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殼留着不當鍋背身上裝龜仙人啊?當然是物盡其用啊大姐,這是多好的一口天然大鍋啊,雖然是厚了點吧,馬一鳴還在原地尋思龜殼的妙用,路盛蘭早不知道跑到哪旮旯去了。
“馬哥,路姐跑遠了,你不去追啊?小心她出事。”宋濤在一邊急道。
“小夥子,你女朋友跑了咋不去追,一會兒讓別的小夥子拐跑了就不好了。”說話的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奶奶,牙都沒有了說話都漏風,不過馬一鳴也能聽出個大概。
我說奶奶你這麼大歲數瞎跑啥,國內還不夠您老折騰的,船沉了您這身子骨竟然還能游到島上,不得不佩服您老人家的體力啊,還有她也不是我女朋友,這姑奶奶我可侍候不來,比他的媽媽還難侍候,雖然他沒見過他的媽。
他也擔心路盛蘭出啥事兒,隨口應承了宋濤和沒牙的老奶奶一句就朝路盛蘭跑遠的方向追了過去,這虎老孃們虎了吧唧的別讓鯊魚給叼走了纔好,話說我老去深水區捕魚,那邊不會有鯊魚鱷魚啥的吧?不對,鱷魚是淡水裡纔有吧?他一邊走還一邊尋思,腦部活動還挺活躍。
他沒跑多遠,就聽到一道尖叫聲傳來,聽聲音正是路盛蘭的,他心裡一震,趕緊跑快了幾步,然後就看到路盛蘭在沙灘上一隻腳擡起來,只剩下另一隻腳在跳來跳去。
他加緊跑到她跟前一看,原來是一隻碩大的螃蟹蟹鉗夾住了她的腳指頭,她嚇得跳了起來想甩掉螃蟹可怎麼也甩不掉。
他看到這一幕頓時笑出了聲,路盛蘭看到他還在笑立馬就怒了:“笑什麼笑,趕緊幫我搞下來,疼死我了。”
原來路盛蘭生氣跑到這邊的沙灘就坐在沙灘上賭氣,沒想到一隻螃蟹剛好在她腳下的沙子裡面,可能看到地盤被佔了就爬了出來用蟹鉗夾住了她的腳指頭。
馬一鳴不再笑她,走到她跟前一把把她抱了起來,朝着海水處快步走去,“你別動,越動它它越夾的緊。”
路盛蘭看他抱起來他,反而好似更害怕了,聲音都有些變音,喊道:“你幹嘛,讓你抓它你抱我幹嘛。”
“別亂動,這螃蟹一進了水裡就鬆開了,你忍忍。”說話的功夫他已經走到了淺水處,一個水浪打過來,腳下頓時一陣清涼。
他輕輕的放下了路盛蘭,那螃蟹浸到水裡果然就鬆了蟹鉗,隨着水波就向海裡遊了過去,馬一鳴可沒放過它,犯了錯就想跑路?哪來這好事,伸手一把把它抓了過來,他小心的抓住螃蟹的身子,舉在身前,避免它的蟹鉗夾到手。這才轉身拉住路盛蘭的手又返回到沙灘上坐下。
路盛蘭一坐下就甩脫了他的手,這還是她第一次被男生這樣拉手,頓時有點不自在,臉色紅紅的,低着頭說道:“你怎麼過來了。”
馬一鳴忍着笑,說道:“我這不是怕你被螃蟹叼走了,所以來救你的。”
路盛蘭聞言擡起了頭,瞪着他,怒道:“你才被螃蟹叼走呢,你個流氓!”
