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隆被削掉一隻耳朵,席應的胸口則出現一條血痕,只有幾個真正的老滑頭屁事沒有。
造成這一切的軒轅擎天立在中央,天神斬閃動着嗜血的光芒,嗜血功能發動,剛纔損失的生命全部回滿。空氣中隱約可見一圈氣勁輻射出去,主持陣法的尤鳥倦四人全部吐血暈過去。
這一刻,石之軒、畢玄、傅採林和趙德言突然一起撲上,各自使出自己的拿手絕技,不成功便成仁,若讓軒轅擎天逃走,今後用無寧日了。
失去了陣法壓制的軒轅擎天終於回覆到本來狀態,“廬山不動一劍痕”使出,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破綻,以一敵四硬拼一擊。
五人短暫接觸後同時後退,軒轅擎天哇哇的吐着鮮血,他內腑被震得七零八落,若是普通人,早就歸天了。而趙德言則被一把小李飛刀劃破喉嚨,倒在地上死得不明不白。
石之軒、畢玄、傅採林三人身負重傷,朝不同的方向飛身逃去。
餘者如驚弓之鳥,也各自逃去,地上只留着梅洵和趙德言的屍體,一隻斷臂,三根斷指,一個耳朵和數攤鮮血,滿地狼藉。
軒轅擎天拄着長刀,朝師妃暄燦爛笑道:“你若想殺我,現在是個好機會。”
師妃暄握着寶劍的手緊了緊,眼看着軒轅擎天抱起昏迷不醒的祝玉妍,問道:“吳王真要跟魔門合作?”
軒轅擎天一笑,師妃暄同剛纔那幫人一樣,只呼他爲吳王,自是不承認他的帝位。他搖頭道:“不是魔門,而是陰癸派。”
“吳王是要助祝宗主統一魔門?”師妃暄眉頭微蹙。看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軒轅擎天將自身真氣輸入祝玉妍體內,邊探查其異狀邊道:“我可沒那閒心。都是他們自以爲是罷了,不然幾個老魔怎麼會同意聯手,估計就是怕你說的那樣吧。”突然軒轅擎天擡頭問:“若我果真如此做,妃暄你會動手殺我麼?”
“殺一是爲罪。屠萬是爲雄。屠得九百萬,即爲雄中雄。吳王此歌讓人聽之心寒,怪不得妃暄了。只是妃暄自知不是吳王對手,只好另謀良策。”師妃暄突然嘆道。
“良策?以慈航靜齋的名義,祝其他人與我爭奪天下?比如李世民?”軒轅擎天笑道。
師妃暄眼光一亮,點頭道:“吳王一猜便着。”“那你今天來揚州有何要事麼?”軒轅擎天問。
“我是追尤鳥倦四人來此的。石之軒得了邪帝舍利之助。功力大增,這四人爲向雨田之徒,可能知道破解之法。不過想不到吳王的武功已經到了獨步天下之境,妃暄此舉該是杞人憂天了。”師妃暄道。“難怪這四個傢伙來得這麼晚,相比半路吃了些苦頭。”軒轅擎天笑道。
“這四人對石之軒的命令亦是陽奉陰違。他們比誰都希望石之軒早歸地府。”師妃暄指着昏迷的四人道,“吳王可否把這幾人交給妃暄帶走呢?”
軒轅擎天橫抱着祝玉妍。笑道:“需要在下派輛車麼,仙子一人帶着他們四個可有些不方便。”
師妃暄突然笑了,道:“此事就不勞吳王費心了。”“後會有期。”軒轅擎天抱着祝玉妍朝揚州城奔去。
師妃暄看了軒轅擎天地背影一陣。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妃暄要幫忙嗎?”“一人兩個,侯兄自己挑吧。”師妃暄道。
來人一身儒生打扮。手中搖着美人扇,正是多情公子侯希白,他從地上撿起丁九重和周老嘆,道:“我第一次見此人是在襄陽。他身上有一種令我很不舒服的氣息,讓我一刻也不想跟他呆下去。”
“哦,這是爲何?”師妃暄啞然問。
“現在想來,該是功法問題。我的功法將求有情無慾,而他的則是有欲無情。若我猜得不錯。那該是採補或者雙修之法。”侯希白道。
“難怪。”師妃暄若有所思,問道,“若是讓他生出情愫,是否就破了他的功法?”
