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唐烈精心謀劃着什麼的時候,此刻的唐銳,仍沒有放棄爲自己修復內傷。
爲保安全,他索性就在尹無相家中住下,沒多久,奉允兒把林若雪也接了過來,讓唐銳能最大限度安心。
只是,唐銳的進展並不順利。
他翻遍仙醫傳承,都找不出一個能行之有效的辦法。
下丹田的潰散,讓他無法行氣,自然也就不可能施針,這就像一個死循環,把他牢牢套在其中。
砰。
一拳砸在牀板之上,聲音沉悶,拳頭生疼。
而本應潰爛粉碎的牀板,沒有半點變化。
唐銳從未感到過如此的蒼白與無力。
“也許,這夢幻一樣的人生,到這裡就結束了?”
腦海中,更是響起這些自嘲的聲音,夢魘般糾纏不斷。
他無奈的躺下來,混混沌沌的,竟是就這樣睡着了。
不知多久,直到一股柔和的芳香鑽入鼻孔,他這才幽幽睜開眼眸。
數米外,色.欲正在煮水熱茶,末梢微卷的長髮,近乎完美的側臉,再加上窗外的一縷逆光打入,整副畫面靜止而美好。
只是,這股香氣吸入的越來越多,唐銳心中就越是有種打破美好的衝動。
“你的香水裡有催.情的成分。”
唐銳撐着身子坐起來,苦笑說道,“我都這個樣子了,還來調理我麼?”
“你醒了?!”
色.欲嚇了一跳,接着,俏臉便化作通紅。
端起一盞茶,色.欲坐在了牀榻旁邊,紅脣輕啓:“棒.子國多是這種五穀茶,不知你能不能喝的習慣。”
“還有命喝就不錯了。”
唐銳調侃了一句,接過那杯五穀茶,潤喉清肺。
但緊接着,他便用餘光掃到,色.欲輕輕褪下了外衣,長至大腿的絲襪,也在一點點捲了下去。
噗。
滿口的茶水頓時噴了一身。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色.欲頓時停下動作,緊張問道。
顧不上清理茶漬,唐銳汗顏開口:“鹿姑娘,鹿紅月,你這到底是玩的哪一齣啊!”
不說他現在根本沒這方面的興趣,即使他真饞鹿紅月的身子,林若雪可是也在這座宅院裡面,這要是被抓個現行,自己現在的實力,真不是林若雪的對手啊!
一時間,唐銳腦補出許多情節,動作激烈,暴戾四射。
“對不起,怪我沒有說清楚。”
色.欲想了想,似乎在整理措辭,片刻後才緩緩開口,“之前你提到說,如果能幫你外接一個丹田,就有機會讓你激活另外兩處丹田,從而療愈你的內傷,我想……我可以做你的丹田。”
唐銳先是本能一驚,然後,驚訝退去,改用一雙古怪的目光盯着她。
很顯然是不能相信她的措辭。
“你應該知道,七宗罪中,每一人都掌握着一部獨特的功法。”
“嗯。”
唐銳回憶起幾個畫面,說道,“貪婪老嫗的功法以爆發力見長,而暴怒的功法似乎與情緒相關,怒火越盛,實力越強,其中給我印象最深的,還是暴食那個胖子,他竟可以靠着燃燒脂肪,來換取強大力量,哪怕是我,也對這種手段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色.欲點點頭,反問:“那你知道我的功法是什麼嗎?”
“唔……”
想起第一次與這女人的交鋒,唐銳道,“我記得你最擅長的兵器也是鞭子,應該就是與鞭擊有關的功法吧?”
誰知,色.欲卻否定了這個答案:“鞭擊是因爲月亮門不善戰鬥,嫉妒爲了幫我提升實力,才把他的功法傳授給我,那並不是屬於色.欲的功法。”
唐銳一怔,隨即也就恍然。
與其他幾座分部不同,色.欲分部承擔的任務,更多是以美貌爲武器,那與之相匹配的功法,恐怕是魅功纔對。
“我獲得的功法,名叫《嫁衣》。”
“它除了像傳統魅功那樣,迷人心智,亂人心魄,還有一個最大的功用。”
“那就是助人修煉,當兩人結合,施功者的丹田便與這個男人連接起來,讓他像是擁有兩顆丹田一樣,大幅度的提升修煉速度,當然了,這對施工者本身來說,並不會有任何的加成作用,所以功法的名字才被叫做《嫁衣》。”
忙活半天,到最後,獲益的卻是男人?
這功法夠惡毒的啊!
唐銳不禁想起,之前鐘意濃被新八旗的岳家強行灌輸《無歡功》,也是借女人身體,幫男人提升修爲,與這《嫁衣》,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只不過,《嫁衣》的設計顯然更加巧妙,竟能以丹田共享的手段,讓男人在修煉時,事半功倍,得到雙倍收益。
“把這種功法傳給你們,除了方便任務,更多還是幫助那些黑羽林高層修煉提升吧?”
唐銳眯起眼睛,寒戾在其中一閃而過。
色.欲沒有否認這個說法,而是說道:“不過你放心,畢竟我是分部領袖,擁有一定的話語權,所以到目前爲止,都還是完璧之身,你不必因此芥蒂什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
唐銳苦笑道,“總之,這份好意我心領了,但不能因爲我丹田被毀,就讓你付出自己的身體,天底下沒有這種道理……”
話才說到一半,那股誘人的香氣突然逼近,色.欲直接把他撲倒。
近距離看着這張絕世容顏,唐銳當即就怔住了。
“放心吧,若雪那裡我打過招呼了。”
“呃,這麼說你考慮清楚了?”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連這點事都做不了,我無顏面對自己的良心。”
說到這,話音頓了頓,色.欲又小聲的補充一句,“而且,你實在是一個讓人歡喜的男人,把身體交給你,我無怨無悔。”
這張牀是那種仿古傢俱,紅木的牀架上,掛着薄如蟬翼的白紗。
頃刻,白紗落下。
兩人的身影在白紗後緩緩融合,同時間,色.欲啓動《嫁衣》,將自己的丹田,自己的真氣完全交給唐銳。
“連接上了。”
在唐銳耳邊廝磨一聲,色.欲便不再打擾,靜靜感受初爲女人的幸福。
唐銳卻不敢有絲毫分神,嘗試去調動色.欲的真氣。
當真氣受他驅使,正式開始遊走的那一刻,停滯了許久的《聖心訣》,終於又再一次運轉起來。