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找。”李亨將殘骨小心地保存好，約瑟夫則再發動警車開始緩慢地前行。這點骨頭已經足夠做DNA鑑定了，但如果不知道這人死在何處，李亨再大能也猜不出他因何而死，也可能只是個被黑幫滅口的流浪漢而已。
原本進入第九區的目的是確認遺民是否確實來自第九區，現在已經近乎可以確認無誤了。是否把今天只能再使用一次的能力用來完全確認這一點，李亨現在有些把握不定。他需要更多的線索才能在尋找死者死因和確認遺民之間做出選擇，他向來不喜歡把今天的事拖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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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鐘頭後，警車從地下升起重見陽光。兜兜轉轉一夜，不知不覺就已經清晨了。李亨精力旺盛還沒覺得什麼，但年近40的約瑟夫，看起來臉色就沒那麼好了。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們不但確認了遺民的身份，甚至還追溯到一年前，看到了只剩幾片骨頭的死者的面容。這些影像當然都被攝像機給記錄了下來。
“現在回去麼？”約瑟夫精神有些萎頓，但還是先徵求李亨的意見。十年的等待，無論如何都是值得拼一把的。相比而言睡眠不足又算個什麼事？
“現在你需要休息，我也需要。送我去酒店吧，下午我們再聯繫。”李亨倒是沉穩的多，手頭握住的線索一條比一條珍貴，但他並不急躁。十年前被強制暫停調查已經讓他明白，不到一錘定音的時候，千萬不能讓自己的意圖暴露人前。
在酒店門口目送約瑟夫離去，李亨轉身登上電梯去自己早已預訂好的房間。他確實需要充
分的休息，然後，他必須儘快將手頭籠到的所有線頭進行一個合理的拼接，他的時間並不多，總共也只有一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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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麗莎白失敗了？”暗室中沒有任何照明設備，一個老邁嘶啞的聲音輕輕在此迴盪，這聲音是如此地無力，讓人感覺它的主人似乎已經一隻腳邁進了棺材。
“她失敗了，而且觸發了我的真言咒印，現在已經灰飛煙滅。”另一個鏗鏹頓挫的聲音響起，它的主人明顯年輕很多，強壯而健康。但他的聲音裡卻充滿了對老邁者的謙卑，甚至有些許恐懼地顫抖。
“死了就好，舊事重提總歸是個麻煩。”老者話音落下後停頓了許久，似乎是睡着了。但在老者身旁已經伺候了二十年的肖恩卻知道並非如此，二十年前老者是什麼樣，如今還是什麼樣，雖然看似老邁，但歲月卻幾乎不能對他產生實質的影響。如果硬說有什麼變化的話，那就是他變得更加地強大了。
“那麼……”老者的聲音毫無徵兆地再次響起，肖恩的背後驟然間冷汗淋漓。“那個遺民還活着是麼？”
“是的，非常抱歉！”肖恩知道老者不喜歡任何跪拜和求饒，所以他也只能稍微低頭以掩飾自己的恐懼。“我誤判了他的能力，我……”手下曾經求饒的話現在用在了自己身上，肖恩的感覺真是五味摻雜，然而下一秒，黑暗中卻有一股無形地力量阻止了他的言語。
“不用道歉，你的判斷在本質上沒有什麼錯誤。紐約城你能動用的最強力量也就是伊麗莎白，這很正確。而且你及時地通知了我，這也很正確。”老者的話語不緊不慢，卻壓迫感十足。“所以你不需要道歉，只要去殺了他便可以。如果你殺不了，那就阻止他。絕不能讓他揭開一切，至少在七天內不行，明白麼？”
“我明白了，大師。”發覺自己又能說話的肖恩趕緊點頭答應
，並快步地離開這間暗室。他知道老者需要更多的安靜，而自己，只需要去維持這份安靜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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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們應該知道我是森金博士的助手，他用畢生的時間來研究人類補完計劃，似乎每一年都有新的進展。但我的研究卻鮮少有人知道，我的方向是人類改造。”先有歇斯底里地質疑，然後是冷靜地勸阻，總之浪費了不少時間後，阿莉蓮華得以繼續說她的故事，姑且只當那是故事吧。
“聽起來好像差不多對麼？但卻完全不同。要比喻的話，森金對人類的大腦更有興趣，而我感興趣的，只是人類的身體本身。”
“森金說人類的大腦潛力無窮，而人類的身體只是累贅一堆。我當然不贊成這一說法，但我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反對。說起來很可笑，直到我開始被追殺爲止，我的研究課題都沒有正式地得到過一毛錢經費。所有的素材都得我自己去找，所有的研究也必須我自己來完成，我也有助手，但他們是隻可能爲人類補完計劃服務的。”
“我去第九區不只一次了，因爲他們那裡擁有着我只需要付出極小的代價就能得到的絕佳實驗素材。他們的皮毛，他們的血液，甚至他們的屍體，只要有食物，他們無所不賣。”
“變種人的身體簡直就是人類肉體進化的一個奇蹟，說他們是野蠻生物的人真應該拉出去吊死。如果我們可以擁有變種人肉體的所有優點，壽命什麼的暫且不提，單是在進入宇宙空間時不用再穿累贅的宇航服就是堆全人類最大的貢獻了。”
“嘿，不要急，我馬上就要說到重點了。就是十年前，我照例去收購素材。交易進行地十分順利，直到突然發生的地震震塌了我藏匿的巖洞。地下三千公尺會發生地震本就十分不正常，我挖開碎石後就沒急着逃走，而是想等待一切都安靜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