侯希白啞然道:“妃暄難道想用碧秀心對付我師父地辦法?這是絕對行不通的。”
“爲何?”師妃暄問。“不知道,直覺而已,我怕你把自己也搭進去。”侯希白搖頭道。師妃暄提起昏迷地金環真和尤鳥倦。不置可否的飛身離開。
“唉!”侯希白嘆口氣跟了上去。揚州城裡的空氣都凝固了。全城戒嚴,畢竟登基的日子發生這麼大的事,必須要防備敵人從城內破壞。
軒轅擎天回到皇宮的時候。宋玉致正在西宮焦急徘徊,連她也不知道怎麼會對軒轅擎天如此擔心,或許。僅僅是因爲對方是她丈夫的緣故吧。
半道上碰到追來的寇仲和徐子陵二人,連忙一起叫了回來。
看到軒轅擎天安然回來。宋玉致明顯鬆了口氣。看着軒轅擎天懷裡抱着的祝玉妍,又沒來由地心頭一酸。不過想想以後他還有三宮六院。心下稍爲自我開解了些。
雲玉真和完成任務回來的聞採婷負責在外護法,小江絢和寇徐二人跟軒轅擎天進房。
“他體內受了某種奇怪的禁止,我的內力太過霸道,只有你們的長生訣適合療傷,我來引導,小仲和小陵各從她左右手上經脈輸入真氣,絢兒你從背後。”軒轅擎天吩咐真,自己卻感受着祝玉妍體內的變化,用意識引導三人真氣流轉。
三人各自運功,均感到對方的同源真氣。寇仲和徐子陵大爲驚訝,實在想不通這世上除了他們,還有會“長生訣”地功夫。
有了三人特異的真氣和軒轅擎天強大細微的神識,祝玉妍體內地數道禁制如摧枯拉朽般被拔出,過不多久,祝玉妍便悠悠醒來。只是最後丹田中那團異樣真氣卻詭異得很,若不知如何破解強行動手的話。祝玉妍勢必散功癱瘓。寇仲三人耗神巨大,開始調息起來。
等看清楚周遭的情況,祝玉妍好氣道:“我竟中了邊不負的計謀,沒想到他會叛我。”
“他該是受了石之軒的脅迫,只是我有些奇怪。石之軒能對邊不負下手,怎麼不下手殺了林士弘,那樣楚軍必定大亂,南方重歸混亂之局?”軒轅擎天道。同時又給祝玉妍說了一下衆人聯手對付他地事。
“天下誰人爲帝在石之軒看來還在其次,他要緊地是誰來統一魔門。”祝玉妍笑道,“也不知他是如何說服畢玄和傅採林的。這招還狠啦。”
“狠什麼?”軒轅擎天不解問。“只這一次,天下人全都站在吳國地對立面。”祝玉妍道。
“沒有這次,還不是一樣?”軒轅擎天道。
“不一樣,至少沒撕破臉。你不是說畢玄和傅採林都受了重傷嗎?我猜石之軒所受的傷遠沒有想像得那麼重,應該暗中還有陰謀。”祝玉妍道。
軒轅擎天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光,罵道:“他***。這丫把老子當槍使了,讓我跟那些人鬥個你死我活,他則在一邊撿便宜。不過他到底想得到什麼呢?”
