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最後的金屬門遠比入口處的閘門堅韌,林深河巨人化後連續幾次重擊都沒能完全砸開大門,只是將大門的咬合口撞開了一條裂縫。
林深河也不是完全的智障,在本能反應上他比很多的正常人還要敏感。看到裂縫,他再沒有傻呵呵地繼續砸門,而是將粗大的手指擠進縫隙,豁盡全力去扳動它。
到了這一步,久被噪音折磨耳朵的艾蘭再沒有袖手旁觀,她阻止了同樣想要上前的林遠河,自己則走到了林深河巨大身軀的下方。在這裡艾蘭可以很輕易將手伸進林深河拉開的大門縫隙,接着她也同時發力,並全力開動鋼鐵之軀已達到最大的出力。
兩股合力的驅動下,已經半損壞的咬合門支架終於支撐不住,在金屬疲勞的吱嘎聲中完全裂開,再無法保護它身後的秘密。
“砰!”
清晰的槍聲響徹走廊,但還未進入的郭玲玲和林遠河卻沒有半絲擔憂的表情,因爲第一個進入實驗室的是他們的副隊長艾蘭,而火藥子彈對艾蘭來說,只不過是個笑話。
無論門內的人想要保護什麼,現在他什麼也保護不了了。艾蘭迎着子彈射來的方向徑直步行了過去,鋼鐵的腳印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刺耳的迴響。
實驗室內所有的燈光都是熄滅的,裡面的研究員或是格羅博士本人可能還打着要來一場游擊戰的想法。只可惜他們的這種動作反而讓艾蘭更肯定他們已經沒有能夠正面戰鬥的人造人了,那麼拿着槍械的普通人還有什麼可怕的。
格羅博士也許從前當過軍人,或許就是在黑綢軍中任職。他拿過武器,也有着一定的戰術素養,操弄幾把槍械半點不是問題。只可惜他的準備實在太不充分,窮盡所有資源都拿來實驗新型人造人的結果,就是現在這樣,空門大露,面對超過普通人的力量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當肩膀上亮起的第十朵火花落下時,艾蘭已經一把抓住了驚慌失措還想要逃跑的持槍中年人。
漫畫中格羅博士的臉艾蘭還是記得的,雖然算起來現在要比漫畫中早上幾年,但到了他那個年紀,面相應該不會有太大改變了,艾蘭手中的這個傢伙顯然不是。
“格羅在哪。”
不知道就問,艾蘭相信腦袋被牢牢捏在自己手裡的這個傢伙不會拿自己的小命去保護僱主,否則他們就不該是黑稠軍了。
“就,就在實驗室後面,後面有條逃生走廊……”
可憐的俘虜非常痛快地出賣着自己的老闆,在他臉上看不出一絲良心的譴責,只有爲了保命的理所當然。艾蘭厭惡地將背叛者丟到一邊,並一掌拍暈了他,然後便向着黑暗深處追蹤了過去。不過‘暗夜之王’林遠河已經先一步鑽進了黑暗,如無意外的話,可能不會再有艾蘭出手的機會了。
而實際上,林遠河抓住目標的時間比想象中更快。才兩三分鐘,艾蘭剛剛將能力褪去,林遠河就從天花板上跳了下來,手裡還拎着一個分外狼狽的老頭。
老頭真的很老,瘦瘦矮矮,腰背微駝,形容枯槁的腦袋的上只有寥寥一圈蒼白的髮絲,如果把他丟進人羣,怕是會直接融進芸芸大衆了。
雖然如此的其貌不揚,但格羅就是格羅,全世界有數的頂尖大腦之一,16、17、18號人造人以及最大的怪胎‘沙魯’的創造者。即便他的思想,他的人品都變態之極,但無可否認,他是天才。
“格羅?”艾蘭盯着看了半天才將這個糟老頭和漫畫中的人造人19號聯繫起來,他確實就是格羅,只是還沒改造自己的他,遠沒有漫畫中來的精神。
“你認識我?”滿臉頹唐的格羅博士聽到自己的名字愕然擡頭。他被人遺忘的太久了,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被人惦記過,幾十年如一日地埋頭研究,突然有一天被入侵者叫出名字讓他還有些不太適應。
“這裡是你的實驗室?”艾蘭沒有正面回答格羅的問題,而是繞着大廳裡各種複雜尖端的機器打起了轉。其
他隊員雖然看不懂她要做什麼,但都默契地沒有說一句話。
“沒錯,我的實驗室。嘿!那是控制檯,別亂動!”也許是艾蘭的親和態度讓格羅產生了誤解,他見這個女人竟要去摸索大廳正中央的一臺高大電腦,立刻就咆哮了起來。
“哦,抱歉。”艾蘭很意外地順從了格羅的意見,不但離開了控制檯,還向後多退了幾步。“控制檯,這是做什麼用的?製作人造人?”
“你知道人造人?”格羅的兩眼瞬間放出光來,不過馬上就被他的輕蔑笑意蓋過了。“那只是臺電腦,電腦怎麼可能做出人造人,能造出人造人的只有我格羅!”
“當然,博士你可是天才。”艾蘭笑意盈盈地‘奉承’。“但你不可能一個人徒手操作,這些機器肯定起了很好的作用吧。”
“哦,當然,當然!”似乎每個狂熱的科學分子都是單細胞生物,格羅也許是太久不被認同了,被艾蘭一戳,甚至都忘記了這個女人的身份,一下子竟興致勃勃地介紹起自己的研究成果來。
“首先,人造人的基礎材料必須是人。哦,我知道有些殘忍,但沒辦法,除了人類本身我還沒有找到更適合我發明的物種。”格羅理所當然地發揮着瘋狂的科學家的本色,他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東西有什麼不對,滔滔不絕竟是閉不上口了。
“人類的身體實在是太神奇了,他們是那樣的脆弱,卻又如此強大。當然,那需要一點點的改造。我需要先麻醉他們,這就是麻醉設備和我的手術牀。這是非常重要的第一步,如果麻醉的太厲害,他們的細胞活力就會不足,那會大大的提高改造死亡率。但如果讓他們清醒的話,過度溢出的腎上腺素就會破壞他們的大腦,這可不是我想要的,我需要他們大腦的完整。”
一張潔白的手術牀就放置在無影燈下,看起來和多數救死扶傷的醫院設備沒有兩樣,但光從格羅的口述,就知道這張牀上恐怕已經躺過不知多少條冤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