得,流氓的帽子我是戴定了,聞言笑出了聲:“好了,不逗你了,你知道的,我就愛胡說八道,你別生氣。”
路盛蘭聽他服軟也就消了氣,不過越想越委屈,抽噎道:“你還管我幹嘛,你是救世主,你是大忙人,哪裡還想得起我。”
馬一鳴不怕女人脫光光,就怕女人嚶嚶嚶。見她垂淚手忙腳亂的去幫她擦眼淚:“別哭啊,我錯了我錯了。”
路盛蘭見他慌亂的樣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說了聲:“傻瓜。”
這兩天馬一鳴的表現她看在眼裡,若不是他忙前忙後,她們這些婦孺老人怕是要餓肚子了,哪還有心情在這裡聊天打岔。她雖然埋怨他其實還是很佩服他的,對他捕魚的手段也是服氣的很。尤其是在別人都一無所獲的時刻他總能變魔術般的帶回來那麼多魚蝦螃蟹,雖然出去的時候每次都是宋濤他們送回來的魚蝦,但宋濤他們也沒有居功,都有告訴她是馬一鳴抓到的這些。她一開始還不相信這麼多蝦蟹都是他一個人抓到的,但好幾個出去的人都這麼說,她這纔信服了。只不過她性子向來比較要強,是不會當面誇獎他的。
這妞兒還沒完了,馬一鳴拿起手裡的螃蟹舉在她眼前晃了晃,嚇得她趕緊推開他,隨後她彷彿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物一般,驚呼:“咦,這隻螃蟹有古怪啊!”說完還拉低他的胳膊仔細看了看螃蟹。
馬一鳴聞言也低頭一看,原來螃蟹背上凹凸有致,但背上的紋路卻仿若一個人的臉一樣,甚是奇特。
“它的殼好像一張人臉啊!”路盛蘭驚奇道。
“嗯,它的名字就叫人臉螃蟹,也叫關公蟹、武士蟹,在我國和日本沿海都有,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這裡也有。”
“關公蟹?武士蟹?好奇怪的名字啊,有什麼說法嗎?”路盛蘭彷彿變身好奇寶寶,依偎在他身邊問道。
路盛蘭離他這麼近,她的胸前兩團若有似無的在他身上趁來趁去,搞得他頓時有些不自在,稍稍離開她身子一點,這才輕聲說道:“因爲它的紋路似臥蠶眉,又像丹鳳眼,很像唱戲的關公畫的臉譜,所以國內都叫它關公蟹。又因爲在日本,據說古時日本兩大家族大戰,其中一家落敗,落敗的一家的妻子帶着家族的小兒子投海自盡,家族內的武士也大多喪身大海,後來武士的亡靈寄居到了這種螃蟹身上,它身上的人臉又長得像武士的臉孔,所以在日本它被叫做武士蟹。”
“哇,你懂的真多,是不是平時拿來忽悠小姑娘了?”路盛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問道,光潔的臉蛋看起來甚是迷人。
“哪有,我一個女朋友都沒談過呢,可別冤枉我。”馬一鳴忙解釋道,也不知道爲什麼,在路盛蘭面前他總是很放鬆,說話也沒什麼顧忌,可能流落荒島避開了文明社會的一些枷鎖吧,這裡沒有階級差距,不談貧窮富有,起碼都是平等的。
雖然路盛蘭平時咋呼了點,他總感覺她是色厲內荏,也沒怎麼覺得她兇。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就回去了,路盛蘭也沒再提放掉大海龜的話題,她也知道現在是在逃難,食物本就難尋,而自己什麼做不了,又怎麼能提這麼過分的要求呢?
中午飽餐了一頓,飯後還抽空睡了半個小時午覺,好像生活在這個小島上也挺好的嘛?他現在有超能力,食物來源不成問題,每天坐望日升日落。不用面對枯燥的代碼,複雜的人際關係,還有買房的壓力。這麼想想,小島上簡直就是天堂啊!每天海鮮大餐,還不用花錢買,就是精神生活差了點,沒網沒電腦,缺水少電,也沒什麼書籍可看。生活就是這樣,總不能如意的好事都讓一個人佔全了。馬一鳴睡醒之後懶得動彈就這麼躺着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