祝玉妍苦笑道:“這隻有天知道了。”想不通就不想,軒轅擎天起身而出。
走出殿去,卻見一個幽靈般的女子立在外面。一身華麗長裙,手彎處挽着條彩色綬帶,大冷天竟光着一雙晶瑩白嫩的赤足。配合着她那絲綢般的流瀑長髮。和幽深若潭的雙眼,整個人就似個妖媚的精靈。
“。”軒轅擎天眼前一亮,心裡不由自主的拿她跟師妃暄比。結果是一個空谷幽蘭,一個妖豔牡丹,各有千秋。
“參見皇上。”彎腰一禮,卻沒有跪下,那聲音若黃鶯出谷,配合着嬌嫩的小腿,若真跪到地板上,軒轅擎天還心疼她把膝蓋磕破呢。
“跟你師父一樣。果然是人間絕色。”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軒轅擎天走上前去,挑起她的下巴讚道。
“皇上,師父可在您身後看着呢。”嬌聲笑道,絲毫不介意軒轅擎天這番舉動。
“她不會說什麼的。”軒轅擎天抱着她那嬌弱的身體。感受着她身上的浮凸,胯下不由自主的舉起來。
玉手下移,按在軒轅擎天的兇物上,笑道:“皇上這般俊俏人兒,可真令人心動呢,可惜人家在天魔功大成之前不能破身。”
軒轅擎天哪不知道她在委婉推脫,拍了下她的香臀笑罵:“小滑頭。”祝玉妍突然笑道:“兒,爲師把你許配給皇上如何?”
“兒怎敢跟師父爭漢子。”笑道。
祝玉妍嘆道:“爲師此時功力受制,在恢復之前,都不能做其他事了。兒,爲師也是最近纔想通,以前那些追求全是虛妄。魔門中人講求自由,誰也不願受到拘束,思想信仰更是迥異,統一魔門,談何容易。若真能統一,那也就不是魔門了,這個,你能聽明白麼?”
實在不明白師父爲什麼會在衆人面前說這些,不僅是她,在場的聞採婷和雲玉真也沒有一個明白。
答道:“師父所說的是,若強行統一魔門,則門下竟是失去信仰和追求的一羣昏庸之輩,與天下庸碌之人無異。”
祝玉妍點頭道:“不錯,所以我想解散陰癸派。”“不可!”、聞採婷和軒轅擎天同時道。
聞採婷見兩人說話,連忙閉口,軒轅擎天道:“陰癸派門下奸邪之輩衆多,若失去管束,還不知要出什麼亂子。”
道:“若其他幾派知道此事,必會羣起而攻之,請師尊三思。”
祝玉妍朝道:“若爲師此刻將宗主之位傳於你,你可願接?”
怎不知這是個一生的枷鎖,若接過來就一輩子不得自由。祝玉妍爲那虛無縹緲的追求孤獨一生,爲最討厭的男人懷孕生女,不過是爲斬斷情緣。她猶豫了片刻,點頭道:“兒定不負師尊重託。”祝玉妍緩步走到軒轅擎天面前,環抱着他的虎腰靠在軒轅擎天懷裡,柔聲道:“擎天,玉妍此時功力已失,又是孑然一身。唯有投靠你了。”
軒轅擎天才明白祝玉妍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竟然是爲了心無旁騖的想跟他過日子,心下也不禁爲這美婦所作的一切所感動,親吻着她的額頭,很狗血道:“我會讓你幸福的。”
見了師父一臉小女兒態的樣子,以爲自己眼花了。突然覺得這世界很瘋狂。
九朵煙花升上揚州城的夜空,炸開成五彩繽紛的美麗花朵。新年的狂歡就此拉開序幕。
在過去的一年,揚州城(江都)的百姓可謂是多災多難,各種千奇百怪擾民法令從楊廣口中發出,好好的一個富庶大城被弄得民生凋零,餓死凍死的百姓就有上萬人。
如今吳王稱帝。不僅減免賦稅三年,無息租借給他們種子,而且只要在野外荒地耕種三年以上,其地則爲其私有,由朝廷分發地契。
這一下子讓他們看到了希望。街上的花燈五光十色,遊人如織。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臉歡欣,即便是他們臉上還帶着菜色。
