張正義,維護國際秩序。可是當戰爭不可避免的時候,天堂會毫不猶豫的搶先開戰,因爲戰火絕不能燒到天堂來。
天堂的平等是殘忍的,因爲平等變成了相同和乏味。它讓所有人都生活在幾種單調的色彩與聲音之中。衣服只能分辨性別,各種藝術都充斥着道德說教。
甚至在他們工作六個小時之後,也不能有自己私人的娛樂,在這裡娛樂分爲健康的和不健康的兩種,後一種是被禁止的,而在健康的遊戲中,同樣滲透着邪惡與美德的鬥爭。
總之,美在這裡是被歧視的,那些在我們的世界裡所認爲美的,在他們看來是病態的,是過度的,是必須完全加以禁止的。
只要不妨礙公衆生活,有一些小情趣,無傷大雅。可天堂在提供給人保暖的同時,卻要掐斷人的野望,要所有人以還精補腦的方式來建立天堂的道德
生活,這不是反人性嗎?
那瀆神者特倫斯說道:“天堂的罪惡在於自由的喪失,每天必須工作六小時,除非生病之類的情況不能例外,每天都在公共食堂吃飯,除生病不能例外。
出外旅行,要經過城市管理者的同意,並有各種限制。
永遠在推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看來還是幸運的,忙碌使它忘記自由,而天堂給了人們自由的機會,卻要剝到人們自由的權利,這是天堂還是地獄呀?
傳說中無憂無慮的天堂作爲一種理想也已經過時了,後來人的設想似乎更合理,更科學。可是一旦夢想落地,建爲人間天國,則無不與傳說的天堂相似,並走向更深重的災難。
天堂的美,來源於它的不可實現。唯其不可實現,所以無法描述,一旦被描述,那就是地獄相。
特倫斯非常前瞻的想到人口問題,“如果天堂的人口超過了土地所能容納的限額,他們便會召集一羣天使,侵略周圍的地方,在離他們最近的大陸上那些未被佔領和開墾的地方,按照天堂的法律建立殖民地。天堂人就會和他們聯合起來。
如果敢不乖乖的臣服於天堂的通知你,那麼就打到他們服氣。天堂人認爲,如果一個民族不能很好地利用自己的土地,任其荒蕪,而又不準那些依據自然法則可以擁有這些土地的其他民族使用,那麼對他發動戰爭就是天經地義的。
方天行心想自己要是有空一定要去看看,天堂是不是傳說中的那麼美妙。很快那些人覺得天堂就是最美妙的地方,方天行只是覺得那樣的地方不可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