一架華麗的馬車破開人潮向皇宮駛去,尚秀芳從車窗露出半邊俏臉,觀察着街上的情況。看了一會兒,她才關掉車窗的簾布,用動聽的嗓音說道:“揚州比長安還要好呢,每個人都生活得很快樂。”“這都是虛行之的功勞。聽說此人能文能武,軍事內政無不精通,是個出將入相的通才。”說話的竟然是師妃暄。
馬車裡有三人,除了尚秀芳和師妃暄,另外一人雖是婢子打扮,卻也生的眉清目秀,只十五六歲,已經是個美人胚子了。她聽了師妃暄的說話,眉頭令人難以覺察到的一皺。欲言又止。
尚秀芳見了一笑,道:“綠兒。想什麼什麼就只說吧。”
綠兒看了師妃暄一眼,吞吐道:“婢子以爲,那虛先生雖然有大本事,但要把揚州治理得這麼好,還是吳王的功勞。若沒有劉備。諸葛亮說不定一輩子呆在山上呢。”
尚秀芳與師妃暄相視一笑,這小丫頭明顯聽說書聽多了。
師妃暄此時卻心頭揣揣。失去了以往心若止水地道心。那個人她實在是看不透,說他心懷萬民,悲天憫人,卻能念出那樣滿含殺氣的詩來。“屠得九百萬,方爲雄中雄”,這讓經歷過楊廣遠征的人聽了。誰不會心寒。說他大奸大惡,可他的領地治得卻比任何一地都要好,已經有了大治的兆頭。
最讓她爲難的是。北方羣雄混戰,南方卻被他用各種手段統一了,天下實難有人能跟他匹敵。直到吳軍佔領江都,昏君身死,許多人已經把他看作了一代名主。若她師妃暄代表另一個勢力和吳國對抗,勢必讓天下陷入長期的分裂。師妃暄只有一種選擇,那就是留在其身邊,隨時監督他,最好令其“棄惡從善”,避免做楊廣第二。
談笑之間。皇宮已經到了。
或許楊廣留給世人的唯一好處,就是大運河等各種工程建築。這揚州的皇宮就是一例,當初勞民傷財。極盡奢華之能事,建好之後楊廣自己住了不到兩年就便宜軒轅擎天了。
“尚秀芳尚大家到!”
“師妃暄師仙子到!”
太監尖利地聲音響起,整個大殿突然靜了下來,除了祝玉妍等一干魔門中人,其他的人都目光齊齊向兩人來處看去。尚秀芳和師妃暄的大名天下誰人不知。只要是個男人每一個不渴望一見的。何況二女齊至。尚秀芳蓮步走到殿中心,朝坐在上頭的軒轅擎天看去。眼睛一亮,福禮道:“秀芳來遲,還請皇上恕罪。”
“尚小姐不必多禮,是朕邀請得遲。看座!”軒轅擎天當皇帝沒多久,但那派頭十足,一股威嚴之氣自不經意間透露。
“師妃暄拜見皇上。”師妃暄上前拜道。軒轅擎天莫名其妙,這稱呼明顯是承認他的帝位,這麼短了時間誰讓她有這麼大地改變?
在場明事之人都身心爽朗,師妃暄這一聲皇上代表了整個正道的支持,何愁得不到天下。虛行之當即笑道:“恭喜皇上,能得慈航靜齋全力之助。”
虛行之和魔門有深仇大恨,雖然礙於軒轅擎天的面子沒有跟祝玉妍翻臉,但有意無意間都在培植手下班底,以抵抗魔門在吳國勢力地擴大。如今魔門的死敵慈航靜齋插進來一腳,他立即就出來賀喜了。杜如晦道:“杜伏威此人胸無大志,亦沒有稱帝野心,若有師仙子相助,當可招降之。”
軒轅擎天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只叫人給其看座。
祝玉妍等人均在女席,她臉上毫無波動,似是此事與她無關,而則巧笑嫣然,非常熱情的跟師妃暄打招呼。
酒是獨家密制度汾酒,亦有武將喝那火辣辣的“笑盡英雄”,菜是按後世八大菜系的經典之作,還有此時稀有的胡椒之類。
宴席上的氣氛很自由,中間有舞姬跳着胡旋舞,配上琵琶胡笳之聲,充滿了異國情調。賓客們各自形成一個小***談論着政治、武藝、音樂、詩詞、繪畫,時不時的發出讚歎之聲。
等場中的表演結束,軒轅擎天咳嗽了一聲,場上的聲音頓時安靜下來,這才道:“朕白手起家,能有今日之局,諸位在座勞苦功高,朕在此敬諸位一杯。”“能爲陛下效力,此乃臣等之福。”除了身無管制者,衆人皆舉杯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